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财满怀感激地低声说了一句“谢谢”。王花微微点头,举杯与李长财轻轻一碰。
符正道眼珠子转了转,从座位上跳下来,“我记得还有一瓶度数低些的酒,咱们试试那个。”
白宇显然已经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虚弱地说:“学长,真的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而东家轩则自始至终安静地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小口品尝着酒,此刻他更像是一个沉稳的大狗熊。
不久,符正道就抱着一瓶包装精致的瓷瓶返回来,顺手放在王花面前,“臭王花,你总爱替人出头,这回罚你给我们倒酒。”
王花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这是最后一瓶了,喝完咱就散场。”说着起身拆开包装盒,逐一给众人斟满。
白宇望着酒杯,眨了眨眼,头一歪便靠在东家轩身上睡过去了。东家轩不动声色地将小学弟扶正坐好,然后举起酒杯祝福道:“祝愿两位学弟日后学业有成,身体健康。”
“实在找不到出路的话,可以来我公司。”符正道踩在椅子上,高举酒杯大声宣布。
罗米没说话,只是端着酒杯在那里打嗝。
李长财和王花同时举杯回应,李长财向大家点头致谢:“感谢各位学长。”
五人昂首并肩,一饮而尽。
王花放下杯子,站起来准备宣布结束,“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还要……”话音未落,他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手指指向符正道,却无法说出话来,随后脚下一软晕倒在地。
“学长!”李长财急忙俯身去扶,却也感到一阵头晕,跟着倒在了椅子上。
罗米把口中含着的液体吐回酒杯里,苦笑道:“符总,这酒后劲儿真大啊,这是要招待谁喝的啊?”
符正道倾斜杯子,液体原封不动倒在地上,眨着眼睛坏笑道:“要是我,我把这玩意儿往嘴里都不带送的。”
大狗熊打了个酒嗝,“除去里面奇怪的成分,倒是挺好喝的。”说着站起身分别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两人。
符正道绕桌子溜过来,拍着王花肩膀问道:“你还想大黄吗?”
“唔……想。”王花双眼迷离,听见大黄这两个字竟是流泪不止,“我就不理解,大黄怎么跟了那么个小白脸,呜呜。”
“看开点。”符正道哭笑不得,又走到李长财面前,“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李长财,从……从江京南边破烂王家里来。”
符正道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罗米开口道:“没错,户籍上是这个。”
咂了咂嘴,符正道继续问道:“为什么选择我们专业?”
“燕京,燕京树下……”
“燕京是什么?”
李长财含糊其辞,符正道听半天也摸不着头脑。罗米忍不住靠近追问:“李长财,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我是……”李长财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在他脑海里横冲直撞,“我不能说……”
三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罗米暗中施法,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粘稠,最终一道无形的能量屏障将他们几人笼罩在内。
“没事儿,我们是,一家人。”符正道循循善诱,“我们发誓会保密一辈子。”
“我,我是李长财。”
听闻此话三人皆是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罗米正要撤去术法,只听几个字从李长财口中清晰无比地传入耳中。
“我是太子李长财。”
符正道还在念念叨叨,“什么太子?罗米,他真是外国来的哪个小国的太子?”
罗米却是脸上色变,伸手捂住了符正道的嘴巴,符正道正要发飙,却看见对方眼中的惊恐和惨白的脸,心中答案指向一个可能,不由得醉意变成冷汗湿了后背。
东家轩见他俩这样,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啊?”
李长财听了符正道问什么太子,嘴唇扇动,就要脱口而出答案。罗米再也无法忍受,挥手施展手法让李长财昏厥过去。
“你疯了罗米?”东家轩赶忙扶住李长财,“你俩疯了?这是干什么?”
“玩儿大了,玩儿大了。”符正道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向脸色阴冷的罗米,“你我想的一样是吧?”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见。”罗米撤去术法,不耐烦地摆摆手,“回了,回了,下次再不这么喝酒了。”
符正道扑向罗米,一脸惊恐,“老罗,你开玩笑呢?如果他真的是……那可是会死人的!”
“谁会死?”罗米渐渐恢复冷静,弯下腰与符正道额头相抵,那双深邃的兽眼闪烁不定,“谁都不会有事,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继续忙你的去。”
东家轩虽然听得真切,但面容平静无波,目光复杂地看着李长财,“看来这小子得有人盯着了。”
“那就由你盯着,钓鱼或者干别的都行。”罗米走到李长财身边,抓住他的肩膀严肃地说:“我不想再看到那样的悲剧,至少在这四年大学生活中,让他平安度过。”说完,两人消失在原地。
符正道和东家轩大眼瞪小眼,“你背王花,我拖着那个小宇。”
“你原来也没忘啊,”东家轩闷声闷气道:“我以为就我还记得她。”
“她那会儿挺关照我的喽,把我当她弟弟,怎么能忘呢。”
“你还记得她的名字么?”
“记得。”
……
与此同时,伏在桌上的白宇眼角泛起泪花,心里默默立誓:琳琅鱼,为了九泉之下的战友,我白鸟若不替你报仇,枉为人!
符正道一把翻过白宇,无奈苦笑:“这家伙怎么醉成这样?我怎么背啊?小东,你还能再背一个吗?”
东家轩却是已经背上王花,提着鱼竿和水箱出了门去。
符正道只好躬身背起白宇,“小宇啊,我这套衣服可贵了,不如以后别回雪国了,来我公司打工还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