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沐㜣收拾好碗筷,愣愣站在洗碗机旁。

往常她是不多待的,东西放好就会出来,两人最近迷上了看球赛,不管是回放还是直播,她想看,他都陪着。

只是今天......

喻宴时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大手握着手机,一分钟前,秘书陈明非给他发了消息,内容与艺博会相关。

他盯着电视上已经开始的倒计时,眉眼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感谢您锁定华乐体育频道,一起来欣赏2023WTT球星挑战赛......”

喻宴时起身,走去厨房。

沐㜣背对着他,发呆,以至于等她被牢牢圈进男人的怀里,这才反应过来,“嗯?你来做什么?比赛开始了?”

喻宴时抱着她,头抵在脖颈间,有意无意地蹭着,“开始了。”

沐㜣有点痒,温热的呼吸像带着火,熨的她脸颊发烫。

她太贪恋这种感觉了,蛊惑、暧昧、两情相悦。

手不自觉抓住男人的手背,她转过身,微仰着头,方便他动作。

这一刻,赛事早被她抛诸脑后,什么单打,什么混双,什么八进四,似乎都远远比不上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欢愉与享受。

沐㜣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个缺爱的,不然这辈子不会这么——精虫上脑。

“肖婧雪今天去找你了?”滚烫的呼吸顺着流畅的脖颈线条往上,再往上。

唇瓣相贴之时,低沉暗哑的声音湮没在唇齿间。

沐㜣想开口,冷不防舌尖勾进来,力道之强势,像是在吮吸什么美味的果子,铺天盖地的热情,险些叫人招架不住。

周遭全是冷香,迷得她七荤八素。

整个过程漫长而折磨,松开时,她浑身酥软,大口喘息,有些头昏。

喻宴时贪恋地在她脸上亲了亲,忍不住笑出声,“似乎有进步。”

沐㜣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挺用力,却没招来他半点反应。

心气不顺,她抬头在他喉结处咬了一口,恨恨地,“她不会跟你告状了吧?”

喻宴时一怔,失笑,“告状?这个词挺有意思。”

沐㜣哼了声,不跟他闹。

有些问题在他生日当天就问过了,被他‘插科打诨’过去,如今明摆了对他的感情有点脱离轨道,那模模糊糊的事情就更想问问清楚,“她说你打算去见联姻对象,是家里长辈都参与的意思吗?”

喻宴时的视线落在她唇瓣上,微肿,秀人犯罪。

他抬手摩挲着那一抹泛着绯红水光的柔软,深情的能腻死人,话却戳心,“嗯,长辈们一早说好的,不能不去。”

沐㜣气闷,“你不是说你的婚姻自己做主?”

“不妨碍我去见。”喻宴时勾唇,“你呢?还要去见喻氏那位吗?”

不知道......

沐㜣不好说,她早没了一开始的信誓旦旦,当下一心只想着万一喻宴时跟别的女人好了、跟别的女人谈情说爱了,甚至还可能跟别的女人步入婚姻,那可怎么办?

他也会像刚才吻她那样吻别人,拥抱,甚至做更亲密的事情......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会心有不甘,满脑子都是,‘那女的凭什么?’‘那女的配吗?’‘沐㜣啊沐㜣,你舍得放手吗?’

贪心不足蛇吞象,想多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渣。

可眼下能怎么办?

实在是不知道......

“见啊。”她说,又鹦鹉学舌,“长辈们一早说好的,不能不去。”

“见过之后呢?”

“再说。”

“再说是什么意思?”

“觉得不错就联姻。”

喻宴时收回手,神情意味不明,但并未真的放开她,反而弯下腰,手臂撑在她身后。

呼吸近在咫尺,他的动作极具攻击性,“觉得不错就联姻?要觉得差强人意呢?不错的标准是什么?”

一问三连,沐㜣退无可退,只能乖乖看着他,“没什么标准,合眼缘就行。”

“是吗?”喻宴时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表情没什么变化,却也叫人捉摸不透。

“你呢?”沐㜣猜不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他没想就此放开她,她也不好沉默。

“我什么?”

“你现在是在跟我装不懂?”

“我是真不懂。”

沐㜣瞪他,如果眼睛会说话,他怕是要被骂到体无完肤了,“不懂算了,你让开。”

洗碗机已经接近工作尾声,挑战赛似乎也打完了第一场。

各有各的动静,却不足以打破此刻的僵局。

喻宴时蓦地笑了笑,仿佛一眼看穿她,“生气了?你是不是不想我去见她?”

“没有,我可没那资格。”沐㜣不承认,被戳中心思也不恼,反而心里松快,希望这话题继续往下说。

想她平日里可是个直爽的,如今畏首畏尾,实在有些婊。

她暗地里唾弃自己,然而一句没完,就听喻宴时说,“你没资格?我是交了个假女朋友?”

“不是假的,却有时限。”沐㜣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所以,在时限内,你会去见她吗?”

“不会。”喻宴时凑近她,别有深意。

一厘米的距离,两人稍微动动就能贴上,他甚至想都没想便给出答案,沐㜣来不及反应。

她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深似漩涡。

她短暂失神,直到有温热的触感含住她的唇瓣,身体被大力压制住,细碎的只言片语从唇缝中流出,断断续续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想续时限吗?嗯?想不想?”

沐㜣要疯了,她在一句句蛊惑声中不清醒。

想不想?

她热情回吻,身体力行告诉他,她想......她想破釜沉舟了......

她想不顾一切满心满眼只看着他,她想将他占为己有,不叫旁人染指,然后,彻底绝了别人的心思。

这种想法一经确定,便铺天盖地疯狂生长。

喻宴时发了狠,单手固定住她的头,吮吻声大到惊人,“说话,想不想?”

他少有的在她面前如此强势,沐㜣被吻到气短,却也由着他来,“想。”

“想续多久?一个月?一年?一辈子?”

“唔......”

“你手上的戒指,一辈子只能送一个人,所以,你的答案?”

“......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