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青水村就热闹了起来,村里除了个别人家都收到了裴澈夏宁的喜帖,整个村庄都沉浸在欢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特别是村里孩童,因为他们知道今天肯定有肉和糖吃了。

新房子那边,天色尚未破晓,便已传来忙碌的声音,是村里的婶子们早早过来帮忙准备婚礼事宜。

早饭过后没多久,客人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院门口摆放着一张木桌,上面整齐地陈列着笔墨纸砚,村长赵正端坐在桌前的凳子上。由于村里识字的人不多,裴澈前几日特意去了赵正家里,请他来帮忙登记礼钱。

裴澈正穿着大红的喜服,与赵铁柱刘大牛他们一起招待已经到来的客人。

“哎呀,谁能想到,如今村里最有出息的竟然是裴澈和夏宁。”一位妇人一边品尝着堂屋里的瓜果,一边与旁人闲聊,语气中满是感慨,并无半点恶意。

“谁说不是呢,你看那裴小子,不仅人长得俊,还有钱,这宅子比村长家的还要气派。”

堂屋里的老一辈们,目光深远,纷纷低声叮嘱小辈们要与夏宁好好相处,切勿得罪了人。

拜堂的吉时定在午时正,赵正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提醒裴澈要准备去接亲了。

裴澈闻言,点了点头,整理好衣衫,带着迎亲队伍出发了。

刚到院门口,便看到停在前面的马车,吴德才从车上跳了下来,接着,一位姑娘从车中走了出来。

裴澈看到来人,有些惊讶,是那日和夏宁在县上碰到的陆昭雨。

“恭喜裴公子夏姑娘喜结良缘”吴德才带人那位姑娘来到裴澈面前,笑容满面的给裴澈道喜,接着介绍:“这位是府上的小姐,陆昭雨。她刚从隔壁县回来,听说今天是夏姑娘的大喜之日,一同前来道喜。”

陆昭雨也没想到这是之前见过的,那她猜测那位夏姑娘就是当日在新郎旁边的那位,她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恭喜恭喜,来讨杯喜酒喝。”

“多谢!”裴澈做了个揖,示意人带吴德才他们进去。

夏宁穿着嫁衣坐在房间的桌子前,正吃着李梅给她端进来的早饭。

吃完早饭后,李梅又快速的把桌子收拾好,她刚出去没多久,赵嫂子就进来了,准备给夏宁梳妆。

“嫂子你给我梳发型就可以啦。”夏宁笑着说道,她刚刚看了眼那盒胭脂,是芭比粉,她不敢想象如果涂在脸上会多像猴子。

赵氏笑了笑,点头同意,看着铜镜里的夏宁,脸色白皙,双唇红润,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打扮。

夏宁刚梳好发髻,外面就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赵嫂子赶紧把梳子放下,仔细检查是否有需要调整的地方,然后拿起红色的盖头,迅速地盖在了夏宁的头上。

夏宁:“.....”

她都差点忘记了这一茬。

裴澈带着赵正一行人来到了夏宁的院子前,等着迎娶他的宁宁。

踏入院门,只见王婶正站在堂屋内,她说:“裴澈,宁丫头就拜托给你了,你们俩要好好过日子,不能欺她、负她。”

其实这话应该由夏宁的亲人来叮嘱,但夏宁的双亲都不在了,只能由她来代劳。

裴澈对王氏拱手,郑重地承诺:“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宁宁的,请您放心!”

王氏对裴澈还是很放心的,听了他的承诺,就带着人进屋了。

裴澈踏进夏宁的卧房,就看到了床上坐着的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人儿,他心中有些紧张,有点近乡情怯。

“愣着干什么,快去背人呀。”见他愣在原地,王婶笑着提醒道。

夏宁看着眼前蹲下的背影,原本因听到锣鼓声而跳个不停的心脏此刻跳得更加剧烈,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起身上前,双手环住裴澈的脖颈。

裴澈立即感受到背部贴上了温软的身躯,他的肩部几乎是瞬间就紧绷了起来,喉咙都紧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把人背了起来,走出了院门,步入了他们的家,每一步都走得稳当。

裴澈背着夏宁,一路到了堂屋才放下来,按照习俗跨过了火盆。

两人都没有长辈,堂屋正中间只放了夏宁父母的牌位。

在司仪的指引下,人完成了拜堂仪式。

围观的人见新郎新娘离开后,都开始入座准备开席。

裴澈将夏宁引入新房,扶着她坐在床边,自已则半蹲在她面前,紧握着她的手说:“宁宁,你先坐下休息会儿,待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些吃的过来。”

裴澈还要出去招呼客人,尽管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出去。

夏宁轻轻回握了一下裴澈的手:“嗯,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宴席上的客人纷纷散去。

请来的婶子也快手快脚把屋里收拾好了,剩下的菜裴澈也让人分了带回家吃。

王婶等人走在队伍的最后,裴澈将他们送到门口,直到他们走远后才关上了门。

回到正屋,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他推开了正屋的门,就看到了盖着盖头端坐着的人儿,他缓缓走进屋内。

夏宁的耳力好,一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便急忙盖上盖头,坐回了床边。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她心里还是忍不住一紧,双手有点紧张地绞在了一起。

烛光摇曳,裴澈缓缓步向她,伸手轻轻挑起了她的盖头。

盖头的夏宁唇边荡开一抹浅笑,眉眼间尽是风情。

裴澈今日并未饮酒,却感到一种恍若醉酒的晕眩感。

两人面对面相视,心脏咚咚的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宁忍不住笑出声来,问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看着我,直到明天吗?”

裴澈回过神来,心底一片柔软,他走到桌旁拿起两杯合卺酒。

两人把酒喝了之后,裴澈放好酒杯,然后回到在床边坐下,眼神幽深的望着夏宁,轻声问:“宁宁,你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裴澈靠得极近,鼻尖的酒气不知道是刚留下的还是裴澈呼出的,夏宁的耳朵更红了,她往前亲了一口裴澈,正想说:“我知道呀”,话还没说出来,就把裴澈压在了床上,她的腰部被裴澈的大手紧紧握住,嫁衣随之滑落。

夜色渐深,两人相依相偎,桌上的红烛轻轻摇曳,直到天际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