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的银发
你们出来的时候是四点，那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去，塞德提议让你多晒晒太阳，所以就在外面多待了一会儿。
快到七点钟了，你们终于晃晃悠悠的走到魁地奇球场。
暮色悄悄笼罩整个球场。
“嘿，甜心！”
是弗雷德，他正朝着你用力挥手喊道。
乔治的扫帚也降落在你的面前。
“兄弟，我猜的不错吧，我就说，甜心她是一定会来的——”乔治撞了下弗雷德的肩膀，他俩相视一笑。
两人脸上的表情倒是很耐人寻味。
“那是韦斯莱双子——”塞德说。
他大概是害怕你不认识他们吧。
“没事的，我知道他们。”
弗雷德降落在你旁边，现在——你身边围绕了两个毛茸茸的红毛大勾勾。
“甜心，你的腿？”
是弗雷德，他说话间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揉上了你乌黑的长发，他好像格外偏爱你的黑发。
相较于弗雷德，乔治就比较听话了，他只是轻轻卷着你的发梢出神。
“没关系，不用担心。”你说，“你们这是在训练？”
他们朝着你默契地点点头。
如果你没记错的话，来的人该只有奥利弗•伍德一人才对。
“Why——”罗恩突然出声，“我真的是你们的弟弟吗？你们居然根本没看见我！”
哈利骑上了飞天扫帚，他正看着你微笑，弗雷德朝着半空中的他挑了下眉。
“喂，波特，下来！”
是奥利弗•伍德，他胳膊底下夹着一个很大的板条箱。哈利降落在他旁边，一双漂亮的眼睛直直发亮。
“哦，我是说。”伍德说，“弗雷德，你今天可真勤快。”
乔治飞到伍德身边笑着说：“伍德，你可得看仔细我——”
“是啊，弗雷德今天太勤快了。”弗雷德在扫帚上也笑着说。
双胞胎两个是一模一样的面容，毫无差别的神态。
“弗雷德，别玩这种没有意思的游戏。”伍德皱眉不赞同地看向双子。
他俩这一打岔，伍德也没来得及顾上一旁的哈利。
“对啊，这实在太烦人了！”
是罗恩，他正大声附和着伍德的话。
毕竟，乔治和弗雷德这个游戏从小时候就一直折磨他到现在。
“哈利。”伍德看着哈利的眼睛闪闪发亮，“非常精彩，你可真是个天才，我明白麦格教授的意思了…今晚我会把规则交给你，然后，你就可以参加队里每周三次的训练了。”
他甚至根本没注意到一旁的你们。
也不知过了多久，伍德的眼神终于放在了你们身上。
“哦？是塞德？”他说。
赫敏推着你的轮椅，塞德在你旁边，看来，他可真是个木头学长啊。
不过这样，这样好像更可爱了。
“是我。”塞德说，“伍德，我很高兴在这里能见到你。”
伍德点点头，他一边蹲下来打开了板条箱，一边快速给哈利讲清楚魁地奇球的规则。
你们不再出声。
“事实上，这个我也会。”
是赫敏，她看着你听得那么认真，于是小声在你耳边说道。
格兰杰小姐的棕发在夜色里看不真切。
“你简直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小女巫。”
赫敏笑了出来，这还是她从看见你到现在第一个真心快乐的笑容，她大概是太担心你了，以至于一整天对你都是小心翼翼。
球场上的伍德听见了声音，他在扫帚上看向了你们。
“乔治。”他说，“是你们照片里的女孩儿。”
弗雷德接球的动在半空中作迅速顿住，他也停下来看着你。
“原来如此…”他小声呢喃着。
又过了一个小时，天完全黑透了。
“好了。”伍德收起了高尔夫球说，“今天就到这里，你们简直太棒了。”
他们一起降落到你们身旁。
“哈利！那真是太帅了！”罗恩几乎是在他们落地的瞬间就围了上去，他那张小脸红扑扑的。
“我们可爱的弟弟。”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地揽住了罗恩的脖子说，“难道我们就不帅吗？”
“我想，小罗恩一定是还想试试那个大蜘蛛——”
乔治还夸张地在自己胸前比了个大圆。
“啊——”罗恩尖叫着弹开，“你们这群坏哥哥们！”
赫敏推着你的轮椅听见了这句话不禁笑出了声。
“祁，这很棒。”塞德蹲下来在你耳边小声说，“如果是我，你会不会……我是说如果，你会不会来看我打魁地奇？”
他的眼神很温柔，里面也满是对你的包容。
“当然——”
你还没说完，就被伍德突然打断。
“塞德！”他说，“上次你的那张羊皮卷落在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你不知道吗？”
伍德的眼神在你身上定格。
“你们好，我是奥利弗•伍德。”
他朝着你们礼貌地弯腰伸出手。
“你好——”
你和赫敏没有握上他的手。
塞德的反应倒是有点激烈，你能看见，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大步，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你们朝着对方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天色越来越黑，你心里的沉重感也变得越发明显，哪怕双子如何费尽心思地逗你开心，你也还是感觉到，貌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
“塞德。”你拽了下身边那人的长袍，小声地对他说，“帮帮我，我该回校医室了——自己一人。”
直觉告诉你，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不过好在塞德没有多问你些什么，他帮着你支开了这里的所有人，然后把你送到校医室，临走时还深深地看了你一眼。
现在这里，只剩下你一人。
“小姐——”
是斯内普，你能听出来。
直到你看到了他，你心里的不安才终于停止，你听到他问。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斯内普说。
他的声音好像没了松香的二胡。
“我觉得很好，你呢？”你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看起来，不是特别好。”
他愣了下好久才回答你。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夜晚的凉风呼呼吹过，你能感觉到，他看你的眼神里充满了哀伤。
就像是——最后看自己爱人的目光。
那种错觉狠狠刺痛你的心。
他逆着月光，隐约间，你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几许银白色的光丝。
“斯内普…”你抿抿唇说，“不要骗我，你把头发露出来，听话——”
他犹豫了下，顺从地掀开了自己头上的黑色帽子。
入眼的一片花白让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扑进他的怀里心脏骤疼。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你摸着他的银发。
“斯内普，是因为那个项链吗？”
他没说话。
“告诉我，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你看见他嘴唇张开了几下又没说话。
眼泪渐渐模糊了你的视线。
“到底…我该怎么办啊……”
看见你的眼泪，斯内普终于有了反应。
“我不会有事，至少现在是这样。”
他把你轻轻抱回轮椅上，蹲下来擦干净你的眼泪和你平视。
“不要担心我。”他说，“我可能会离开你一段时间。”
窗外悬着的月亮被照出耀眼的白光。
你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声音发闷：“你会去哪里？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他的双手隔着空气回抱住了你回答说：“我会一直在霍格沃兹，只是我们，不能再相见了。”
“——为什么？”
“我想，我还不能回答你。”
斯内普的那头银发漂亮的夺目，一如他送你的项链上的那颗璀璨的宝石。
你们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过了好久，他才开口说。
“时间太晚了，你得休息了。”
斯内普抱着你起身。
“…好。”
你用力咬紧自己的牙关，努力不让自己说出任何影响他的话语。
斯内普就坐在你床边，静静地看着你。
“无论什么时候。”他郑重地说，“只要你需要，我就在。”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还有些被风吹的你没听清。
那句被晚风吹散的是：
“If I have you, we are all you need”
若得一人，惟卿足尔。
不过可惜，那时的你并不知道。
“算了，你先休息吧。”
他从你床边站起，慢慢理理衣袍遮住自己的头发后转身说：“小姐…再见——”
不等你回答，斯内普就已经离开这里。
西弗勒斯，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