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书斟酌着回:【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是同一个人?】
谷欣欣直接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牛逼啊陈念书。”陈念书刚接起,谷欣欣的喊声几乎要震碎她的耳膜,她下意识拿远了手机,“你们怎么回事啊?破镜重圆了?”
“我也不知道。”
陈念书也有些费解,但还是说:“他当时很多人追的,我不要脸追了他一年他才松口答应。但后来我觉得,他答应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我,纯粹我太烦了想图个清静,再加上家里也有点事情,我就和他提了分手。”
“哦——”
谷欣欣冷静分析:“那一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喜欢你,想和你和好;第二种,他觉得被人甩了很丢脸,想报复你。”
陈念书斩钉截铁:“那肯定是第二种,他不可能还喜欢我。”
“而且。”陈念书扫了圈四周,周戾的家具设计也是走得性冷淡风。房间里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几乎没有和杂物,黑和白占据全部视野,没有任何生活气息。
这个地方更像是一间房子,一个住的地方,而不是一个家。
陈念书叹口气,忽然换了个话题:“欣欣,去不去逛超市?”
陈念书和这世界上大多数小姑娘一样,喜欢一切可爱的,粉嫩嫩的东西,最讨厌的就是黑白格调。
“以后都要和他一起住了,我当然要买点我喜欢的东西啊,不然生活多无趣。”
何况,她有一种预感,周戾是不会对她发脾气的。
?
周戾下班回到家,打开门,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房子。
玄关处空落落的黑色鞋架上多了好几盆绿植,像个小花园,空心的电视柜里塞满了薯片、巧克力、曲奇饼干等零食,沙发上坐着一只比陈念书还高的泰迪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不知所踪。
周戾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周戾快速换完鞋,顺利在厨房找到陈念书。
陈念书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背对着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周戾刻意放轻脚步,她没发现他的存在,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个锅铲,正埋头研究锅里的东西。
“怎么和视频不一样?”
陈念书看看手机,又看看烧成浆糊的锅,忍不住自言自语,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她感觉自己还停留在第二步,视频已经跳到第六步了。
陈念书还不信邪,用筷子夹了块锅里的肉,然后面露菜色,很想吐出来,但好歹是自己做的东西,还是艰难地咽了下去。
这个结果周戾并不意外。
高中时陈念书就这样,什么都想试一试,动手能力又比旁人差,什么都没做成,还是周戾跟在她后面收拾烂摊子。
记忆深刻的是陈念书当时看了个视频,嚷嚷着想吃海鲜菠萝饭,拉着周戾去买材料。
看她自信满满的模样,周戾以为她经常在家里下厨,还暗自感叹,她也不全是个什么都不行的大小姐。
很快他就明白纯属是自己想多,陈念书拍胸脯和他保证,虽然自己没下过厨,但看视频非常简单,有手就行。
结果这个号称“有手就行”的人,连开火都不会。
陈念书兀自捣腾了一会儿,周戾怕她被热油烫到,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厨房,全程站在旁边看着她,最后看不下去,出声指导她。
“陈念书,你这个步骤不对,你必须先放油。”
“陈念书,你盐加多了,两勺就好,别加了。”
“陈念书——”
“啊啊啊你烦不烦啊!”现实和理想不符已经让陈念书倍感烦躁,边上还有个周戾不停唠叨,她火气上涌,推着他肩膀把他轰出厨房,“我都说了我可以的!你别管了!多做点试卷吧!你不是最喜欢做试卷吗?”
周戾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把陈念书的书包拿到餐厅,翻出刚发下来的月考卷,给她分析错题。
可却怎么也无法集中。
周戾放心不下厨房的陈念书,不时抬眼关注她的动静,但他知道陈念书正在气头上,小姐脾气发作看到谁都会觉得烦,聪明人不会选择在这时候去触她霉头。
最后菠萝饭果然没有做成。
陈念书折腾了一个小时,最后,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像只蔫巴巴的小鹌鹑,有气无力地趴在沙发上:“周戾,我们还是点外卖吧,有些钱确实是人家该赚的。”
“我好累,先睡会,外卖到了再喊我。”
周戾:“……”
陈念书睡醒的时候,周戾坐在书桌前写卷子,一切都和她睡着前无异。唯一的不同,就是桌上多了一盘香喷喷的,还冒着热气的菠萝饭。
她揉揉眼睛,睡意惺忪:“外卖到了?你怎么没喊我。”
“喊了,你不醒,还骂我烦。”周戾面无表情地说,把菠萝饭端过来给她,“也没到多久,吃吧,还是热的。”
那是陈念书吃过最好吃的菠萝饭。
她缠着周戾要店铺名,他只告诉她是一家私房小厨,他朋友开的,平时不对外供应,如果她想吃,他可以再帮她点。
后来两人分手,有好几个嘴馋的夜晚,陈念书都很后悔,早知道就让周戾把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推给她了。
思绪拉回现在。
周戾垂着眼,自后环住她的腰,帮她关了火,俯身亲上她耳朵:“陈念书,你在做什么?”
察觉他好似要做些少儿不宜的事,陈念书心里警铃大作,不轻不重地踹了他小腿一脚,连忙喊停:“我还没吃晚饭。”
周戾以前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的心里只有学习和作业,两人共处一室,陈念书都觉得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这氛围的时候,只见周戾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张数学试卷,低头开始做。
陈念书看得目瞪口呆。
怪不得人家能一直是年级第一,要她有这学习劲儿,也不至于天天吊车尾。
时隔多年,周戾已经不再是那个清高的学神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听到周戾好像在笑,不是那种冷笑,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到愉悦,哑哑的,勾得她心猿意马:“宝宝,你在想些什么?”
这声宝宝叫得陈念书腰都软了,她以前就很喜欢让周戾喊她宝宝,但周戾清高,觉得这个称呼羞耻,死活不愿意喊。
也就床上听他喊过一两次。
周戾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