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他带回衙门”余枫示意着说。
眼前较他年长不过几岁的少年,不禁让余枫心里由衷地佩服起来,这极强的推理能力。
“哈哈哈哈哈哈”苏锦玉大笑。她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众人注意力集中韩磊时,不知何时她已手持匕首出现在七年身旁。
她知道事情终究会败落,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们人人都心里都十分清楚,却还是因为自己的欲望而为之。
“潜伏了这么多年,那个疯婆子在我身上用药多少年,我就想杀她的心有多重,我好不容易从玄机司里逃出,来到这,生儿育女,本该安享天年之乐,那个疯婆子在玄机司里就处处针对我,那个疯婆子奉主公命令来追杀我,却不曾看上我逃离时带出来的灵膳谱,还妄想制作出来”苏锦玉伤心欲绝的诉说着,边说边大笑,“你不知道亲人在身旁痛苦难耐的心情,更不会懂被人胁迫的无奈。”
“你们把我们放了,我就饶这个年轻人一命”苏锦玉威胁着说。
当心里对所为事情有所愧疚,不能心安理得时,往往都不会让事情发展得太顺利。冠以正义之名,顺内心之所望,无违天意,自认正派,才当尽如人愿。
七年脖子上的鲜血不知何时已溢出一条红线,手里摸着那把早上岁扶苏给予防身的冰冷的尖刀。
可他却迟迟不下手,他在想,如果天下的可怜人都如同这般,任人宰割,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死于怨恨算计之中,又哪里的正义呢?
“好!我们答应你,放你一条生路”七年说,说是可怜,倒不如说不忍。
“你们全部都后退,并准备两匹马让我们离开”苏锦玉。
其他人只能听从她的话,众人目视着韩磊骑上马,他离开前还回头望了望。
“前辈,我想请教一件事,您可否听过多年前风云武林的凌统”
苏锦玉听到“凌统”这个名字,内心充满了恐惧,瞳孔不由得放大。这么多年的恐惧让她听到这一名字就身临其境般的感受到折磨。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苏锦玉惶恐地说道。
岁扶苏眼见今日的她必定此刻说的不会是真相。为何她不肯说出实情?又为何如此恐惧?
种种疑惑在岁扶苏心里不由得发问,越扑朔迷离的事情就越想知道真相。而这颗种子一旦发芽,便一发不可收拾。
苏锦玉待韩磊走远后,一直拖着七年到远处才松开,在转身上马时,身后却被一银色画戟刺穿。
银光色的亮光闪过七年的眼睛,让他不由得转头躲避。
七年知道这是余枫随身携带的武器,惊讶的回头一看。
余枫,岁扶苏并肩而站,像是神明光辉前的审判者。
所谓的审判者,是站在自己角度下审时度势,还是为图一时的正义而随意杀戮,我们不得而知,也无从知晓。
“所有犯人都将被缉拿归案,无一例外。”余枫正义凛然的说。
苏锦玉看了看自己被戳穿的身体,指着岁扶苏,说:“你还是跟你父亲一样,心狠手辣,哈哈哈哈……”
随后便没了气息。
仰天长笑而亡,是笑自己命运的无奈,是笑自己走向快乐的欢愉,还是笑他人在世间坎坷艰辛。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好像从不在乎生死
也知道逃难隐姓埋名这么多年,那些见不得光的日子是多么渴望在阳光下肆意奔走。
这种快乐或许也曾庆幸拥有过,非永恒却心存于心。
她终于脱离苦海,代价即便是失去生命,我想,这也许是很多不能在光明的闪耀下的人也渴望的一缕阳光。
岁扶苏一听到有关于他父亲的事情,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快速跑到苏锦玉眼前,抓着她,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多年来的打探消息,就这样断了,岁扶苏虽也生气,但心里更多的是自己的不服输,说什么也要把事情弄明白的决心。
七年不禁疑惑,所以他的目的是玄机司吗?
