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冷了,丢弃在一旁无人问津,如同萧森曾有会过的热能,都已经冷了!

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为什么要逼问他回想那些痛苦的往事呢?

为什么要让自己变得那变得那么卑劣,竟然干起偷窥这种下三滥的事来了?

既然爱他,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抚着萧森曾经躺过的石床,仿佛上头仍有他的余温般,她笑了,一朵凄美的笑浮在嘴角,在经过不被信任的伤害后,他还会想娶她吗?

还会为她向大哥极力争取,不惜受伤吗?

应该不会吧!否则骄傲如他,又怎么会拂袖而去,也不再让自己为他疗伤了呢?

相爱的两个人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她不相信萧森,他又怎会原谅她呢?

杜浅柠长长吐了一口气……嫁人,曾经是很遥远的事,因为她的病,让他从来不敢有过嫁人的念头;但却又曾经如此近,近得令人难以相信,现在又离她遥远了!

杜浅柠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嫁人,甚至是嫁给萧森以外的人,而即使萧森还愿意娶她,为何不先称称斤两,看看自己究竟何不合适为人妻,你竟然忘了你与生俱来就带着的病症?

好傻啊!谈什么爱,论什么嫁呢?

想着想着,杜浅柠含着泪水沉沉睡去,当她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刻。

自己一整夜未归,想必麝月会很担心吧?

现在整个慕容家除了麝月,大概也没有有人会关心他的去处了。

于是地起身,动手整整那及腰未梳髻的长发,但这动作却因胸口的疼而停了下来,搓揉着心窗,她气息不稳地嘴息着,一定会骂她一顿的。

下得石床走至洞口,正摇摇晃晃想出去时,不远处的交谈声她停了下来,细听之下,是三名丫鬟坐在大树下说着话。

“麝月,你想这杜姑娘会到哪儿去呢?怎么找了这么久连个人影也没有到?”其中一个丫鬟说。

“不知道,平常她常去的地方都去过了、也找过了就是没见到,真是急死人了。老太太和少爷还等着她去呢!”麝月说着。

“对了!说到少爷,那大少爷长得真是好看,以前老爷不许大家谈论大少爷的事,我还以为大少爷是什么凶神恶煞,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可是当初他为什么离开慕容家呢?麝月,你知不知道?”听上去像是另外一个丫鬟的声音。

“听帐房的五叔说,好像是为了依依小姐。”

“对对,我听人说大少爷因为和依依小姐私订终身被老爷知道了,痛责大少爷一顿,结果大少爷一生气就离家出走了。”

一旁的杜浅柠想趁着他们不注意时悄悄离开,但仍有几句话飘入她耳中,一听到萧森与依依私定终身的事,当下自己如果早早了悟这个道理,事情也不至如此。

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可是脚却难过,冷汗不住流下。

神智恍惚了好一会儿,耳边断断续续传来说话声,但她一句也没有进入耳中。

“月,这杜姑娘到底会去哪儿呢?大家找她找得都快疯了,连大少爷二少爷也急得不得了,该不会是她偷偷回去了吧?”

“别乱说,杜姑娘的哥哥还没来接人呢,一个姑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会上哪儿去。”麝月心急地说:“休息够了,该走了吧!”她催促着其他二人离开。

随着脚步声走远,杜浅柠才走出来,望着三人远去的身影,她轻叹口。

看来又给人家添麻烦了,赶快回去才是。

虽是这样想,但胸口隐隐传来的疼痛,几乎教她一步也动不了,边走边揉着胸口,不知不觉中来到灯火通明处,杜浅柠赶紧低头一面以袖子抹干泪水,一面快步往回走,却在转角处撞上一堵肉墙,“对不起!”她顿了顿脚,连头也没抬就想走开。

“柠儿!你怎么啦?大伙儿到处找你呢!”慕容彻拦住

她的去路,“怎么会弄成这样?”

尤离家 “我……”杜浅柠低着头看看自己一身的污泥与狼狈,披头散发,她想笑说没关系,但袭来的晕眩使得她往后乃有 倒,若非慕容彻眼明手快抱住她,只怕她早已倒在地上。

“柠儿,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身上这么烫呢?”慕容彻关心地扶她靠着自己,怕她一不溜神又往下滑。

“没有,我没事。”杜浅柠挣扎地想自己走,慕容彻不放心地扶着她。

“我还是找大哥来好了,看你病成这样,连走都走不了,还逞强!”

杜浅柠一个人几乎靠着暴容彻,这样姿态,想叫人不误会也难,但慕容彻显然没有到这么多。

“大哥,你快来,柠儿病了!”慕容彻呼唤道。

萧森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俩,嫉妒一丝丝噬着他的理智,教他直想上前拨开慕容彻的手,好好地醒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没想到他前脚才刚离开,随即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怎不教他又怒又恼呢!

“是真病还是心病?”

听到萧森这样讥讽的杜浅柠,整个人像像雷击般僵住倔强地抬起头看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纵使是曾经想他想得快发狂,纵然曾有千般万般的后悔,有千次百次的道歉,也随着这冷冷的一句话逝无踪!

她不恨他,真的不怪他!

杜浅柠后退几步,离开慕容彻的扶持,尚不明所以的慕容彻叫道:“柠儿,别这样!”他望向沉默不语的萧森,“大哥,别误会了,我只是刚好……”

萧森深深吸了口气,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声音道:“我知道,我只是来告诉你们,娘正等着呢!别耽太久!”语毕萧森转身走,留下慕容彻和摇摇欲坠的轻红。

杜浅柠觉得全身一阵冰冷看着他又一次转身离去, 她扶着木柱借以掩饰虚弱我不要紧,颗心仿佛从高坠下般摔得粉碎,的摇摇晃晃的身子,强装笑颜道,“子轩,我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