从海棠市到青田村有七十多公里,加上经济落后,没有高速,再快也要开两个小时,三人一路上愣是一句话没说。
凉州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压抑得他要爆炸了,“额……陆队,你觉得这次案子怎么样?”
陆羽燕闭着眼,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思考问题还是休息,凉州正以为不会有回应时,陆羽燕突然开口,“不怎么样。”
这下凉州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开车的鄞成也庆幸自已刚刚没开口,这凉州也是真的够勇敢,明知这陆羽燕就是个喜欢把天聊死的活爹还敢往枪口上撞。
虽然平常鄞成跟凉州刚才拌嘴,但这种情况凉州明显找不到台阶下,于是大好人鄞成决定帮他一把,“唉陆队,你说这张美云到底干什么了?”
“怎么说?”
“你说得有多大仇多大恨才能把一个女人扒光了放海边啊,你说是吧凉州。”
听到这,凉州也懂了鄞成实在找台阶给他下,连接话道:“我怀疑啊……情杀!”
鄞成向后视镜看了一眼,“赞同。”
安静了一路的陆羽燕突然开口,“不排除,但反对”,说完,另外两人又齐齐将目光投向陆羽燕。
凉州有些不解的问道:“不排除为什么反对?这么明显了都。”
陆羽燕依旧没有睁眼,只是将头调到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休息,随即才悠悠开口,“动动你那金贵的大脑,情杀,一般是什么原因,想要什么结果?”
不等凉州思考,鄞成便先一步开口,“大部分情杀是因为爱而不得,还有一小部分是心理变态,爱而不得的有点得不到就毁掉,心理变态的就不好说了”
“对,那如果是情杀,不管死者是男是女,我们第一个想到的凶手是男是女?”
“男!”这一次,凉州几乎是脱口而出,但说完凉州就又不明白了,“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跟情不情杀的有什么关系?”,问完凉州又试探的去看陆羽燕的脸色。
陆羽燕憋着一口气,忍着心中呼之欲出的怒火,耐心的解释起来,“不排除是因为对于我们现在这个案子,情杀确实有一定可能性,但反对这种可能是因为凶手在暗我们在明。”
凉州仍是不太懂,渴望知识的眼神看着陆羽燕望眼欲穿,“所以……”
陆羽燕平复着呼吸,“所以在没有足够的证据线索的情况下随意给凶手下定论只会让我们判断失误。”
听完陆羽燕说的话,鄞成脑子像开了电灯一样,“哦!!我懂了!也就是说过早下定论会让我们判断错误,如果我们认为是情杀,你们我们大概率会认为凶手是男性,从而忽略掉一些细节,是吧是吧?”
这一次陆羽燕终于是听到让他满意一点的回答了。
这次之后车里相顾无言,一直到青田村。
由于都是泥路,后面有一段路是开不下去的,三人只能下车步行。
“呃……这条路还真是厉害…我一个不晕车的人都想吐…”,凉州撑着车门艰难的爬下车,又转头看向同样不舒服的陆羽燕,他可算知道为什么陆羽燕路上一直闭眼不说话了,早知道他也不说话了。
“唉,没办法,这经济落后,所以还是泥巴路,忍着点吧。”,鄞成把车停好后慢悠悠走了过来。
三人平复了呼吸后才开始打量起这个清贫的小村,可三人突然想起来,他们只知道于昊在青田村的山上居住,但这那么多山,他们怎么知道是哪座山?
鄞成疑惑的开口,“所以我们来这里……大海捞针?”
陆羽燕无语地看了一眼鄞成,“你那张嘴张来干嘛的?不知道你还不会问吗?”
鄞成尴尬笑笑,“对嚯。”
三人一路向下走,终于在不远处的田间看到农作的村民,三人向着最近的一位老伯走去,一番商量决定让鄞成去问路。
鄞成为了不踩到秧苗便站在田边询问,“老伯,老伯!”
鄞成叫了两声,在田间农作的老伯终于是听到了呼喊,抬头看了看四周,看到一个小姑娘站在田边,放下锄头慢慢走了过去。
“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老伯好,我跟您问个路行吗?”
老伯爽快的应下来,“行,你问吧。”
“您知道于昊住在哪吗?”
“于昊?”,老伯看了看不远处的陆羽燕和凉州,“哦,你们是来找他解梦的吧?嗨哟,我跟你说啊,他现在也不行了,你们可能得另寻高明了。”
鄞成笑了一下,“没事老伯,我不是找他解梦,我找他有事,如果您知道那方便带个路吗?”
老伯低头思索了一下,又抬头,“也行,你们等一下。”,老伯回到田间将锄头拿到了田边又走到路上。
“可以了,跟我走吧。”
鄞成边跟上老伯边转头向陆羽燕他们招手,示意让他们跟上。
陆羽燕和凉州跟上以后鄞成向领路的老伯解释,“您别介意,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一起的。”
老伯憨厚一笑,“没事没事。”
走到一半,鄞成走到老伯身边,“老伯,您刚才说于昊是……解梦的?那是什么?”,鄞成一脸真诚的询问。
老伯放慢了脚步,抬头思考,“其实吧,这个我也不知道多少,大概就是算命、看梦和预言之类的。”
鄞成见老伯不介意又急忙追问,“那很厉害啊,为什么您刚才说他现在不行了?难道他是装的?”
“也不是,他啊,是真有两把刷子,但自从七年前他师父逝世之后他就开始越来越……额……反正后来很少有人再去找他,要不是你提起他我还真要忘了这号人了。”
沉默良久的陆羽燕在这时也开口询问,“那他是从一出生就跟着他师父的吗?”
“不是的,他以前是老张家的儿子,”说完老伯又摇了摇头,“说来啊,他也是个可怜人,虽然是儿子,但一直被虐待,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跟了老师傅,那老师傅也没个子女,就收了了他做义子,也改了姓,随老师傅姓于。”
说完老伯又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前方,“跟着这条路直走上山就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老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