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坠落都市
“嘶！”锐利的光束刺入芈焱的眼睛，视线缓缓变得清楚。
“我怎么会在医院？”范眼看着自己的住院服，陷入沉思，但似乎想不起一丝一毫。“嘶！”，大脑突然出现的剧烈疼痛让芈焱停止了思考。
通过运行小周天，状态得到些许恢复，芈焱穿上鞋子来到卫生间。冰凉的清水划过脸颊，消除着久卧的疲惫感。
“嘭！”，卫生间的门不知被何物撞开。芈焱一惊看向空荡荡的门口处，只有阵阵寒风迎面吹来。
再次望向镜子时，芈焱看见自己身后侧身站立着一个与自己成年后一模一样的男人。
回望身后，空荡的卫生间只有芈焱自己。
一步步后退的芈焱死死盯着镜子里的男人；男人也冷冷看着镜外的芈焱。
男人没有张嘴，然而一个空灵宛如上位者的声音强硬塞入芈焱的耳中，在脑海里不断回旋，“汝弱甚矣！”。
“咔！”，镜子突然碎裂，男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寒风的声响也戛然而止。留下芈焱仍痴呆地站在原地。
深蓝的枕头已然被冰冷的汗水浸，“呼！”，呼吸紊乱急促的芈焱猛地睁眼。
“是梦吗？”，芈焱缓缓起身。
飘忽的视线锁定到床边翘腿而坐的男人，芈焱愕然定住，周围的温度仿佛骤降。僵硬的身体让芈焱只能勉强哆嗦道：“你…你到底…是谁！”。
“吾即汝，汝即吾。”，男人随意提手一摆，四道竹签倏然出现，径直飞向芈焱面脑门。
“要…躲开！”芈焱大脑飞速运转，拼命催促僵直的身躯。
“啊！”四道竹签没入芈焱脑中，没有丝毫痛楚。
芈焱陷入冥想的状态，身体周围散发出金色火焰般的光芒。
黑暗中，金色的字体浮现在芈焱的面前。“人王诀！”
床边的男人逐渐虚化，四方空间也开始碎裂崩塌。
金焰光芒开始变弱，直至消散，陷入冥想状态的芈焱睁眼苏醒。
环顾四周，芈焱发现自己坐在病床之上，床边并没有镜中的那位男人，只有床头的一个新鲜的果篮。
长呼一口浊气，芈焱发现自己的脑海中多了一部像是修炼法诀的“人王诀”。
跟随人王诀的步骤，芈焱调整呼吸，使体内的气按照特定的路径运行。
封闭的病房内微风刹起，一丝丝金焰光芒从四面八方汇入芈焱的丹田处。
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空气中的微粒似乎也变得清晰可见；再度凝神，视线似乎穿过病房的墙，看到隔壁病房中人的一举一动。
溢出的金焰不断灼痛着眼球，滚烫的鲜血从眼角滑落，芈焱停止运转人王诀。看着滴在手心的鲜血，芈焱暗自嘀咕：“看来还不能长时间使用。”
微风吹动着古榕树的绿枝，离开医院的芈焱又回到了学校，在安静的走廊悠闲地走着。
“报告！”
戴着眼镜，身着制服的年轻男老师向门外望去。那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少年，其眉间透露着一种与普通学生不一样的气质。
“快回到座位上。”，年轻老师点了点头。
“这个元素周期表前七行都要背下来，包括他们的规律……”
“叮叮叮…”下课铃总是准时地响起，安静的校园慢慢地又热闹了起来。
“同学你没吃早餐吗，你的面包香到我了。”芈焱手托着脑袋，看着正在吃面包的林淼，微笑着搭话。
“呐”，挑了挑眉毛，林淼把手中咬过好几口的肉松面包塞到芈焱的面前。
看着林淼欠收拾的小眼神，芈焱一口在面包上，“哦？这肉松面包居然是甜的，还挺好吃。”
“切”，林淼傲娇地收回手，继续啃起手里的面包。
俩人似乎早已忘却周围人的惊叫声。
“我去，这俩人怎么回事！”
“啊啊啊！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虐狗？这怎么能忍！”
绵绵的暖阳往更高的天登上一步，让舒适的空气又多了几分燥热，正午悄然到来。
“同学们，今天我生日，我江家在银矿ktv包场一晚，有兴趣的晚上一起去乐呵。”，一个少年赫然起身，手上的金色手表让稚嫩的面孔显得有些庸俗。
“江少盛情邀请，我们这么好意思拒绝是吧。”
“那晚上一起走？”
在纷杂的应和声中，芈焱默默离开了教室，来到学校的生物园。
高低不一的植物围出一道墨绿的长廊，新鲜的空气让人感觉分外清醒。
在天然的长廊下一步一步地走着，身着绿色校服的少年背着双手，似与这般自然相融。似乎忘却了时间，亦似乎放下了前世执着的心。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小水塘，水塘里没有养鱼，清澈而可见底。
芈焱望着水中那个年轻时的自己，他在努力地思考着未来的路。
水面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回荡，正如少年此刻的内心，没有答案。“何为道，我的道又为何？”
水中的少年似乎在讥笑自己的愚钝，一头向眼前这面镜子撞去。
“砰…”，水中的少年散去，只剩没入水中的芈焱。
时间似乎变得比以前更慢了些，窒息感逐渐向少年袭来。克制住人体本能的挣扎，少年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我…真的…重生了吗？为什么要回来呢。”
“哗”，一只纤细的手把少年从水中拉了起来。
透出水面的少年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脸色也逐渐恢复过来，“林…淼，你怎么来了。”
短发的少女看着全身湿漉漉的少年，俏皮地说到：“一个人是没办法殉情的哟。”
少女拉起少年粗糙的手往回走。“对了，你晚上去江家公子的宴会吗？”
“那，你去吗？”
“是我问你，你怎么还反问起我来了。”少女嘟了嘟嘴，“我爸要我去。”
“你想让我陪你一起？”
“不是，你去不去关我什么事啊。”，少女的步伐在无意间加快了些许，脚步的声音也似乎变得急躁了几分。
“好好好，我去，行了吧。”，看着越走越快的少女，少年摇了摇头答应道。
两人离开不久，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平静的池塘里，几道黑雾缓缓渗出水面，向着不知何处的远方飘去。
夜幕下的城市中心，一座摩天大楼拔地而起，显得周围的一切都十分渺小。摩天大楼下，熙熙攘攘，高挂笑脸的人们都弯着那似乎得病了的腰。
短发少女牵着少年粗糙的手一步一步向摩天大楼走去，喧闹的夜间都市在两个人的脚步中似乎又变得没有那么吵闹了。
门前左右成两排的门童纷纷弯下身躯，异口同声：“欢迎光临！”
温暖的灯光洒在脸庞，始终沉默着的少年眼神一直平静，似乎一切早已司空见惯。
“你…常来？”，林淼的眼神在芈焱身上打了几转，疑惑着。
“很久以前有幸来过一次吧。”
“很久是多久？”
“很久…就是…上一世？”
“切，有病！不说就不说！”，少女嘟着嘴嘀嘀咕咕，“那你上一次是来干什么的？”
“ktv嘛，当然是来唱歌的！”
“只是唱歌？没干点别的？”少女一个转身面向着眼前的少年，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之上，彼此更加地靠近。
“不然呢？”，少年把肩膀上纤细的手轻轻拍开微微笑道：“没想到你也有那么八卦的时候。”
“切，要你管！”，少女拉着少年匆匆向电梯走去，脸庞似乎被温暖的灯光照得有几分红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