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这些杂碎,再敢动我妹妹分毫,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我的耳朵捕捉到这样一个声音,离我还有相当远。想了想,还是看着点好,不要出什么事。现在的学生问题太大了,稍有不慎就搞出事情。

声音是从很偏僻的地方传出来的。那是一片人工林,禁止人员入内的告示牌立着好多个。

“呵呵,是不是很刺激。来,把鞋舔干净,我可以考虑考虑你的建议。”

“呦呦呦,你小子很拽啊。来来来,让你舒服一下。”这句话一说完就是两道鞭子抽打的声音。

“哈哈,这小子是个傻X,”

“老实待着,好戏马上开始。”

“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一个男生双腿被打断,跪着在那里,膝盖杵在泥土里,牛仔裤上各种痕迹,难以想象其中经历了什么。往上看吧,上身赤裸着,被人暴打的印记蜂房一样密密麻麻,惨不忍睹。脸不是脸,唯一一双眼睛,深处的硬汉铁色我都难以看见。嘴被打烂了,鼻子歪了。

我不想去专注他的模样,只是那种场景,我不会忘记。现在还有谁能经历这样的事情,一个人得了心理问题,表面上不能看出来。如果是身体倍受折磨,你如何转过目光,印象就留在了心里。对那位男生来说,这需要多大的忍耐,韩信胯下之辱只在一刻,他受辱却在这一天。

看到接下来的一幕寻常人的精神只会迅速崩溃。难以想象,难以想象。一样的年纪,一样的皮肤,这群人渣是如何做人的,骂人是禽兽果然有理。

看见树上绑着一个女孩——我的眼睛变成淡红色,在夜晚可以和白天一样。看清了她的样子,加之听他们的对话。女孩身子不大,目测一米六左右,身上只穿着一件浅色的大衬衫。

女孩的目光呆滞无神,瞳孔涣散,嘴里流着口水。短发脏兮兮的,贴着头皮,很难看。下半身是一条短裤。是的,比那个男生都难看,我奉劝诸位不要联想,否则都是阴影。

“来来来,黑子,把工具拿出来。”

这是一个很健硕的男子,骨骼宽大,身穿一身迷彩服。脚上是皮鞋,非常干净,想起他前面的话,鞋子是被人舔干净的吗?

被他叫做黑子的人,手提个黑色工具盒。

“先放什么比较好。”

黑子向其他人征求意见。这男生带着一副眼镜,月色照耀下,反射出扎眼的光,他还是个“文人”货色。

“慢慢来,先给她喂点药。”另一个人说。

这些人围着一圈,一共五个人,那个跪着的男生已经没人照看了,乖乖呆在那里,而大家都在“玩游戏”。

“快瞧,有反应了,再加点料,把那包粉往下面喂进去。”

一个留着辫子的男生大叫。声音挺粗,不知道追着哪里来的潮流穿了一身女人的衣服,热裤,平底鞋,宽短袖,还有那条不知所谓的辫子。娘炮不是娘炮,人妖不是人妖,想做女人还要矫情。

果然我还是追不上他们的想法。这个星球的科技太落后,人们的生活想法反而膨胀得夸张。

“对对对,多放点。”

一群人淫笑着,叽叽喳喳,大有指点江山的豪气。

“混蛋,给我去死。”

突然听见那个男生的声音,我是站在树上的,所以对他的动作一目了然。只见男生闪着怒火的眼睛,从下身掏出一个长条物体。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为了不让人发现,只好把东西藏在下面。长条物体掰开,是一把三指宽的小刀。

我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不去打扰他。他也好,那群种也好,都必须负责,不管在干什么,这是我们智人共同的意识。

一群人玩得太过专注,没有意识到死神的来临,死神就在那咫尺之后。

“嗤嗤”一声,男生靠仅存的一点力气直起身来,一刀插入迷彩服男生的身体。

“啊——什么东西。”

迷彩服男子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地流着。摸了摸湿漉漉的后背,红红的,有些粘,

“血啊。”惊吓着昏了过去。我顿时想用唾沫淹死他,穿迷彩服的什么狗屁,还晕血,你干嘛不去死。也对,他这就死了。

迷彩服男子的动静被其他人听到,那些种一下子就四散开逃。我还以为他们有多牛,男生已经断了双腿,身体重新倒在地上,脑门上全是汗,刚才的动作需要多少精力,而现在的他连小孩都不如。可这群种看也不看地撒腿就跑,只是把对男生的憎恨借助一口口臭嘴发泄出来。

