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宇本来就喝了些酒,又与李志商议半天,此时有些迷迷糊糊的走进房间,刚一进门,一群人就将他围住,上下打量着。

“少主,那李志叫你去是干什么?他没有动手吧?”

“哼,他若是敢欺负咱们少主,老子现在就过去给他脑袋开瓢。”

刚才提着酒瓶的少年名为唐睿,此时气势汹汹地说道,大有一言不合就冲去干李志的气势。

唐少宇摇摇头道:“在孔长老的楼中,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只是……”

唐少宇有些难以开口,现在想来,刚才的决定实在是有些冲动了,这种事应该与众兄弟商议过再做决定才是。

“少主,只是什么?那个李志骂你了?我现在就去给他开瓢。”唐睿的性子和他们的名字就是两个极端,不等唐少宇开口已经要推门走出去。

“你急什么?先听少主怎么说。”一旁名为唐绍的少年一把拉住唐睿,唐睿也止住脚步看向唐少宇。

唐少宇轻叹一声,将李志刚才与他密谋之事全盘说了出来。

众人越听越是心惊。

“哎呀,少主啊,你入了那李志的套了。”唐绍一拍桌子,痛心疾首地说道。

“什么意思?”唐少宇问。

唐绍说道:“少主,且不说我们还有几天才到靠山宗,应该等到了靠山宗后,如果情况真像咱们堂哥说的那样,迫于形势,那咱们再选择结盟也不迟。”

“而且就算结盟,我们也不应该和他李家结盟,我们两家两个月前刚因为地盘打过一仗,互有死伤,这是大仇啊!”

“相比之下,咱们与钟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就算平时因为一些蝇头小利经常有摩擦,但是双方各有退让,就算要结盟,也是和钟白虞结盟才是。”

“而且那李志是什么人?他李家在长思城又是什么名声?今天抢夺他人店铺,明天截取他们车队,与周家和钟家的仇大多了!”

“若不是他家有一个半步归元境的老祖,周家和钟家能忍到现在?”

“对对对。”其他人也议论纷纷。

“李家就不用说了,贼窝一个,至于这个李志平日里更是仗着自已修炼天赋高,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调戏良家妇女,听说还强奸了一头母猪呢……”

“什么?这个李志这么畜生,我现在就去干他。”唐睿提着酒瓶兴冲冲地就要出去,没走两步又被拉了回来。

“对啊!”经过唐绍这么一分析,唐少宇突然清醒过来。

“他李家若是只与我唐家有仇,那便是世家的冲突,可他和钟周两家也有仇,那问题就不在我唐家了呀。”

唐少宇咬牙切齿地说道,“妈的这个李志敢耍老子,明明就是他自已怕钟周李家结盟干他,还想拉老子和他站一队,我现在就去找钟白虞,三家结盟,等一到靠山宗直接干死他丫的。”

言罢便要出去找钟白虞,却被唐绍拦住。

“少主莫急,这层楼就这么大,钟白虞不可能不知道刚才李志找过你,你此时过去,难免让人心疑。”

“不如暂且答应李志,假意结盟,等到李志露出爪牙,对钟白虞和周离发难之时在从背后对他们……嗯!”

唐绍抬手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阴恻地说道:“锦上添花远不及雪中送炭呐。”

众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纷纷竖起自已的大拇指。

“妙啊,绍弟不愧是家主亲自表扬的整个唐家最聪慧的人,此计策深得我心。”

唐少宇也赞叹道:“还好有绍弟,不然我今日就着了李志那狗贼的道了。”

对于众人的赞赏,唐绍很是受用,只恨手上没有一把羽扇,面无须髯,否则自已已经能想到自已日后指点江山的样子。

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这首词写得真好,听说乃是中域新晋的文圣所写,日后有机会一定要登门拜访一番。

“现在静观其变,若是李志连那群散修都拿不下,那咱们也不必再装了,直接干他!”

两个时辰后,李志带着一个面容黝黑的男子走了进来,“少宇兄,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邓丘,邓家村人,现在那群散修都听他的。”

唐少宇赶忙上前握手道:“早就听说邓家村出了一个人杰,今日才得一见,幸会幸会。”

邓丘本就是布衣,对这些城中的纨绔公子没有任何好感,面无表情地跟唐少宇握手:“我受邀而来,唐少主不必这么客气,赶紧说事吧。”

“好!”李志把门一关,轻喝一声。

“今日吾等三人决心一起共事,吾等不愿意欺侮他人,却也不甘心在陌生之地被他人压迫!”

唐少宇身后的唐睿差点一口酒喷出来,被几个人死死按住吞了回去,但是其他人脸色也变得扭曲,唐少宇脸抽了抽,终于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个脚邓丘忽悠来的了。

还被人压迫,这里谁压迫得过你啊。

“不如这样,我们三人在此结义,歃血为盟,从此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听到李志这样说。不只是邓丘和唐少宇,就连身后的十几个唐家兄弟脸色都变了,唐睿又偷偷将酒瓶提起来。

李志似乎要玩真的,走向桌前拿出一个空碗,抽出一把小刀就往手上割去,唐少宇和邓丘连忙拉住他的手。

“李兄弟,一天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歃血为盟反倒证明我们之间的友谊不够纯真,难道不喝这酒就不能相互信任了吗?”唐少宇痛心疾首,一只手死死拉住他,另一只手掩面而泣。

“对对对,不是我不愿与你喝这血酒,实在是因为我命犯天煞孤星,平日里称兄道弟没事,可若是真喝了血酒,那是会死人的,我十几个弟兄都是这么没的。”

李志被两人一左一右拉住动弹不得,也只能作罢,叹了口气道:“两位兄弟说得对,即便不用这血酒,从今以后你我三人也亲如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得好!”唐少宇将三个空碗倒满酒,端到二人面前道:“来,两位兄弟,血酒不能喝,那咱们就干了这碗酒,从此以后,做兄弟,在心中!”

三人豪气干云,仰头将碗里的酒干掉,对视一眼后,顿时大笑起来。

唐少宇转头对他们说道:“来,还不快叫二哥三哥?”

身后的唐家子弟恭敬地对邓丘和李志喊道:“二哥,三哥!”

两人的大笑一声点点头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