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之后，我以为很快就能接到任务的，没想到一个多星期没消息的苏蔓篱才找上了门。
“上车，带你去认识一下队友。”
我麻溜地钻进副驾，系好安全带。
“之前的任务本来是要带上你的，但是没想到你训练要那么久。不过也刚好，现在有个采集任务，你也一起去，熟练虚渡，顺便和大家磨合磨合。”
车子很快就到了地方，我趁苏蔓篱刷卡的间隙，瞟了一眼牌坊上的大字——青山区综合治理中心。
经过牌坊后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后是一栋二十几层的综合楼，车子却是一转，拐到了综合楼后的一栋四层小楼。
苏蔓篱把我带到小楼前，找来一个穿着背带裤，长相精致的萝莉，让她带我熟悉一下附近，便忙去了。
“你就是那个装了章鱼眼球的新人？胆挺肥啊！”
背带裤一开口却是一副鸭公嗓。
我悄悄打量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笑道：“这也不是没办法了嘛。”
这背带裤说起话来喉结微动，胸前一马平川，原来是个男生女相的小正太，还好刚刚没有和他打招呼，不然可就要闹乌龙了。
“你进我们组也挺好的，反正你的眼珠子是我们组带回来的，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说话间他已经带着我来到了二楼，拿胸前的身份卡一刷，把二楼的黑漆大门给打开了。
“二楼这一层都是我们组的，这边是办公区，你随便找个空位就行，反正平时用的也不多。往左边是厕所，右边是茶水间……”
“啊，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叫方一涵，主要负责我们组的医务工作。”
几乎把二楼各个区域介绍完，小正太才想起来介绍自己，“其他人我就不多做介绍了，等会拿到你的工作机红鸟会把我们组的详细信息发给你的。”
办公室各个区域空无一人，听方一涵说是因为大家昨天刚刚从虚渡里出来，休息去了，今天刚好是他在这轮值。
带着我把二楼逛完了，方一涵又带我去之前路过的综合楼办理入职手续。
程序很简单，基本的信息之前就有记录，录了指纹面部信息之后给我发了一个和方一涵一样印有照片姓名等基本信息的胸牌。
这就算是入职成功了，方一涵带着我到了综合楼下的奶茶店，给我也点了一杯奶茶之后，就带我找了一个小隔间坐下了。
在我还纳闷方一涵之前说的工作机的时候，方一涵就让我拿起胸牌，指点我操作起来。
原来这厚薄不过４毫米的胸卡竟是一台手机！
拇指在上面一按，之前的信息便全部消失，变成了一个只有三个Ａｐｐ的简单界面。
趁我摸索这工作机的间隙，方一涵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游戏机，打起游戏来。
一个是群组社交，一个是地图，还有一个红色小鸟图标的，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我点开那个群组的软件，发现里面联系人和群组都已经给我加好了并分门别类。
被置顶的群组是调查二组，方一涵在里面发了个欢迎的表情包，一个红鸟头像紧随其后。
另外一个群则是青山区通知大群，剩下的便是联系人，苏蔓篱方一涵都在里面了，还有好几个我不认识的人，不过倒是有个眼熟的图标——红鸟。
看着这频繁出现的图标，我看了一眼玩游戏玩得正入迷的方一涵，疑问还是没有问出口，转头看起了调查二组群里的文件。
第一个文件是保密原则，第二个则是安全守则，这两个和青山区通知大群里的一样，唯一不同的则是一个名为《调查二组成员》的文档。
我将文档打开，调查二组组员的详细便出现在我的眼前。
苏蔓篱，女，２５岁，调查组组长，１９岁进入调查二组，擅长格斗、枪械……
调查事件：１．１２公交车事件、４．４云山公墓事件、６．１绵春游乐园事件……
采集物品：Ｂ６７、Ｃ３６０、Ｃ５９９、Ｄ１２……
苏蔓篱的调查的事件和采集的东西满满一页都是，看得我眼花缭乱。
红鸟，人工智能，调查二组副组长兼监督员。
看着照片里熟悉的红鸟图案，我终于知道了这机器里无处不在的红鸟图标代表的意义了。
不过对于这个人工智能的介绍似乎只有这短短一句。
翻过这空荡荡的一页，我看到了另外一位成员的名字，李苦禅，男，５４岁，擅长枪械，极地生存知识丰富……
上面也标注了不少他调查过的事件和采集到的物品，奇怪的是他的照片像是被什么扭曲了一般，五官彻底模糊掉了，看起来就像是脸上糊了好几层皮……
看得我是心底一阵发毛，赶紧翻到下一页。