男生毫无办法,能杀死一个近距离内的人是极限,只能坐在原地等死。妹妹在那里摇摆这身体,仿佛在挣开绳子,实际上……

这场戏我看了半天,总不能白看。

从树上跳下来,一脚把跑得最快的那个人踢到男生手边,示意他继续。

我没有看错他,仇恨是一个人行动的主宰。男生一刀下去,断了他的下面,这只是第一下,第二下划在嘴巴上。一个大大的菊花丑陋不堪地出现。这个男子事情没少做,身上挨了不下百来刀,死得毫不冤枉。

“哈哈,姓秦的杂种,你早就应该想到的,报应啊。哈哈哈——”

男生朝老天喊去,心里痛快极了,泪水划破天际,吞了半边天。一个男子汉要如何才能流泪,无奈?高兴?还是神经分裂?

让他随便吧,我只是把那些要逃跑的人踢到他身边而已。这些连混混都算不上的种,把他们当皮球我都嫌恶心。

“眼镜,你还要跑吗?”

那个戴眼镜的,躲在树后面就以为我看不见了。

“大哥,多少钱出个价。”眼镜男畏缩着站出来,乖得像只兔子。

我笑着摇摇头:“身上的现金拿出来。”

“哦哦哦,给,大哥。”

眼镜男听见我要钱,显得很高兴,原来这是个贪钱的。钱包,手镯,钻石戒指,黄金项链,连腰带上的车钥匙都递了上来。接过手,只把钱踹进了口袋。正好我缺钱,留在他那里又不能花。

大哥叫得可真是舒服。可我岂能留他?

一脚踩向膝盖,粉末性骨折,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镜男就斜着摔下去。

“啊啊呜啊呜啊——你他妈找死,你等着,我爸爸可是孙百车。”

别说冒汗了,这一脚打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还嘴硬,连老爹都抬了出来,想让我留他一命?痴人说梦。

“你,来人啊,救命。”

这个眼镜男真是软弱。但是叫声大也没用,我早已经控制了人工林的空气,也就是说,人工林边界的空气凝固了,声音穿不透。

“你不是很厉害吗?动手啊,打啊。”

摘下他的眼睛,一握就成了粉末。一把塞进他的嘴里,后背一挺,“咕噜”,下去了。

提着眼镜男走到那男生的旁边。眼睛转向天空——画面不敢直视,我说:“给你。”

“谢谢,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男生没有理会眼睛男在地上挣扎——他喉咙痛得要命。向我磕了一个头。

“李智全。”

“谢谢,我叫张小伟,谢谢李大哥。”张小伟的语气异常轻松,说话也不抖。

“李大哥,帮我一件事,送送我妹妹吧。”重重地朝我磕了两个头。

"咚咚",天地间只有这两声,灵魂不安地颤抖,好像要脱离身体,震得我腿都不能安定。连忙说:"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救你,变得更强大。"“

男生红红的眼睛没有丝毫向往之色:"不用了,不重要了,当初父亲死的时候就说,我和妹妹除非死,这辈子都不会好过。没想到被这群杂种——”

“你父亲是什么人。”我好奇地问道。

"张立国。"男孩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一声再见,自刎。

转过身,手指尖的蓝色小火苗在空气里疯狂跳跃。火焰越来越大,足以吞包囊一个人的火球含住那个女孩,火球并不热,人接触到它没有任何感觉。女孩子在一瞬间消失,一点痕迹都没有。

当我走出来的时候,人工林在火光中结束了栽种他们的人的心思。那里犯过罪,那些睁着眼如同瞎了的人永远都脱不了责任。

“站住。”

来人是周学雅,双手叉腰,怒目圆瞪。

“怎么了,有事儿?”我看也不看她,一直往外面走。

“你,放火了。”她狡黠地看着我。

“没有。”不耐烦地回答她。

“我亲眼看见了。你不怕?”

懒得去理会,心情正不好着呢。

不见我理她,周学雅跺脚的声音传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哼,走了。

校园里少了些看热闹的人。火光冲天,救火声四起,拿着手机的同学打爆了火警电话。现场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