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元戴着口罩和黑色鸭舌帽,左右张望,确定周遭没人注意后,从城镇的警局门口走了出来。

里面穿着制服的警署人员,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考虑到可能有其他小队的成员前来,江尘三人留在外面戒严,由王希元进入警局内,调查相应的信息。

幻境中的地点只是一个小城镇,大部分警察已经前往命案现场,警局内留守的警察只有一位。

见王希元走出警局,江尘三人迎了上去。

四人对视一眼,雷令打开次元之门将几人带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怎么样?”深远撩过耳角的发丝,出声问道。

“我进去后,发现警局的监控已经被破坏了,留守人员刚从昏迷中醒来,我又给她打晕了......其他小队比我们更快一步。”王希元脸色凝重。

“相关信息都被破坏了?”雷令猛地握拳,急切地问道。

王希元摇摇头:“不幸中的万幸。资料都还在,我尝试过拿走资料,幻境的规则并不允许。就我查到的信息,半个月前有人报案,报案人是一个小商场的老板叫陈一,他说自已弟弟陈二半个月前失踪了。陈二的相貌特征我也都看了,身高体型都和尸体吻合。”

说着,王希元从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江尘几人

深远当即开口道:“所以陈二就是受害人?但时间不吻合,半个月前失踪,但那具尸体死亡时间起码得有一个月了......在我们前面的小队,把资料上的时间信息改了?”

王希元点点头:“应该是,我已经试过了,资料不能拿走,报案人员名字,信息都不能更改。不过报案时间是可以改的......我把十五天已经改成三天了。”

“但我们已经慢了一步了,现在怎么办?”雷令皱眉。

“一步慢,步步慢。我们必须换个思路。”江尘放空大脑,开始回忆目前为止得到的信息:“我们先入为主的认为,警方一旦接到失踪人员的报案,那这个失踪的人就是凶手。”

“但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一般来说,像这样残忍的剥去死者的面皮,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死者和凶手之间有很深的仇恨,只有将他扒皮抽筋,凶手才能达到泄愤的目的。但从尸体来看,死者不仅被扒去了面皮,而且手上的所有指纹也都被刻意地清除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凶手不想让人发现死者的真实身份?不对,这没有意义,只要采集尸体的血液再和相关的基因库中的DNA作比对,不就能确定死者的身份?”几人顺着江尘的思路思考,雷令第一时间提出了质疑。

江尘点点头:“没错。”

“所以,凶手知道死者的DNA是基因库里没有的,只要扒掉面皮,清除掉指纹,死者的真实身份就一定不会被知晓!”深远猛的惊醒。

“那我们接下来的方向可以定在查找基因库中没有录入居民资料的人群中?但这不可行啊,基因库里都没有的数据,我们怎么找,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王希元觉得江尘这思路简直异想天开。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非要想办法抹除死者的身份?如果我是凶手,只要我处理好现场,确保不会有人知道我是凶手。又何必多此一举,非要抹除死者的身份?”

随着江尘娓娓道来,三人的思绪也渐渐发散开来,他们似乎掌握住了问题的关键,但偏偏又像是隔着一层薄雾,似懂非懂。

“别卖关子了,你倒是快说啊!”雷令急切的催促道。

“怕。因为凶手害怕,这种怕要深入骨髓,要震颤灵魂。这种害怕一定不是因为法律和警察——因为前者定罪需要充足的证据,需要一步步的调查。这种害怕只能是因为暴力——是只要凶手沾染上一丝丝怀疑,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种恐惧让他不敢暴露死者的真实身份。”江尘缓缓开口,语气肯定:“死人不可怕,凶手怕的是活人。”

“就像古代皇朝,臣民们不敢妄言皇帝半个字,这也符合基因库中没有死者信息的推断——皇帝不让记录,臣民们自然不敢记录。”

“这座看似遵循律法,和谐平安的小镇上一定有一个掌控一切的土皇帝,而这具尸体一定和他有关系!”

江尘声音宛如一记重锤,震慑心灵。

雷令三人,神情恍然,再无半点质疑。

......

警局门口,又来了四个鬼鬼祟祟的人。

其中一人戴着口罩和黑色鸭舌帽,偷偷溜进了警局,刚一进去,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左右张望,整个警局空空荡荡。

“看来,出警的人还没回来......”章和心中想到,脚上动作却越发加快。

他要赶在其他两支小队前面到达资料库,拿到需要的信息。

推开面前的门,桌子上趴着一位昏睡的警察,章和一边将注意力放在寻找资料上,一边注意着警察,防止她随时醒来。

“找到了!”章和拿起手中的文件,翻开后对照时间,寻找着相关的报案记录:

一个月内只有一条关于人员失踪的报案记录,是在三天前。

“三天前?时间对不上......不管了,先把资料拿走。”正有这个想法,章和突然发现房间内的一块黑色木牌上浮现出一行字:禁止拿走相关资料,违者直接淘汰。

“不让拿?”章和一怔,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拿起旁边的黑色油笔,将资料上的时间改成了一天。

这次,黑色木牌上没有出现信息阻止他。

章和脸色一黑:“该死,又晚了一步!”

“好疼,我这是怎么......”房间中原本趴在桌子上的警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脖颈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警察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又倒在了桌子上。

章和收回手刀,神色凝重:“一步慢,步步慢,不太妙啊。”

正这时,他看向房间中每每用来提示规则的黑色木牌,瞳孔微缩:“兵行险着。或许,还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