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是血。

我并感到多少疼痛,所以认为这些血大部分都是野人的。

游戏提示我尽快清洗一下,我去海边清洗一来一回,必然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我猜测村子里没有多余的野人了,即使有,那也是从别处来的。

我收拾好武器、护甲,灭掉营地,抓紧时间蹿了出去。

野人喜欢把猎物(人)分解成一个个的部分,然后晾在绳子上风干。

我看见有不少的竖立的木棍上,有一个两个的人手、人腿。

上面还有一些布料,这个我倒是没有放过。

我记得村落的井并不在村落的中央,所以我直接绕着村子外围走,

高级木棍燃烧的发出的火光可以让我比较清楚地看见附近的一切。

“洞穴入口,就是这个了。”

我深吸一口气,如果景姌确实是被野人抓走,而不是当场杀死,

那她一定就会在这里!

我朝漆黑的洞穴里,扔下这个用作照明的火把,

火把飞速下降、落地,却一直保持着燃烧。

这意味着洞穴里的氧气,还是比较充足的。

火把落地我也没听到野人的咆哮,也说明这入口附近,也是比较安全的。

我不再犹豫,爬着绳子下去!

不同于地面,洞穴给我的感觉十分的压抑。

并且任何一点的动静,都会放大无数倍。

一个小石块比我先掉下去,清脆的碰撞声回响了半天。

我顿时紧张起来!

有惊无险地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别的动静,我这才继续下降。

脚终于踩到地面,一回头就是一个吊挂着的尸体——一个飞机上乘客的尸体,并被游戏自动认出:

“你已找到座位6B的乘客。”

这个乘客双脚被吊挂在绳子上,腰上被开了一个大洞,

他的器官都被挖空,但肠子还在——野人不吃这个。

我觉得现实里、被骗去缅北摘了腰子的,都比这个人运气要好。

洞穴里非常潮湿、还有未知来源的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

四周还有非常多的、破败残缺的尸体,

有的是人的身躯,有的只剩了身躯。

这里除了血,就是肉。

我小心地往前走,又是一个吊挂的尸体。

“你已找到座位5C的乘客。”

他的死状与刚才的乘客相同,但他的下方还有一些纸币。

忽然,我看见了一个倒吊着的女人!

景姌,是景姌!

我认出了她穿的衣服,她的制服上全是血,她的长发倒垂着,但胸口还有起伏的跳动,她还活着!

“景姌,景姌!”

我飞奔过去,甚至踩在血水上还滑了一跤;

景姌虽然是被倒吊着,但至少还没被野人开膛破肚。

我伸出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挥动斧子,将束缚她的绳索砍断,这下她终于下来了。

我拍拍她的脸,那曾经一颦一笑妩媚天成的脸,现如今却是毫无血色。

“景姌?景姌?”

我轻声呼唤她,她迷迷糊糊地终于有了点反应。

“秦书……你也死了吗……”

我心里松了口气,却又哭笑不得。

“说什么呢,我没死,你也没死,我们都好好的。”

“景姌,张嘴,把这个药先吃了。”

我像是哄骗一个小姑娘一般,她半张着嘴,我这才顺利地把药品给她喂了进去。

药品效果很好,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景姌休息了一会儿,就清醒了过来。

“秦书……我这是在哪?”

景姌不复前几日的稳重,被野人袭击的她头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

她昏迷之际被野人拖着走,大部分的衣服也早已破烂不堪,

雪白的肌肤更是混着血的颜色,展露在我眼前。

“你被野人打倒,然后被当做食物,挂在他们的井里了。”

我猜测她的饱食度都是红色的,便递给她肉干、饮料,她果然大口吃了起来。

我故意挡住那些血、那个吊挂的尸体,不让她看见。

“我想起来了……我看见野人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跑,但是他们的速度更快……”

“一个手拿木棍的野人给了我一下,我被打倒了,连背包也掉在地上……”

火把燃烧着,火光把我们的影子映在石壁上,

景姌颤抖着躺在我怀里,很难相信我居然会为了救她,而独自跑到野人的老巢。

“秦书……白栀她们没事吧?”

“她们没事,我让梁爽白栀先躲几天……慢点喝,别呛到。”

“嗯……秦书,我消失几天了?”

“没有几天。才一个白天而已,现在天黑没多久呢……”

……

“我倒下的那一刻,真的觉得我就要死了……死亡离我真的好近、好近……”

“没事的,我们都还活着呢……”

……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你受了很多伤吧?”

景姌发觉我的身体竟然跟她一样,不说浑身是血,也是血染透了好几层衣服。

“说什么呢……我不会看着你们任何一个人死去!”

“嗯!”

沉默良久,景姌恢复好了精神、体力,就要挣扎起身。

我抱着她,腿都快坐麻了。

这地面又潮又凉,简直是风湿宝地。

“那边有尸体,很多,很血腥,接受不了就不看!”

我搀扶着她,尽力不让她打滑摔倒;

“我都半步进入阎王殿了,还怕什么尸体?”

景姌眼中闪出一股决绝,看到那些肉块、血河、倒悬破肠人的一刻,

仍是腿肚子打颤,走不动一点。

“嘶,我腿疼!”

感受到疼痛,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大腿上有一处很长的伤口。

她的腿上的西服裤子,不知被什么划破了一道很长的口子,那一片早就成了昏暗血色。

“别动,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嗯……!”

伤口的疼痛让她后知后觉,我提出帮她包扎一下,她同意了。

这个伤口位置比较尴尬,都快扯到大腿根了。

直接脱又容易带动结痂的伤口,她不住地吸冷气,无处用力的她掐着我的大腿,我也感觉疼了起来。

“不脱了不脱了,我用斧头把这一块儿撕开!”

我在附近燃起篝火,用高温消毒了一下消防斧,这才开始撕她的裤子。

这是一处长达20厘米的伤口,几乎环绕了大腿半圈,好在只伤到了表层。

结痂的部位与裤子黏连在一起,着实不好处理。

而高度酒并不能用在伤口处理上,那样的疼痛实在过于难熬;

因此,我用携带的一锅水,连带着两块儿布料一起消毒,

这才包扎了她的伤口。

这里卫生极度差,实在不适合伤口处理。

只能这样了,简单包扎后的我们,面对岔路,犹豫了。

“是等白天从井这里回去,还是向更深处洞里探索?”

我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