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工欲善其事 必先利其器
下课。
江阳给孙侯和陈雪清打了个招呼，让两人先走，脸上洋溢着“久在樊笼，复得自然”的喜悦，蹦蹦跳跳朝着办公室而去。（注1）
看着江阳的背影，陈雪清扶额：“小样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
“爱笑的人，都很被幸运眷顾！小样这是至情至性，赤子之心。”孙侯是个无脑江吹，疯狂替其找补。
“坐！”办公室内，周义文听见有人进来，没抬头，出声让其坐下，依旧低头处理手上的文件。
来过周义文办公室多次，但这还是第一次不是因为犯错来受训，江阳左右打量着房间布局，忽而扫过墙头挂着的一柄长剑，剑身流畅，剑锋点点寒光若隐若现，线条简洁，隐约间似乎还有剑鸣声。
此刻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这三尺青锋之中。
周义文处理完手头的工作，见其死死盯着自己的爱剑，心中大呼不好，被贼惦记了，老婆与佩剑恕不外借，佩剑就是自己的“老婆”，buff叠满。
“咳咳！”
一声轻咳，将江阳的思绪拉回，这才意识到自己来此的目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注2），你要去堕渊，别像个愣头青到了堕渊抓瞎了眼，给妖族送人头，到时候别人一问，我的学生！我周义文没脸承认。”
周义文绷着个脸，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句话我知道，是说一个人如果要做成一件大事，必须要有一把锋利的武器。”
江阳卖弄着自己的“学识”，说话时还时不时朝着那柄长剑瞟去。
要遭！这竖子贼心不死，这是惦记上了，回味过来，气得吹胡子瞪眼，浑身发抖。
“竖子！这句话是让你这样用的？你初段考第一怕不是假的吧！”
“出去后，别给人说你是我的学生，我丢不起这人！”
江阳尴尬一笑：“嘿嘿！我就看看，就看看！”
周义文此刻也没心思和这小子扯东扯西，只想着赶紧将其打发走。
“你有何计划，做何准备，假期几何，何时归来？”
连续四问，何来何去的，给江阳绕懵了。
“啊！”
周义文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准备？准备懂吗？请假？要请多久的假？”
江阳也不在意被嫌弃的眼神，讪讪一笑：“嗷！准备和离城军一块儿，请假的话，就请到大考吧，毕竟还是得回来考试的。”
“不可能！”
“这个假，没法批！你小子是打算突破后，在家玩到大考是吧？”
“那…五十天？”江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周义文精瘦的脸上黑里透红，面容扭曲，愤怒到了极点。
“现在到大考就剩五十二天，请五十天，也亏你想得出来。”
“三十五天，大考前半个月回来！”
虽然不是自己理想的最佳结果，但三十五天似乎也不错，再讨价还价，要是不让自己去那就糟了。
“保证按时回来！再见，老周！”
说完江阳便准备离开办公室，还隐晦地瞥了一眼长剑。
周义文赶紧上前拎住其后衣领：“你小子急啥？还得测试一下才能给你批。”
江阳局促地挠挠头，尴尬地说道：“那个，老周，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还以为说一声就成。”
整理一下衣服，从兜里掏出一包中天下，递给周义文“来一根！”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没人替！
他只是个孩子，我忍，我忍…我忍个仙人板板：“江阳，谁让你在学校里抽烟的，你把校规校纪放在哪，还给我让烟，胆大包天！”
江阳眨了眨有神的眼睛，无辜道：“我没抽啊，我就带着让烟的，呐，塑封都没拆。”
周义文上涨的怒气值骤然终止，是我错怪他了，尴尬接过，撕开塑封，掏出一根别耳朵上，剩下的揣兜里。
江阳本打算要回剩下的，余光扫过墙壁，转念一想，你顺我烟，我顺你剑，这很合理吧！当即串掇道：“没事！您抽，不用在意我！”
周义文也不在意自己为人师表，取下含嘴里，江阳很有眼色地给其点火。
待烟燃尽，别说，这中天下就是比自己的双囍好抽，不剌嗓子。
看看时间。“走吧，现在修炼室应该没什么人了，去给你测测体质四维。”
中年男子背着手走在前面，少年落后一个身位，慢慢跟着后方。
修炼室内。
“你小子要是继续藏拙，四维达不到三百八以上，那这堕渊你就别去了，老老实实待在学校，等着教育署的配额得了。”周义文深知江阳秉性，考试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向来是能混则混，提前给其打个预防针。
这么明显，老周发现了？上周就不该展现剑术，谁知道那个木偶那么不经玩，轻轻一碰就碎了。江阳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没藏拙啊！”
“以你那天的剑术水平来说，四维不可能不及格，至少速、力两门不可能三四十分。”
“你要是能一直藏下去，也算你的本事，但很可惜，你暴露了。这个年纪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别总像个老头一样，得过且过。”
周义文抱着手，玩味地看着江阳，似看穿其内心深处。
江阳不语，毕竟，深谙「扮猪术」这么多年，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好了！上测试仪。”
「已检测到测试者，十八岁，男性，健康。」
「请开始测试！」
「速，百米五点一三秒，一百分。」
「耐，五倍重力下理论可坚持半小时，八十一分。」
「力，单臂蓄力一击六百公斤，一百分。」
「巧，障碍物躲避，一分钟躲避共276个障碍物，一百分。」
测试完毕，周义文看向测试结果，过倒是过了，但这个分数就很耐人寻味，三百八十一分，想到什么，挪揄道：“你小子耐力这么低，不会是那方面有什么问题吧？”
似乎自己弄巧成拙了，应该在速上控分的，江阳懊恼不已，却又义正言辞：“谁不行了，刚才是我准备不好，重测，这次不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周义文也不再浪费时间，拒绝江阳重测耐力的的请求，满意道：“行，算你四维过了，可以去堕渊了，但要记得大考前半个月回来。”
江阳甚心累，请个假折腾了这么久,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
“回家去好好准备，提前了解了解堕渊的实力分布，还有武器，药品……”周义文始终还是不放心，再次叮嘱道。
“好嘞！一定平安回来！”江阳心中感动，正色直说道。
“不要乱竖旗子，回去吧！”
“老周，大考再见！”
眼见周义文表情逐渐变得疑惑，江阳连忙改口：“再见！”，落荒而逃。
钜鹿巷家中。
「乌蒙山…」
手机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