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禁锢的高冷御姐

萧行和朋友们说明情况告别之后，工作人员先带他熟悉了一下自己的宿舍。

这个宿舍极大，大到什么程度呢？是一栋小岛独立别墅，带有自己的院子。

这哪是找工作，简直是在做慈善。

里面的家具都是木制的，看起来非常温馨，一楼有客厅，二楼有一个相当大的露台，正对着大海。卧室是一张木床，上面的床垫非常软，软得他躺上去就不想下来。

工作人员用翻译器尽职尽责地向他介绍道：

“您住的地提供客房服务，包括三餐送餐上楼以及脏衣的浣洗服务。有事可以致电前台，三餐等费用会以员工价在您的工资中扣除。”

“由于园区是岛上的机密场所，其中办公室有公司相关的商业机密等，所以在此，您不可以使用手机拍照，且手机的信号会被屏蔽。如需使用，请出园区大门后再使用。”

萧行觉得这些要求也不算无礼。

“所以我需要陪聊什么内容？不会犯法吧？”萧行对着翻译器说。

工作人员了然，回复：“你的工作区域在会客大厅，会给你分配需要你陪聊的客人，一般是异性，至于聊什么，还是你说了算，不过——”

工作人员一顿，斟酌字词接着说：“如果是普通的聊天自然不会给你开如此高的工资，能来到花园岛会客厅的，多半是精神方面需要得到放松的人，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一些有心理问题的人，他们相当需要你。”

原来是个像疗养院或者心理咨询室一样的地方。萧行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了种使命感。

一进会客厅的大门，立刻有工作人员对他进行了严格的检查，同时收走了他的手机。厚重如金库的大门合上后，前面又开启了第二道门，萧行暗自感叹这个地方的严谨。终于，过了第三道门，一条银白的走廊出现在他面前，空气里都是消毒剂的味道，旁边不时有几个推着小车的人路过。

这里给他的印象非常像医院。

他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向一扇门，正准备调整好，用最积极的情绪面对客人，却听后面那人咣当一声打开了门，用蹩脚的上域语喊道：“2104，到你了。”

门在身后关闭，萧行看到的是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放在和银行柜台一样厚的玻璃前。

玻璃是落地的，对面是一个不足六平米的房间，里面摆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个吊床，那吊床长不足2米，宽不足1米，看起来硬邦邦的。

桌上趴着一个女人，她趴在桌子上，头埋在臂弯里，长发如一条铂金色的瀑布，从圈起的双臂间倾泻下去。她身上的衣服极其简单，是灰浅色的棉质睡衣睡裤，上面没有一丝花纹，只是胸口处刺着“2104”四个数字，裤腿下一双玉白的小脚，竟连拖鞋都没有，只能蜷缩着踩在椅子的木制横杆上。

地面由金属打造，看起来像不锈钢，隔着鞋底萧行都觉得很凉。

“2104！”那人拿起棍子狠狠地敲了玻璃几下，厚重的玻璃发出沉闷的响声。

2104抬头了。

那是一双疲惫，但冰冷到极点的眼睛。

像两颗幽蓝的宝石，又像海面上深不见底的漩涡。

工作人员见她醒了，拍了拍萧行的肩膀，然后就关上了身后的大门。同时，放在桌边的计时器也开始了倒计时。

狭小的空间内，只剩下计时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萧行的心中只剩下两个字：

监狱。

“你好，我是新来的陪聊。”萧行说完这句话，看着对方面容上露出的嘲讽笑意，非常想撤回。

但为了工资，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讲下去：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觉得你的家属把你送到这边应该也是希望你早日康复，我们可以敞开心扉，畅所欲言……”

“我不记得以前的任何事。我也不知道你们想要的任何秘密。”她开口了，字正腔圆的上域语。

她的声音像夜风一样，冰冷，清晰，每一句话都会呼唤出来自神川利亚平原的冰雪。

之后，她就重新趴在桌子上，无论萧行说什么都不回答。

萧行如坐针毡地看着计时器，硬生生熬过了剩下的一个多小时。

他本想向工作人员求助，却发现门上了时间锁，他出不去，室内隔音极好，他没有手机也没有呼叫铃。

“你需要一双拖鞋吗？或者一条地毯？”萧行看着她被冻得发红的脚趾问。

2104终于动了，原来她一直都听得见。

“我想，我更需要撤走这些东西。”她抬起手勾了勾，示意萧行凑近。

萧行凑到玻璃前，尽量不让自己被那柔软的红唇吸引注意力。等他真的凑近到玻璃前的时候，才发现对面的屋子里充满了微型摄像头。

像一只只不带感情的眼睛，冷冰冰地从高处注视着她。

萧行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处于这样的环境会多么压抑。

没有任何隐私，一举一动都会被监视。

计时器归零，门锁咔哒一声弹开了，2104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向前倾的身体，继续趴在桌子上装睡。

工作人员的脑袋从门后探出来，发现没有异常后将门大开，向萧行点点头，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人朝萧行伸出手，萧行不解，但还是伸手同他象征性地握握手，然后就被接出了“会客室”，那个同他握手的人进去后，门再次关上了。

萧行恍惚无比，但他孤身一人在这座岛上，还没有傻到去问工作人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他那座一应俱全的温馨别墅，看着露台外的海浪起起伏伏。这座别墅越宽敞明亮温馨，他就会想起2104住的地方是多么的单调狭小逼仄。

他想打国际长途问问猴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发现手机早已没有信号，再翻翻前几天的朋友圈，根本没有发出去。

他赶紧跑到露台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如此荒芜，除了这个园区，他见不到一个人，天际线处甚至没有一艘渔船。

疲惫地瘫倒在大床上，闭上双眼，黑暗中立刻浮现出那双疲惫又冰冷的深蓝色眼睛。

锋利，危险，不屈，迷人。

萧行想起那个同自己握手的人。

虽然他每天只工作两个小时，但2104似乎并不止“被陪聊”两小时。其他人会和她聊什么，做什么呢？

这并不像疗养院或者心理咨询室，这更像一座孤岛上的监狱！

2104也不像是需要陪聊服务，而是更像在被审讯！

对了，她说摄像头，她给自己指摄像头是什么意思？

萧行的脑中白光闪过。

难道我的宿舍里也有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