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0年,全球气候变暖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人类的生存以及发展,南北极大量融化的冰盖导致海平面逐年上升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境地,一些岛国及沿海地区的生存环境被海水一步步剥夺,拿日本列岛举例,他们的冲绳已经连年遭受海啸和海水的浸泡,逐渐上升的海平面还在威胁着他们的广岛、仙台、大阪东京等地区。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由这些岛国联合起来的“土地联盟”成立,开始他们只是加大保护环境的宣传,推动环境保护条约在全球普及,但在2100年的春节,一名名叫村田池上泳的激进派分子当选了土地联盟的会长,在他的领导下,这个组织逐渐向“环境恐怖分子”的方向靠拢,为了逆转冰盖融化所导致更低的反照率,更多的热量吸收,进而加速了冰盖的进一步融化而形成的恶性循环,他们研发了一种名为“冰核粒子催化剂”的催化型炸弹,决心通过将这些炸弹投入南北极火山,从而引发火山喷发,撒布冰核粒子来促进云层中冰晶的形成,增加降雪,增厚冰盖。
这项行动被村田下令保密,但还是在实施的前一天走漏了风声,国际舆论的压力让村田不得不卸任会长一职,但这反而加剧了这个激进派的心理疾病,他开始认为自已是月亮之神月读命转世,决心拯救日本国,于是成立了名为“残月之泪水”的地下组织,在冬季的某一天这些疯子驾驶着飞机汽车高喊着“玉碎”冲进了世界各地的火山。
于是地球迎来了继第四纪冰河期之后的又一冰期,华纳达尔斯赫努克冰期,以冰岛最活跃的火山华纳达尔斯赫努克命名,报道上说这些火山如同正值青春期想要发泄的青少年一样,由此可见这场灾难的严重。
2150年,重庆。
在冰封的世界里,解放碑依旧矗立,宛如时间的守望者,见证着岁月的流转。五十年前的“冰核事变”已成历史,那场引发全球气候剧变的灾难,迫使一半以上的人类远赴星辰之外,寻找新的家园。然而,在这片几乎被遗忘的土地上,仍有人坚守,不愿离去。他们选择留在四川盆地,这里得天独厚的盆地地形与环绕的山脉,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为他们提供了避风港。
寒风中,一名青年缓步而来,身披深蓝呢子大衣,紫黑色的发丝在风中狂舞。他来到一家超市门前,轻敲铁窗,呼唤着:“张师,张师?”
许久,寂静无声。青年不禁担心起来,轻轻挠了挠冻得通红的鼻尖,自言自语道,“莫不是……?”话未说完,他猛地挥拳,重重地砸在铁窗上,“老张头儿!”
“哎哎哎,听见了听见了。”伴随着吱吱嘎嘎的声响,超市的卷帘门缓缓升起,露出一个头发斑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正是老张头,他一边抱怨一边从门缝中挤了出来,“哎,仙人板板的,你要给我敲坏了,可得给我赔。”
青年凑过去不轻不重一脚踢在老张头屁股上,“下次麻溜,还以为你走了,骇死我。”
“你没来我不会走的,怂球。”张老头看上去精神面貌还不赖,转过身又锁上了卷帘大门。
“我还当你老驾鹤西去不回来呢。”
“去去去,晦气。”张老头回头装模装样啐了口唾沫。
青年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包烟,“爷,莫生气,来来来,点一根。”
一老一少站在解放碑前默不作声,只有老张头儿时不时的咳嗽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大街。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往二号线方向走去,若从天空之眼俯瞰重庆,会发现一片独特的景象:从八一隧道至石黄隧道之间,这座庞大的城市被一层灰色所覆盖。但这不是雾霾,而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天圆穹顶,被誉为现代世界的第八大奇迹。这巨大而宏伟的建筑,像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将外界的寒冷与风雪阻隔在外,为住在里面的居民们营造了一个温暖如春的避风港。
天圆穹顶的主体结构采用了碳纤维增强聚合物,这种材料不仅轻盈,而且强度惊人,能够抵御极端的温差与恶劣的天气条件,确保了穹顶内的环境稳定和安全。
随着二号线进入隧道,车厢里的行人都解开了外套,张老头也脱了外套舒展舒展身体,“啊,还是里面暖和的安逸。”