接下来介绍的是方一涵，这看起来只有一米五，长着娃娃脸的小正太居然已经３２岁了，惊得我不由看看资料上的数字，又看看面前手指在游戏机上飞舞，一脸稚气的方一涵上。
像是察觉了什么，他抬起头疑惑了看了我一眼，得到我讪讪地笑了一下作为答复，吸溜了一口奶茶，又重新埋头打游戏去了。
看完方一涵的资料，我在这文档又发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一个是我经常在图书馆遇到的男孩，名叫宋琪琪，是调查二组的编外技术人员，虽然是个未成年，但参与调查过的事件却不少。
另外一个则叫丁莎，和我同期训练的那个女高中生，刚满十八岁，调查组前一次的任务她就参与了。
看来我是刚好错过前面那一次的新手任务。
资料的更新很快，最后一页就是我的资料，连我的眼眶里放了Ｅ３０６２和Ｅ３０６３都记得清清楚楚。
看到最末页的我，又往前翻了翻，看见宋琪琪那张稚气微消的脸，我的脑海里不由闪过图书馆里那个奋笔疾书的背影，“调查组还招童工吗？”
方一涵头也不抬地回道：“你说宋琪琪？算不上是童工吧，用提前拉拢这种说法比较合适些。像宋琪琪这种天才，他又不想去研究所，又要定期进入虚渡，在调查组当个编外人员也挺合适的。”
方一涵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串，我却不懂他这其中的逻辑，也不再多问。
一杯奶茶下肚，方一涵游戏机里ｂｏｓｓ的血条也归零，他用力吸完最后一颗珍珠，把游戏机往口袋里一揣，就招呼着我离开。
苏蔓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办公室了，不知道在电脑前捣鼓着什么。
方一涵明明还比苏蔓篱大几岁，在她面前却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我刚刚已经带周望去办了入职手续了。”
说着方一涵还朝我使了个眼色，看来小孩哥刚刚是带着我摸鱼去了。
“刚才前辈带我熟悉了一下周围，所以回来得迟了些。”我大气不喘地给小孩哥打了个掩护，小孩哥把手伸到后面悄悄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苏蔓篱也没打算追究，“有一个采集任务，今天晚上十二点准时进入虚渡，具体安排等会红鸟会通知。”
说罢，苏蔓篱又看向我，“操作手册和注意事项红鸟应用里都有，你抓紧时间看看，不会的问红鸟就行，进入虚渡的申请已经通过了，学校那边应该已经接到通知，你要是不放心等会可以自己联系。”
“方一涵，去准备东西。”
方一涵做了个ＯＫ的手势，就下楼去了。
苏蔓篱也不管我，把电脑上的几个页面关掉，也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工作机震了震，群组应用上多了一个圆点，打开一看，是红鸟发的任务通知。
任务时间是明天零点到后天晚十二点，整整两天，任务人员是所有二组成员，晚上八点就要集合。
我看了看当前的时间，离集合还有四个小时，时间也不多不少，我打开红鸟软件，把里面的文档都浏览了一遍。
时间飞逝，花了三个小时我才把里面的所有守则、准则之类的东西看完，趁集合前还有一点时间，我到食堂随便打了点东西填了下肚子。
集合地点在办公室楼下的地下车库，或者说我以为的地下车库。
这地方既有仓库、训练场、研究室、医疗室，还有休息室、奶茶店、饭馆等商业性的场所。
我们是在一个仓库前集合的，小孩哥自豪地向我介绍这占地五亩，两层高的仓库是二组的，我看着里面各色各样的装备也不由心潮澎湃。
一辆造型怪异的车停在了仓库前，司机摁了一下喇叭。
我顺声望去，司机是个生面孔，苏蔓篱坐在副驾，大晚上的还带着墨镜，坐在后面的两个人倒是眼熟，是丁莎和宋琪琪。
“那是搭载了红鸟的机器人，只是不知道这次来的是几号？”小孩哥站在我旁边眯着眼看着那边，挥手和车里的人打了手势。
红鸟朝他点了点头，将车子退到了仓库门口。
小孩哥招呼我把打包好的东西放到车上，等东西都放上车之后，我们俩也上了车。
坐在颇为宽阔的车子上，我默默地数了数人数，少了个五官模糊的李苦禅。
我戳了戳坐我边上的小孩哥，怎么少了个人？
小孩哥又把口袋里的游戏机拿出来，玩了起来，听到我的提问，故作神秘地回答：“你说李苦禅？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基本都呆在虚渡里，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