玄机司,多年前在武林里销声匿迹的杀手机关,在武林称霸无一人不怕,里面的杀手也是从小便开始训练,个个身怀绝技,据书中记载,若叛离组织者,无论天涯海角都将被抓回牢狱囚禁,受尽折磨,从来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余枫,看你干的好事,谁让你杀她了”七年叫唤着。
“罪不可赦,天理当诛”余枫侧眼瞧了瞧,说。
“切…”话音刚落,突然又想起他什么时候和岁扶苏那么熟了?
七年拍了拍岁扶苏的肩膀,说:“你住哪里啊?让本少爷好好关照关照你啊”
还自顾自的挑了挑眉,内心一阵自豪,对于交朋友,七年是十分在行的。
岁扶苏表情甚是无语,真的是什么人都敢大放厥词了。
“算了,我还不需要一颗白菜保护”
说完还不忘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拿开,一脸嫌弃的样子。
“那我们一起走遍天下,惩处武林败类,伸张正义,如何?”七年双手赞成,十分开心的说,“你的武功配上我的脑子,简直就是绝配”
“?????”岁扶苏一脸不屑,昨日还嚷嚷着他是凶手,现在就要联合自己去伸张正义,这变脸未免也太快了吧???
“不感兴趣”岁扶苏道。说罢就要离开
七年不敢相信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他竟会拒绝?拽着他的胳膊说:“你再考虑考虑啊,要不你当老大?”
岁扶苏若不是今日早上到处喊着他的名字找他,现在也不至于苏锦玉这条线索断了,而且也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
眼看着他还不放手,一个旋转在路边抄起鞭条,就甩了过去。
他的速度之快,七年来不及躲避,只得狠狠地挨上了一鞭。
“你又打我”七年一脸委屈地说。
岁扶苏笑而不语,相比于以前的他,这还是轻的。
望着岁扶苏离开背影的不止七年,还是余枫。
他能感受到在内力上此人远远高于他,武功也在他之下很多。
他们内心都暗暗想着“玄机堂”,这个在他们小时候便听说的杀手组织,为何会中途消失?
七年气呼呼的回到住处,他不是人人宠爱的皇子,他是罪妃之子,父皇把他安置在皇宫之外,对他不受待见,七岁母妃离世之后受尽了下人的虐待,只有错错从小一直陪着他,亲如兄弟。有时错错会反抗那个欺负他的人,下场必定是挨一顿揍,也会在外出时买来剑谱让他练成武功,这样就不会受他人的欺负了。
终于,在七年之后,他带着错错逃离了那个不把他当人看的地方,从此也改名为七年。
“错错!把衙门的底册翻遍,也要把有关玄机堂的信息给我找出来”七年大喊。
“噢…噢…好的”错错不明所以,但是问一句:“为什么要找玄机堂啊?”
“别管了,快找”七年懒得解释太多,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余枫路过衙门底册储藏时,明白他们也试图找出有用的线索。
走进一家黑瞎子铺,对着老板说:“无论多少金,我要知道有关玄机堂的一切信息。”
“一千金”只见黑瞎子比出一根手指说。
听到这个数字,余枫不禁感叹这条信息的昂贵,要想他一年的俸禄才仅仅不过一百金,但对于身后的王侯之家,区区一千金,也不过尔尔。
犹豫片刻,余枫还是答应说:“好”
韩磊走得越远心里感觉越慌,他知道最坏的结果,所以他又绕了回去。
在苏锦玉尸前痛哭不止,他不知道是否是自己害得这样。
待把苏锦玉安葬时,岁扶苏突然出现,韩磊心里一怔,他难道也是来杀自己的吗?显然不是,岁扶苏手里拿着铁锹,什么话也没有说,撸起袖子就埋头干活。
把墓碑立起,还虔诚的膜拜,嘴里还念着:“逝者安息”
岁扶苏拿出两罐酒和韩磊坐在坟前,一言不发,韩磊知道他不是坏人,便开口说:“我娘一生在玄机堂忠心耿耿,杀戮无数,最后想安身他处却不可。”
韩磊说着说着早已泪流满面。
岁扶苏只是缓缓的说:“人自有天数”
“我知道你们都想去玄机堂在哪,具体的是什么,我娘没有告诉我太多,只说过有关湖溪县,那里或许有你想知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