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凝神,幕无名不断运功吸收天地阴阳二气,试图冲击修为的瓶颈,但是几次下来都以失败告终。

睁开眼睛,他忍不住轻轻叹气,这修炼一事还真急不得,自己踏入仙道才短短数月时间,便已到达炼气中期,速度不可谓不快。

这几个月来经历的事,让他潜意识里对实力的提升变的有些迫切,这不是好事。

“还是不要心浮气躁的好。”

幕无名收起心神,不由得想起从黑书中得到的信息里说的赴死破境,对于这事,他其实一直抱着迟疑的态度。

虽说自己从黑书和斑斓之花上得到的好处是实打实的,但是有些事他还是有些拿不准,毕竟小命为大,别傻楞楞的赴死了,结果无法重生,那可就亏大了。

幕无名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见天边已经泛白,便起身开始了今日的生活。

做好了早饭,天色已经大亮,这边幕无名刚刚坐下,还没等动筷子,就听门外又有动静传来。

“里面的人滚出来!”

听到这话,幕无名不禁眉头深皱,这帮人昨天刚来过,今天怎么又来,简直过分之极。

虽是如此,幕无名还换了一张笑脸迎了上去,他出门一看,果然还是昨天那帮人。

“各位军爷,昨天不是征过粮了嘛?”

那军官脸色一变,怒道:“征过又如何?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拿粮!”

“好好好。”幕无名也不触他霉头,连忙应了下来,回屋拿了一袋粮交到那军官手里。

“这还差不多。”那军官把粮食放在手上掂了掂,脸色稍稍缓解。

“走,下一家!”

“军爷慢走。”

幕无名依旧笑脸相送,目送他们离开后转身进屋。

他关紧门窗,心中思索。

这黑甲营征粮越频繁就代表着他们形势越不好。

这几月来,黑甲营的征粮行动,从最初的一点不征,到后来的七天一征,到现在的一天一征……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幕无名叹息一声,再次想要坐下,却听外面隐约传来喊叫声。

他闻声赶忙来到门外,只见邻居寡妇一家门口,刚刚那队黑甲营正对着那寡妇说着什么。

“别他妈跟我废话,赶紧交粮!”

那军官大喊一声,宛如炸雷一般。

寡妇紧紧搂着小慧,一脸愤怒道:“天天征,天天征,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家除了自己的口粮外一点粮食都没有!”

“妈了个巴子。”那军官闻声大怒,一巴掌扇在了寡妇的脸上,口中骂道:“活腻了是不是!臭女人!”

“啊,你别打我娘!”小慧急的双眼通红,抓着军官又踢又打。

那军官被小慧搞的烦闷不堪,直接锵的一声拔出长刀,迎头便向小慧砍去。

“住手!”幕无名双目圆睁,飞身上前一把抓住军官的胳膊。

讪笑道:“军爷消消气,军爷消消气!”

幕无名伸手拍着军官的后背,低声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些银两偷偷塞进军官的兜里。

“这样,军爷您看这样行不行。”幕无名抬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寡妇和小慧说道:“她家的粮食,我替她出了,您看可以不?”

“你?”那军官上下扫了扫幕无名,嗤笑一声:“搞英雄救美啊?你挺有家底呗?”

“还行还行。”

幕无名点头哈腰,满脸笑容,活脱脱一个普通百姓。

见他这副模样,军官眼中鄙夷更盛,大声冲着围观的民众说道:“你们这帮大商贱民,我万夏留着你们的狗命,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敢如此抗征粮税!是不是得给你们点教训才能长记性?!”

说着,他一挥手:“拖走!”

“是!”其余官兵得令应声,直接上前拉起寡妇和小慧就要带走。

“军爷!”幕无名赶忙阻止:“军爷使不得啊!”

那军官指着幕无名,皱眉道:“至于你,你家底不是厚嘛?老子倒要看看你家底有多厚!”

他盯着幕无名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给我去他家搜!所有粮食全部带走!”

“是!”

面对此景,那军官预料中的卑躬屈膝、哭喊求饶却并未在幕无名身上上演,反之,他在幕无名脸上看到的是无比平静。

“也就是说,非要赶尽杀绝了?”

幕无名恢复了往日的神态,身影挺直,目光古井无波,看着军官语气平淡。

那军官毕竟也是久经沙场,敏锐的察觉到貌似有些不对,但还是说道:“是又如何?”

“你们这帮贱民,你们就该……”

他还未说完,只觉脖子微凉,再一开口却如何都发不出一丝声音。

正疑惑间,只见一股鲜血飞溅到自己脸上,下秒便眼前一黑,永远的失去意识。

幕无名手里拿着还在滴血的短刃,正喃喃自语:“不想惹事的,烦死了……”

而围观的百姓见此非但并不害怕,反而拍手叫好,他们也苦黑甲营剥削久矣,见那军官横尸当场,只觉痛快无比。

“他杀了什长!”

“什么!”

“快去禀告百夫长!”

见自己的长官暴毙,那余下的官兵不免一阵骚乱,但毕竟也是万夏精锐,骚乱只是一瞬,须弥之间已向幕无名杀来。

面对这种官兵,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但幕无名却并不慌乱,阴阳二气瞬间流转全身,不退反进向着人群而去。

下一刻,双方碰撞在一起,幕无名一偏头躲过一击,随即挥动短刃上下翻飞,转瞬间已放倒三人。

其余官兵见他手段非常,不由得心中有些虚,手上动作也是一缓,而幕无名也抓住机会,持刃之手大开大合,几个呼吸之间已将剩下几人全部解决。

“呼!”战斗结束,幕无名一口绵长浊气呼出,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不免有些头疼。

这气是顺了,人是救了,这如何善后却成了一个大问题,毕竟此刻泸定城里都是黑甲营的军队。

十个人能解决,那百个呢?千个呢?不过这些幕无名倒也没觉得如何,麻烦是麻烦,但是事儿都惹了,那就不能怕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