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取得胜利
每一次刘恒参与的小范围整编,都会选拔一批兵员补充到虎士之中。
登船之后,刘恒向码头诸人摇手道别,船只渐次提速,沿着济水而上,奔着巨野泽东部漕运重镇寿张而去。
泰山下庙,今日当值的杜氏略感不适,又有惶恐,掺杂着喜悦。
她终究是宫里出来的人,没见过多少黑暗,可一代代宫人传承下来的各种故事围绕在她的脑海。
不敢声张、表现出来,于是找来与她亲善的紫部女官程立勋……
一个女人拥有强势一点的名字也很正常,寄托着父兄美好期望,也是可以理解的。
杜氏询问:“阿姊,紫部中官诸人,何人能为我效死?”
程立勋不假思索,说:“鲍鸢虽鲁钝,却有慷慨报恩之心,如似古人义士。”
杜氏想到鲍鸢弱小的体格,微微皱眉,低声说:“刘恒先生有召,我或许有孕。又虑刘恒先生树敌颇多,阿姊以为鲍鸢能否报于刘恒先生当面?”
程立勋当即面露喜色:“果然!天命在此。”
她趋步上前,小心翼翼蹲伏在杜氏面前,伸手去摸杜氏束腰的绸带,仰头去看杜氏,程立勋眼中泛着璀璨光芒:“若是真的,紫部内外,皆愿为娘娘赴死。”
又长舒一口气,程立勋说:“此事重大,不可误报。
待华公改日为诸人把脉时,娘娘居屏风内,使华公诊脉。若成,以华公为人,自会闭口不言此事。”
杜氏听着连连点头,心里有了章法,就说:“就派鲍鸢去见刘恒先生?”
“不妥……
此事应该同时派人,既要报知刘恒先生,还要告知太公及赤、青二位。”
三十多岁的程立勋沉浮雒阳宫室近有二十年,做事顾虑周全:“娘娘姐妹和睦,刘恒先生宠眷难衰。”
雷泽之北,曹操与数骑轻装皮甲,他审视雷泽,两个月就芦苇长了。
随行的夏侯惇双目也是眯着才能看的更清楚一点,隔着雷泽边缘的芦苇丛,可芦苇丛背后是大片的水面,水波粼粼折射着宝蓝色光泽,蔚然似海,美丽异常。
可见湖面隐约有结队而出的渔船正在捕捞作业,再远的地方就看不清楚了。
他踌躇片刻,说:“孟德,雷泽之北,距离城濮有十二三里。
待战端开启,敌军纵然设伏,也不过两三千之众。待其出击,抵达战场,我军能严阵以待。”
夏侯渊也说:“正是,这四野开阔,伏兵若出行迹难隐,我当即可察。
我军结阵与敌合战,伏兵出雷泽,亦要结阵。否则如水冲石,水流自散。”
曹操依旧目光凝视,想要把藏在雷泽中的征夷军扫描出来。
他老神在在,很相信自己的预判:“刘用兵素来行险,此处纵无伏兵,也会设立疑兵。”
想了想,曹操眼睛一转,道:“我欲设精兵两支,各将五百人,多带旗号、鼓车。
决战日时,入夜时出营,潜伏至雷泽北边芦苇丛中。
若彼有伏兵出,就截杀之,若胜则多立我军旗帜,为我疑兵,恐吓敌兵。”
“若无伏兵,一支多立旌旗为疑兵,另一支设伏如旧,张网以待。”
曹操说着一挥手,仿佛手刀砍在刘恒脖子上,好不畅快。
夏侯惇、夏侯渊互看一眼,俱是觉得精妙,夏侯惇问:“孟德以为何人可担此大任?”
“元让属意何人?”
“公刘忠勇,可担此大任。”
夏侯惇说着露笑,反问:“孟德属意何人?”
曹操见他举荐了史涣,就说:“刘阿轻捷骁勇,可为公刘之副。”
夏侯惇、夏侯渊都觉得没问题,当即拥着曹操快马返回大本营,余下无非就是让史涣、刘阿带主要军吏侦察现场,制定行军和潜伏计划。
周围没有大山大河,这场决战的地形反而对军吏团队的综合素养要求不高,拼的反而是基层营士的操训、器械、作战意志;拼的也是后勤补给和预备队多寡。
目前看来,联军属于劣势。
后勤、预备队、实际参战兵力都不如征夷军……
可实际上呢?
各方面都已联络到位,曹操有信心打赢这场仗。
瓠子河下游,与巨野泽交界处,有一座运城(郓城)。
运城,顾名思义,跟运输有关。
瓠子河在运城之北分为西瓠子河、东瓠子河,西瓠子河与濮阳相连,途经咸城、城濮,在运城之北一分为二,一条向北折入东北途径范县、东阿汇入黄河,一条汇入巨野泽。
这么一连通,巨野泽就成了黄河在濮阳中游的重要蓄洪区。
洪水泛滥时,顺着西瓠子河而下,汇入巨野泽中,再经过济水排出。
若是巨野泽上游的濮水、济水,来自泰山的汶水泛滥,也能借助东瓠子河向黄河下游泄洪。
此刻张辽驻屯运城,麾下本有五个营,现在多了一个降军中遴选的骑营。
这个骑营还未配发马匹,梁国战场缴获的马匹都已转移到徐荣麾下,此刻徐荣手里有三个营的骑士。
因此这个营目前也只能当作步兵训练,正在演习长矛阵列。
不止是张辽这里,即参战的双方都在演习大阵……
春秋古战怎么打,眼前这场决战就怎么打。
这种决战,都是避无可避才会打的。
对优势一方来说风险太大了,极有可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因素进而大败。
因此只有劣势的一方,想要寻求以少击多,制造奇迹的一方,才会积极设计,推动决战的爆发。
否则优势的一方完全可以一点点地对峙、消耗,凭借人力、物力优势从心理上击溃对方,以较低的战损、较低的风险取得胜利。
越是大规模的决战,越是不利于优势方。
可如果主将觉得优势大的得法形容……
那爆发决战反而可以简单解决对方。
临近决战,张辽更是认真检查运城所储的各项物资,每天军队吃的口粮都是经过他检查之后的粮食。
运城邸阁长名叫曲礼,是平原人;小心翼翼跟在张辽身后,看着张辽检查仓内的储粮。
临近决战,已经不准吃陈年的稻米,例如曲礼就是雒阳政变时受伤的军吏,如今做不了重体力工作,就转为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