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溜子变异者越来越近。

到底是车底安全,还是车内安全,又或是车顶安全,还是都不安全。

四个选项。

留给两人思考。

实际上,两人也没有心情思考,慢慢祈祷,这几个变异者不要上大巴。

一旦上大巴,那就瓮中之鳖了。

李弘贤并没钟书画那般惶恐,他只是害怕自己和变异者F4不是一样的心态。

李弘贤高中时代,喜欢耍酷,高中英语满分150分,他经常140分以上。

特别爱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和英语老师拽英文。

他也自学过韩语,那个时候韩流流行。

偶尔飙几句韩语出来。

无数声迷妹的欧巴就叫过来了。

欧巴,萨那嘿呦。

他觉得韩语用处不大,毕竟小国家,根本没有英语的全球影响力,但他仍然刻意学韩语,为的就是能迷倒众多妹子。

小村小镇的妹子,很多崇拜韩国浓颜妆的男爱豆。

李弘贤也被影响过,刻意的耍酷,画过睫毛、眼影,他走路还很爱甩头发,在女生多的时候,还会翻围栏。

明明就有路,但就是要跳过去。

就是为了帅,收获赞美。

尽管他颜值够高了,一个月换个女朋友小问题。

但他从来不去乱玩,一直保持单身。

他不和女生交往,但他喜欢女生对他那种崇拜的目光。

所以,他分析出,这几个街溜子变异者后面,一定有女性变异者,所以他们不急不躁。

不能失去优雅。

果不其然。

F4耍起酷来了。

四个街溜子变异者。

一个从大巴车上一跃而过。

一个更进一步耍酷,从大巴车上翻个跟头而过。

第三个变异者则从大巴车底滑铲而过。

第四个变异者在第三个基础上更进一步,从大巴车底一边旋转一边滑过。

如同天鹅舞那般优雅。

你让四个优雅的变异者进这种破旧又拥挤的大巴车里。

怎么可能?

他们头也不回的走了,看都懒的看,而且根本就不看后面。

为了保持一种优雅,他们假装不知道后面有女性同胞,一直保持着绅士举动,偶尔跳一下,动一下,一拳打穿墙壁,展示雄性魅力。

呃,骨折了。

呼呼哈啊啊啊!不行,不能出声音。

不疼。

下次找个松动的墙壁试一试。

就这样,街溜子变异者,忍着巨痛离开。

后面散步的女性变异者就没那么好动,默默绕开了大巴车。

两队变异者离开了这里,围绕园区散步。

他们都对那些声音啊,灯光啊,不感兴趣。

没有什么东西能影响他们街溜。

钟书画半蹲着身子,透过车窗查看情况,直到变异者消失在视野里,才敢轻声说话。

一想到刚才的场景,仍心有余悸。

“天呐,还好没有躲车底下,否则被他们一个滑铲撞死了。”

李弘贤也松了口气,假装捋了捋胡须,装成未卜先知的大军师:“本军师料事如神,女将军如何赏我呢?”

“你想要什么赏赐?”

“不知女将军年芳几何?”

“干嘛问这个?”

“说说无妨。”

“我25岁。”

“比本军师略小,这样吧,以后见本军师,尊称一声贤哥如何?”

“呃!李弘贤,你是有点过分了。”

“本军师掐指一算,算出异者动向,救了你我一命,难道不该要个尊称吗?”

“那我救你那么多次,我也要个尊称。”

“好,画妹。”

“谁你妹妹,还有画妹不好听。”

“叫贤哥。”

“呃,叫不出口。”

“习惯就好。”

“好好好,叫你贤哥,你赶紧给我恢复正常,别用那土味文言文腔调,说又说不准。”

“哈哈哈,好好好,画妹。”李弘贤暗暗偷笑,其实就是想挑逗一下钟书画的,没想到她答应的还挺快。

外面,危机四伏。

照明弹连续不停,无人机依旧巡逻。

办公大楼已经被佣兵们占领了,幸存者情况怎样不得而知。

两人知道,他们必须加快脚步,否则仅有的幸存者在佣兵和变异者围攻下,肯定死伤惨重。

不远处,就是“人”字形河流交汇处,也是整个园区最中心的位置,上面有一座桥,桥上堆满了东西。

行李箱、铁管、箱子、石头,废仪器等等,凡是任何可以挡路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经过二十年的努力,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脉,可以抵挡住大量变异者从生活区过来。

如果有变异者一定要穿过,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比如,那位每天给丈夫送饭的女性变异者。

本来,幸存者们是想要杀掉这个变异者,但发现她的行动路线,不会来到办公区域。

她每天的生活就是给丈夫送饭。

如今,因为变异者被激活了躁动,再加上佣兵们用冲击弹摧毁了阻碍,变异者得以从生活区涌现到工业园任何角落。

到处都不安全。

“我们怎么过桥?”

钟书画看到桥上有很多变异者,在中心位置上,变异者们抬头望向天空,龇牙咧嘴地冲着照明弹咆哮。

园区只有这一座桥,要想过河必须经过。

当然,也不是一定要走路。

“还有一个办法,划船。”李弘贤想了会,说道。

找个能够浮起来的东西,划过去,河不宽,几十米而已。

“我们要尽快,要是那些街溜变异者回来就麻烦了。”钟书画走在前面,准备下车。

突然,一个血掌拍在前车窗上,慢慢滑落下去。

钟书画下意识地举起了枪。

李弘贤注意到血掌是鲜红色的,急忙提醒:“等会,这血是鲜红的。”

两人面面相觑,心里都很紧张。

他们小心翼翼下车,发现地上趴着一个年轻小伙子,他身受重伤,嘴上还吐着鲜血。

钟书画举枪警戒,李弘贤缓缓蹲下,用手探了探小伙子的鼻息,然后对钟书画点了点头,示意他还活着。

随后,两人将小伙子抬进大巴。

"你是幸存者吗?"钟书画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期待。

小伙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点了点头。

"你被感染了吗?"李弘贤急切询问,了解这个问题很重要。

然而,小伙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