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突兀地消失在闻佳卿的眼神中。

只见闻佳卿的眼神如刀剑一般凶狠锐利,透露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当她盯着季玟的眼睛时,这双眼神仿佛能够穿透季玟的心脏,令人不寒而栗。

闻佳卿对这个世界是宽容的,即便有人在她面前说着污言秽语,她也不会真正同她计较。

可是她绝对不容许有人对她的孩子说出任何诅咒的话语,否则她一定会追究到底,不死不休,这是逆鳞。

“季小姐。请你说话注意点,出门的时候把教养带上,免得被打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季玟畏惧于闻佳卿的眼神,即使不忿也不敢回嘴,终于安静下来不再吭声,眼睁睁看着闻佳卿一步一步走出酒店。

闻佳卿坐上车,百般犹豫到底要不要提醒一下楼宴,关于齐姿在外面收受贿赂的事情。

理智告诉她应该给楼宴提个醒,好有个准备;可是心理告诉她,齐姿是他自己放纵宠溺出来的,他所有的特权都给了齐姿,那么她所带来的一系列后果,当然也要他自己承担。

这么想着,微微鼓着腮帮,似是带着赌气的成份,直接发动车准备开车回家。

管他谁是谁,我得做个合格的前任!

一路上小心翼翼,车速均匀不快不慢,当安稳停在小别墅的院子里的时候,轻轻地松口气。

在酒店发生的身体现象,她对此心有余悸,盘算着那天去做产检,好好问问医生。

正要开门下车之际,手停顿在车门把手上。

恨恨的一咬牙,拿起手机找到号码拨出去。

电话接通,里面是楼宴略带疲惫的声音。

闻佳卿一愣,想了想,她猜应该是楼宴熬夜了,离婚这段时间太自由,用不着去计算楼宴值夜班的时间和上手术台的排班表了。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楼宴疑惑的问道,声音中带着沙哑。

他还算了解闻佳卿,一般情况下,没事什么事情是不会轻易联系他的。

“没什么?”闻佳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她对于楼宴发出的这种沙哑的声音是最没有抵抗力的,这会迫使她想起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诱惑总能突破她的防御。

她清咳一声,“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好好检查一下身边的人,免得给你造成不可挽回的麻烦。当然,如果是你允许的,那就当我多管闲事。”

快速说完两句话,楼宴反应就直接挂断。

懊恼地挠了挠头发,恨自己不争气地将手机扔进包里,下车进屋。

楼宴看了眼手中结束通话的手机,按灭屏幕,揣进口袋里面,嘴角却不由的上扬。

这么多年了,谁还不了解谁。

哼笑一声。

想到闻佳卿说的话,身边的人?

除了几个发小就是助理唐朝,但他们都是会给他招惹麻烦的人,按照闻佳卿平时的生活轨迹,那么……

只能是齐姿!

决定下班之后让唐朝好好查一下齐姿干了什么,闻佳卿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一定是让她看见了。

晚上楼宴下班的时候还记得闻佳卿说的事情,让唐朝尽快查清楚了告诉他。

本以为唐朝需要一两天时间,谁知不到一个小时就发了一份资料给他,里面齐姿最近的活动写的一清二楚。

楼宴翻动着屏幕,一一浏览过去,蓦地冷笑两声,“果然。”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动几下,将指令发送出去。

指尖灵活的转动几下手机,却又愣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出神,最后认命的起身打了一盆热水烫手,自己给自己的手指做养护。

曾经哪里能这么精心的保养自己的手,为了灵活度就勤快一些做手指训练。后来两人结婚之后,她不知道从哪里了解到了频繁的训练也会让肌肉受损,非要给他做手部养护,一做就是四年。

男人眼镜映出一片柔光,再抬头擦拭手上的水渍时,已能清晰可见镜片后面的茶色眸子,里面漾着不常见的温柔。

这天下午,季玟回到家中,一边走一边甩着脚上的鞋子,嘴里还嚷嚷着让人端杯冰水给她,她人已经无力的瘫在沙发上了。

季母闻声从房间立马出来看看,见女儿一副脱力的模样,顿时心疼地给她捏捏手,“你怎么了这是?”

季玟摇摇手,接过佣人端上来的水,一饮而尽后才觉得自己缓过来一点。

把杯子递给佣人,“再来一杯。”

佣人应是,赶紧再端来一杯冰水,毫不意外又是一口气喝光。

两杯水下肚,季玟这才觉得舒服一些,挥挥手让佣人下去,才拉着季母的手撒娇。

“我真的累死了,不想再去应付齐姿那个女人了。”

季母给她顺了顺额前打湿的碎发,“乖女儿,你再忍忍,等你爸跟楼宴的合作谈好了,就不用再去奉承她了。”

季玟气愤地扔开身边的抱枕,“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天天跟在她身边,怎么试探都不给个准话,更别说让她在阿宴哥面前引荐了。”

“而且,她真的是贪得无厌,今天她竟然想要我给她买汤姆家的新款珠宝,标价七百多万,简直是痴心妄想!”

“其实这么一看,别说闻佳卿虽然只是小门小户的,可是人家从来不干这种事情,甚至也不让我们打着阿宴哥的旗号在外面招摇,这到底喜不喜欢、上不上心一眼可见。”

季母拍拍她的肩膀,笑了笑,“乖女儿,这豪门世家,看得从来不是女人喜不喜欢,上不上心。她再喜欢、再上心又是什么结局呢?这女人啊,看得还是男人的心在不在你身上。你看,齐姿的人品再差,只要楼宴喜欢她比什么都重要,我们还不是照样得捧着她嘛?”

季玟往沙发上一倒,“妈,我们已经在齐姿身上花了快五百万了,却一点回响都没有。而且,齐姿真的能在阿宴哥面前说上话嘛?我发现每次一提到让她办事的时候就顾左而言它,我就怕咱们现在一股脑的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办?”

“可……”季母语滞。

“玟玟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