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东宫的树叶在时光的蹉跎下渐渐变了颜色,又渐渐凋零。天气渐凉,转眼间,宫中又迎来了一个冬天。

那天是上元节,按照规矩,在这一天,各王府中承训以上的女眷无特殊情况均要入宫参加宫宴。

叶归晚是贵人,位份不够,没有资格参加宫宴,只能留在王府。

叶归晚望着窗外,窗外的海棠树不知何时被落雪覆盖,在风中摇曳,寒鸦停在树枝上,应该是受了惊的缘故,扑棱着翅膀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叶归晚想,一直这么待着也怪无聊的。于是别过头来问芷秋:“咱们前几日做的孔明灯呢!今天是上元节,正好拿出来放。”

“回贵人,孔明灯一直都存放在库房里,若您放,奴婢这就拿来。”芷秋说。

“嗯。记得多拿几个,别忘了叫上墨月她们,咱们云醉轩一起放孔明灯。”叶归晚说。

“是”

待到芷秋拿了孔明灯,其他人早就站在院里等着她。

叶归晚今天身穿一袭藕色烟水百花裙,长发盘成一个堕云髻,上面只带着两朵与衣服颜色相称的小花和一对白玉梅花簪,显得清丽温婉。

“贵人,咱们赶紧放吧,我都快要等不及了。”墨玉说。

“嗯”叶归晚招招手,示意芷秋把孔明灯拿上来。

芷秋赶紧恭恭敬敬地把孔明灯递到叶归晚手上,叶归晚拿着火柴把孔明灯点燃,然后把手慢慢松开,随即孔明灯便晃晃悠悠地飞向清朗的夜空。

满天的孔明灯像一朵朵金花,又如天上的星火,飘向天际。仿佛那里才是它们的归宿。满天的星星犹如一盏盏明灯,和孔明灯一起为寂静的夜空增添了几分色彩。

此时,付景怀刚刚参加完宫宴回来,送走女眷们后,自己便在府中闲逛。远远便看见了在云醉轩缓缓升起的漫天的孔明灯。

太子悄悄走进云醉轩,一进门,漫天的孔明灯带走了他所有的思绪,他呆呆地望着天上的孔明灯像是在想着什么……

“妾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安康。”叶归晚在察觉到太子的到来之后便赶紧带着侍女给他行礼。

叶归晚的声音把太子的思绪又拉了,回来,当对上归晚的目光后的那一刻,他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又问说:“妾?你是?”

“妾是先前入府的贵人叶氏。”叶归晚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叶贵人……本太子确实有点印象。”太子说。说完,太子快速地扫了一眼叶归晚的全身:“现在已是冬天,你怎么还穿的这样单薄?受了风寒怎么好?。”说完便把自己的狐皮大氅给叶归晚披上。

“没事,妾不冷,太子可不要冻着,这要是着了凉该如何是好。”叶归晚温和道,说完便又把衣服轻轻披在了付景怀身上。

“你不要这么不拿自己的身子骨当回事。”付景怀严厉中带着几分关切的说。

“外头冷,还是太子跟妾到屋里说吧!”叶归晚莞尔一笑拉着太子进了屋。

屋里其实比外头暖和些,但还是有些冷,太子在屋中都止不住地打颤。

太子一拍桌子眼中瞬间有了怒火,指着旁边墨玉等人怒声说道:“你们就是这样伺候你们在主子的吗?屋里这么冷,也不知道添些炭火。

叶归晚挡在墨玉等人的前面,拦着付景怀,对着他说:“太子不关她们的事,求太子爷放过她们的事。

几人瞬间慌了神,赶紧跪下磕头:“太子,不是我们做的是内务府那些人他们见我们主子不受宠,就到处克扣我们主子的。”

叶归晚朝着她们打了一个“不要乱说”的手势。可话已经被说出来了,她再怎么样也无济于事。

“叶贵人是这样的吗?”太子冷着脸问。

“是。”叶归晚怯怯地说。

付景怀心疼地握着叶归晚冻得通红的小手,不停往她的手上哈气。

“受了什么委屈就给本太子说,就算你再不受宠也是他们的主子,他们怎么敢这样对你?”付景怀把叶归晚的碎发撩到耳后,说。

“嗯”叶归晚的脸上悄然爬上了一抹红霞,有些害羞。

“时候不早了,那本太子今日就在你这留宿吧!”付景怀望着叶归晚纤细的腰身,笑着说。说完他把叶归晚打横抱起走向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