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后院。

吴老三正在后花园池塘边悠闲的喂着小鱼。

忽然一声急促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老爷。”

只见吴府的管家吴旺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咋了这是,着急忙慌的,啥就不好了。”

吴老三瞪着吴旺说道,就他这一嗓子喊的鱼全跑了。

吴旺跑到吴老三跟前,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说道:“老爷,城里突然出现了一家卖粮的,那麦子只卖八文钱,全城的百姓都到那边买麦子去了。”

“什么,新麦子只卖八文钱,这是哪来的愣头青。”吴老三把手里的鱼食一把丢掉,抓住吴旺的胳膊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老爷,我瞅了一眼那伙计,我也不认识啊。”

吴旺十分无奈的说道。

小西村的村民扮的伙计,今天第一天来的永平县城,他要能认识就怪了。

吴老三着急的不行,直接踹了吴旺一脚说道:

“那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打听清楚啊,看看是不是林家和钱家扛不住在背后搞鬼。”

“好的,老爷,我这就去打听。”

随即吴旺就捂着屁股跑开了。

只留下吴老三在花园里着急的直跺脚。

同样的事情,在钱家和林家也在上演。

三家的伙计都被派出去打听消息。

只是卖粮的伙计都是生面孔,三家大户都没打听到这家粮店的掌柜是谁,唯一了解到的是这家粮店好像和县令有些关系。

预计可以卖两天的粮食,仅仅一天的时间便是被抢购一空。

夜色下,唐宇一行人继续朝小西村而去,这次他们多准备了五辆马车,这样就不用天天往小西村跑了。

深夜,林府,三个大户在一起争吵的面红耳赤。

吴老三脸色阴沉的盯着钱无义说道:

“当初是你提出来涨价的,现在好了,那些贱民都去买便宜粮了,我们的粮食怎么办,留着喂老鼠吗?”

钱无义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指着吴老三说道:“现在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吗?低价粮的出现我们三家谁都没钱赚了。”

“行了,别吵了,我们得商量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在永平县绝不能有第四家粮店出现。”林东出声提醒道,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吴老三一屁股坐下,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说道:“虽然不清楚这家粮店的掌柜是谁,但应该和那个新来的县令有些关系。而且奇怪的是,这次姓赵的居然没有任何动静。”

钱无义想了想说道:“如果和县令有关系,那我们就不能轻举妄动,得派人把这件事告诉知府大人。”

林东点了点头说道:“嗯,民不与官斗,我们每年给知府那么多的分红,让他来解决这件事吧。”

“好,明天一早我便派人去雁门一趟,将此事告知知府大人。”吴老三说道。

翌日清晨,吴府。

一个伙计牵着马,背着一个包袱走出,向东而去。

走到城门时,还笑着和门口的守卫打着招呼。

出了城门没多远,两个守卫在身后小声议论道:“这么早就出发了,去叫个兄弟告诉老大。”

“好嘞!”

一个守卫离开,快速朝城内而去。

富贵酒楼里,赵富贵刚起床,睡眼朦胧的打个哈欠。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那个从门口离开的的守卫来到赵富贵身前说道:“老大,吴家的人刚刚已经出城了。”

赵富贵闻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自顾自倒了杯水说道:

“我们的人安排好了吗?”

守卫拱手道:“安排好了,这会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好的,那就行了,下去吧。”

守卫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随即离去。

吴家的伙计自城出来后,一路策马狂奔,快速朝着雁门府方向而去。

“咻…”

突然一根绊马绳在路中间被拉起。

而骑马的伙计显然因为速度太快,虽然已经看到眼前的绳子,却已经没办法停下。

使劲拉着缰绳,但却还是眼睁睁看着马匹冲向绳子。

“吁…”

“嘶…”

马匹一阵嘶鸣,轰然倒地。

伙计被马匹倒下的惯性向前摔了出去,在地上一阵翻滚,摔了个狗吃屎,身上衣服被磨出好几个大洞。

伙计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忙准备起身看看怎么回事。

“嘭。”

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怎么回事,便看到一根粗大的木棍朝自己面门而来,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两个蒙面人从树后面走出,其中个头较矮的一人说道:

“大哥,搞定!”

高个头的蒙面人说道:“好了,快把人藏起来,去通知老大一声。”

随即二人便扛着昏迷的吴家伙计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唐宇正在自己的小别野里面写写画画。

六子缓缓走进来说道:“大人,赵掌柜那边来消息说已经搞定了。”

唐宇停下毛笔,有些惊讶的说道:“哦?这么快!那三个狗大户还挺着急的嘛!”

六子得意的说道:“可不嘛,大家都来买咱们的粮食了,他们哪一个人都没有。”

唐宇笑着摇了摇头道:“行了,你也别幸灾乐祸了,盯紧他们的人,有什么动作立刻告知我。”

“明白,大人。”

六子闻言便是离开了。

时光荏苒,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已经到了深秋时节。

小西村的卖粮生意依旧每天人头攒动,价格也依旧是八文钱,从未涨价。

很多百姓囤的粮食已经足够一家人生活一段时间了。

只是这边生意好,却急坏了三个大户。

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又派了几个家丁出去报信,但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可把他们郁闷的不行。

三人聚在林家院子里,就见吴老三着急的说道:“怎么回事,这都一个月了,人还没回来。”

钱无义皱着眉头,脸色十分难看。

“难道是知府大人不想管我们了?不应该啊!”

林东轻哼一声,说道:“莫不是官官相护,那县令也给王丰好处了。”

“我听闻那县令是江南商贾出身,家底殷实,也是个不差钱的主。”

二人一听林东这话,觉得颇有道理。

毕竟他们之所以能垄断永平县的粮食产业,就是靠给王丰好处。

如今别人想把他们挤走,只要有钱,未必不能用同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