“让你住里面你又不住。”闭目养神的青年抬起眼皮,“我店里又不是不能住人。”
张老头笑了笑,摇头说道:“唉,我那家里还有一些值钱的家什,外面现在乱得很,那些流浪的外国人,还是得经常回去看看。”
“我没记错您老都快八十喽,值钱的玩意儿换了钱,搬进去住我店里得嘞,享享清福。”
“住不惯啊,星羽。”张老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哪天我这把老骨头要是真的不行了,里面那点东西就留给你,那房子和车子我也打算立个遗嘱,一并留给你……”
“去去去,谁要你那房子,穹顶外的房子现在又不值钱,我开个玩笑你还真琢磨上了。”李星羽不耐烦的打断张老头的话,这老家伙老伴儿走的早,子女又跟着移民去了帝王星,留下这个固执的老头,走之前说会回来看老家伙,哼,真当在地球呢说回来就回来。
“好好好,不琢磨了,说不好我能挺到地球变暖也不一定呢。”
“车辆行驶请注意安全,前方到站‘大溪沟’,列车将打开左侧车门,有到‘大溪沟’的乘客请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下了车,头顶的日光模拟器努力模仿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试图驱散冰期的寒冷。张老头紧了紧外套,抬头望着那仿若悬挂的巨大灯泡,“你们这些年轻人习惯了,可能不觉得怎样,但我这老头子总感觉像是被一个巨型灯泡盯着,心里头怪不舒服的。”
“喂喂喂,老头儿,别挡路啊!”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从后面挤了过来,带着挑衅的口气说道:“老东西,还在这浪费资源,你快点死边儿去。”
张老头脚跟还没站稳,就被一股蛮力推开,李星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老人,眉头微蹙,目光转向那几个闹腾的青年:“谁说的?”
五名年轻人,一副黑帮电影里的装扮,穿着黑色夹克,脚踏名牌运动鞋,嬉皮笑脸地围了上来。为首的那个黄毛青年,嘴里叼着电子烟,侧过脸露出从脖子延伸到脸颊的刺青,一个硕大的“燕”字格外显眼。他胸膛一挺,气势汹汹地说道:“我!”
“嚯。”黄毛左看看右看看,“这小子不认识老子。”
一个满脸雀斑的小弟连忙凑上去拍马屁:“这位兄弟,你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归燕武堂的弟子,张佳越!”
“什么武堂教出你这样的混账?”李星羽质问,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厌恶。
“嘿,敢骂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啪!”早已经不耐烦的李星羽反手一掌呼在对方的脸上,那个“燕”字立马红肿起来,“老子管你爹是谁。”
“嗷嗷!”小年轻吐了电子烟捂着脸号叫嚣道:“弄他!”
身高一米八五的李星羽冷冷看着剩下的几人,雀斑狗腿子脑袋一缩,在黄毛耳边耳语,“老大,这人好像是流星雨拉面店的老板。”
黄毛仔细打量,那头紫黑色的头发,锐利的眼神,他心中一凛,认出了对方。“李,李星羽。”这个名字在重庆区可是响当当的,天才少年,孤儿出身,高考重庆区前十,自已开店当老板,以一双铁拳闻名,曾亲手教训了所有敢上门勒索保护费的混混,即便进了局子也能安然无恙地被警车送回,可谓一身buff加满。
“李老板,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走眼了……”
“行了,滚。”李星羽转身,扶着张老头向远处走去,“张老啊,你张家怎么出了那种败类……”
待他们走远,黄毛才跳了起来,狠狠地踹了几个小弟一脚:“废物,都是废物。”
“老大,这,这我们也没办法啊,就算给我们再多长一个脑袋,都不够李老板削的。”
“李星羽,是吧。”黄毛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等我大哥从帝王星回来,我要让你那破店彻底完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但李星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人流之中,留给他的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威胁与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