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呢?”妇人把包递给迎上来的人,问:“方家那个小姑娘来了吗?”

保姆接过昂贵的包,恭敬道:“少爷今天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方小姐中间来过一次,我说少爷还在睡觉,她就先回去了,说晚点再过来。”

一听到这话,这妇人——顾泽的妈妈,立刻就面带怒意:“又是这个死样子!我看他的心真的是被那个小狐狸精勾走了,也不想想就那样一个孤女能给他带来什么,我和他爸爸还能害他吗?”

顾泽妈妈嘟嘟囔囔的,保姆并没有接茬,开玩笑,人家说自已的儿子不好可以,她要是敢附和那就真的是没脑子了,在顾家做了很多年的保姆,她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在先生太太眼里,少爷那是天下最好的儿子,事实上嘛——

保姆暗暗摇头,去给夫人倒水去了。

等她回来把茶水和点心放在茶几上,就见到夫人又不高兴地往楼上走去。

周明丽——顾泽的妈妈,她心情不太好地走上了楼,来到了自已儿子的房门前,“咚咚”。

“阿泽,阿泽?起来了,今天还要和晓雨一起去拍卖会呢!”她耐着性子在门口劝了几句:“你也别犟了,这么多天了,时不时就拉着个脸,也就是人家晓雨喜欢你才不介意......”

“等你将来和晓雨结婚了,不仅顾氏是你的,方家也是你的,你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

“你爸最近对你可不算太满意,虽然——”

顾泽听着门外自已妈妈的话,烦躁地把被子拉过头顶。

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他和音音,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分开......而他不得不和另外一个豪门千金联姻,就因为双方的结合可以为两家的公司带来更多利益。

他握了握拳,说白了还是他太弱小了,如果他在顾氏拥有足够的话语权,爸妈才不会这样轻易地插手他的婚姻。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先稳住,等以后,他还有机会获得音音的原谅,她会理解的,一定会的吧!

顾泽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打开了门,“妈,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就躺了一下,你想到哪里去了?”

本来见到儿子开门还很开心的周明丽,一听到儿子说不舒服,立刻着急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中暑了?”

顾泽拂开自已妈妈的手,“我没事,休息过了,现在好多了。”

他转移话题道:“晚上那个拍卖会是几点?”

一说到这个,顾母立刻道:“七点,这次拍卖的都是一些珠宝首饰,你正好和晓雨一起看看,不要小气,晓雨有什么喜欢的,你尽管拍下来。”

顾泽点点头,“知道了。”

“行了,下去吃点东西,一会儿有人上门来做造型。”顾母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好。”

——

“裴董。”很难得的,在工作时间,涂益清敲了敲裴音办公室的门。

“进!”

外面的员工看到这一幕,纷纷在群里发疯。

:好好好,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涂总居然离开了他那间办公室!

:我也超级惊讶!!!他一个一分钟想要掰成六十分钟用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只有一个解释,他俩谈了

:那你不如信我是秦始皇,我怀疑在涂总眼里,只有两种人

:哪两种?

:能赚钱的,不能赚钱的

:合理

:但有一说一,裴董和涂总外形很搭啊

:臣附议

:点了

而在办公室里,被大家讨论的裴音和涂益清,两个人正在讨论晚上吃什么。

“拍卖会是晚上七点开始,在那之前我们最好先吃一点东西。”涂益清说。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能吃太多。”裴音摸了摸自已的肚子,“你也知道的,我那件裙子——”

吃多了就不好看了。

涂益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稍微吃少一点也行,拍卖会后有个晚宴的,到时候再吃也可以。”

裴音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那就这样吧?差不多也可以出发了。”

“那就走吧。”

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裴音看到了白薇,“薇薇你今天自已回去吧,晚点我和涂益清一起。”

白薇从文件里抬头,“好。”

周围的人:!

等到见到公司最有钱和最有权的人踏入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办公室立刻就热闹起来。

“薇助,小薇!”一个平日和白薇关系比较好的女生靠近了她,“涂总和裴董是去约会了吗?”

白薇打假在第一线:“怎么可能!”

“那他们一起走了啊!”旁边一个女生也加入进来,“而且裴董叫涂总全名欸!”

见到她一脸磕到了的表情,白薇无语道:“涂益清又不是益清,亲爱的,叫个名字怎么了!”

“说明他们很熟啊!”

“只是朋友而已啦!”

“先是朋友后是妹,最后变成小宝贝!我当初就是这么追到我对象的。”一个男生也凑了过来。

白薇把他们轰走,“去去去,胡说八道。”

而涂益清和裴音坐电梯下到了停车场,涂益清带着她往自已的车旁边走。

“我开车吧?”涂益清寻求裴音的意思,“我知道有一家店味道还不错,我去了很多次,可以让他们做小份的给你。”

“欸?”

见到裴音一脸的诧异,涂益清恍然道:“就是家常菜,裴董吃得惯吗?”

裴音很想摇摇他的肩膀,问问他在他心里她究竟是什么形象?

“不识人间疾苦有点天真的大小姐?”涂益清回答道。

裴音这才发现自已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是啊!家常菜我有什么吃不惯的,我以前也是个穷学生啊——”

涂益清挑了挑眉,没多问什么,而是走到她的身侧,一手为她打开了门,另一手挡在了她的头上,“小心。”

“谢谢~”

等到裴音坐好,涂益清才把门关上,坐到了自已的驾驶座上。

裴音一边给自已系上安全带,一边说:“不用把我想象得太过神话?我这个钱也是半路上捡来的。”

涂益清以为她在开玩笑,便说:“嗯,上哪儿去捡?我也想要。”

“那你首先得当个孤儿二十多年。”

两个人在车间,相对密闭的空间不说话有点尴尬,裴音索性把她从前的经历和系统为她伪造的身份说给了涂益清听。

“所以我说是捡来的嘛!那个亲生爸爸我都没见到过,就白拿了他这么一大笔遗产。”

涂益清有些歉疚,“抱歉,我不知道——”

“没事,我是真的一点儿不在乎!只要现在过得好就好了!”裴音侧着身子看他,“如果觉得抱歉或者可怜我心疼我,那就请好好工作吧,涂总?”

“资本家不愧是资本家啊,就算是半道成为的资本家,也还是很快掌握了剥削无产阶级人民的领悟呢!”涂益清笑了,“不过,我知道了,会好好工作的,毕竟这也是我的追求。毕竟还需要裴董给我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