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晚的许家庄园。

格外有新年氛围。

常年不开的灯这几天都得整晚亮着,到处都还挂着彩灯和灯笼。

留在庄园内的仆人这几天都没那么辛苦。

晚饭依旧是主桌和管家仆人的一桌。

大家举杯一起说着:“新年快乐。”

许一濯坐在苏锦书旁边,微微抬起杯子:“许太太,新的一年希望你天天开心,健健康康。”

苏锦书见状微愣一下,脸上浮着笑,将装着饮料的杯子递上前。

“也祝你事业有成,身体健康。”

两人相视一笑。

苏锦书接着又站起身来向许老太太举杯:“婆婆,新的一年祝你身体健康。”

老太太高兴得脸上笑开花。

连忙回应着:“孙媳妇,那我也祝你们早生贵子,好好加油。”

这还是苏锦书第一次祝酒,之前她都是默默地吃着饭。

除了和老太太接触比较多。

许家二老她基本没说过什么话。

听着老太太的话,这么多人,她也有些脸红。

把饮料倒满后,对着主位的二老:“爸,妈,新年快乐。”

这时,许一濯也站起身来。

学着苏锦书的样子。

有模有样地说着:“新年快乐。”

苏锦书被他这一出逗得偷偷憋笑。

许家二老被他们这一出也惊讶到。

不过最让他们惊讶的还是许一濯。

他们这个儿子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这么规规矩矩地跟他们说新年快乐。

还真是多亏了这个儿媳妇。

许父最能感觉到欣慰,率先说着:“那我就祝你们永结同心,永远都站在对方的后面支持彼此。加油。”

许一濯眼眸微动,原本没什么波澜的脸颊,开始有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许母看起来也挺高兴。

举起杯子一口喝掉里面的饮料,声音十分洪亮。

“新年快乐。那我就祝你们百年好合,万事如意,早日生个孩子给我们抱一抱。”

苏锦书越听越觉得有点怪异。

这祝词和别人新婚的祝福有什么区别?

许一濯:“你怎么自已先喝了?”

许母突然邪魅一笑:“要不你和儿媳妇来个交杯酒吧。”

“嗯?”男人勾着唇,转头看着苏锦书。

她用眼神示意着不要。

但是许一濯却对她的暗示视而不见。

拎起她的手绕过自已的手。

就这样,苏锦书被迫喝下了他们第一次的交杯酒。

她脸红得厉害。

在场的人十来个。

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她和许一濯在这里喝交杯酒。

一个过年的宴席,硬生生被他们给演成了婚礼现场的感觉。

交杯酒喝完后,许一濯还一脸意犹未尽地在那里站着。

苏锦书偷偷拽着他的衣角,她才得以让他一并坐下。

等他们坐下后,管家和仆人也开始一个个敬酒祝词。

就这样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

九点左右,大家才把饭吃好。

许家过年向来有个惯例就是要放烟花。

烟花基本上会放半小时。

等吃好饭,苏锦书便和许一濯一同到露台上。

夜晚的温度接近零度。

许一濯大衣披在她的身上,紧了紧衣领:“屋里暖和,出来冷,得把衣服穿好。”

说完,大手扣住她的软腰,单手拥她到怀里。

“我突然想到往年你都是在屋里自已看烟花。”

男人的话语听不出来是什么语气。

“今年终于肯迈出步伐,到露台上看了。”

他黯淡的眼眸里突然又亮起来。

之前,他就在露台的躺椅上躺着,也不会主动去叫苏锦书出来看烟花。

他就在远处看着她。

不看烟花,只看她。

今晚也是。

第一颗烟花从地面闪耀着光芒窜上天的时候。

许一濯偏头看着苏锦书。

等到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绚丽的色彩,把夜空点亮。

他从她的眸子看到了烟花。

也看到她开心满足的表情。

烟花一颗接着一颗地放着。

整个庄园都被照亮,夜空的一片也被点缀得色彩斑斓。

许一濯低头在她耳边悄悄说着话。

苏锦书大声回着:“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男人冲着她笑,也不回话。

她也没再继续问,依偎在他怀里看着一朵朵绽放的烟花。

身体贴着身体,他的热量不断向着她传递。

从皮肤到血液,再到心脏。

这半小时的烟花是许家仆人最期待的。

因为他们可以和家人开视频一起看。

等烟花放完,许一濯拉着苏锦书的手的回到房间。

她让他微屈膝要给他说句悄悄话。

许一濯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乖乖照做的蹲下一半身子。

苏锦书微微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着:“其实我听到了你刚才说的话。”

“我也爱你,许一濯。”

这一刻,许一濯心中的烟花才开始绽放。

一朵接着一朵。

耳边又是噼里啪啦像鞭炮一样的声响。

他的心砰砰跳着。

整个人保持着微蹲的姿势愣在原地。

好一会,他才恍过神,眼眶微红,直起身,一把将苏锦书搂进怀里。

苏锦书笑着拍拍他的后背。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多年。”

“从今年开始,等半个月后你就三十一岁。许先生,我会陪你走很多个十年,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之前因为我而受的苦,都不会再有了。”

许一濯后背僵直,薄唇微微颤抖。

头埋进她的颈窝。

声音低沉沙哑:“苏苏,你明白就好,我就怕你会不知道我的心意。”

“我都知道了,虽然我还是记不起我们之前的事。”

“但我依旧会爱上你第二次。”

“你对我很好,我都记得,只不过希望你以后多把心思放在正经想法上。”

许一濯缓了缓心情,不由得笑道:“那我有这么好看的老婆,我心思哪能在正经事上?”

之前旁边就睡着自已合法的老婆,不能摸不能碰的。

他都不知道他自已是怎么说服自已熬过来的。

但他知道正因为不知道如何劝说自已,所以前两年他都不怎么回家。

要么就是喝酒之后回家。

这样他才能借着醉意对苏锦书表达自已的情感。

还好,现在她一切都懂了。

正如苏锦书所说,即便是失忆忘记了他。

他也依旧将她吸引,让她再次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