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柿子要挑软的捏
秦宾在前面走，柳莹在后面跟着，她没问去哪，她只知道，不管去哪里，哪怕是地狱，自己只要跟着就好了。
最终两人来到了云海市最大的工厂，站在了这个工厂最高建筑的上面。
秦宾俯视着这死气沉沉，有生机却毫无灵机可言的鬼地方，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能帮我个忙吗？”
“很荣幸能再次被你使用，尽管吩咐，我将一如既往，全力以赴。”
柳莹这真诚的话，听的秦宾灵魂直抽抽，那些不好的记忆再次浮现。
“你不必这样的，现在我是你的阶下囚，你不必压抑你的本性，大可活的自在些。”
“这即是本性。”
话题不能往这上面聊，不然没办法收场了，秦宾选择开门见山顺便转移话题。
“我希望你可以对着这个工厂，使用魇祷之术，对下面的所有人下一个咒印。”
秦宾现有实力不足以支撑他用大型魇祷之法，可柳莹实力可以用。
这是个充满着怨气的区域，下方还有这么多的行尸走肉，是个绝佳的场所。
这么多的行尸走肉，无论是灌注虚假的信仰，吸收他们的信仰之力。
还是操控他们，炼制成真正的行尸走肉傀儡，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秦宾以为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可闻言柳莹却面露难色，这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愿意帮吗？”
“我不会。”
是啊，她不会，自己兑换魇祷之术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我教你。”
学会用一个东西并不难，难的是精通，柳莹学习魇祷之术学的很快。
一学会她就按照秦宾的意思，对着这片区域施展了大范围的魇祷之术。
她没有问为什么，她只知道，这是他想要的，她只要照做，他就会开心这就够了。
云海市不是什么大都市，也不是工业强市，人数不过500万左右，最大的工厂里面的员工也不过一万多人。
这座行尸走肉们的基地，一万多的人里面，大部分人的灵魂都已经彻底麻木了，肉体的眼神中空洞无光。
麻木者的灵魂，对于这种针对心理的负面法术抵抗力几乎为零。
小部分还能够保持活力的灵魂，沦陷也是迟早的事，即使侥幸抵抗住了，在这庞大的基数面前，毫无意义。
至于那些支配着这些麻木的灵魂的肮脏者，他们很快将会品尝到，这群麻木者长时间积攒下的怨恨力量。
届时叠加上亡者对生者的怨恨，那足够培养出一个……
魇祷之术已经发动，下方的所有人都没能逃脱影响。
在那一瞬间，这些毫无抵抗力的麻木灵魂，见到了自己内心中最不想见到，最害怕的事物。
可现在不是爆发的时候，秦宾让柳莹暂时控制了下力量。
幻象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都以为是自己过度劳累眼花了，魇祷之咒就此潜伏了起来。
事情已经办完了，这枚棋子已经落下，留在这里没有意义。
临走时看了一眼这群和自己相像的苦命人，秦宾口头上为他们写了一个挽联。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为难苦命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为难他们？”
“因为柿子要挑软的捏。”
一路辗转下，这云海座市中有几十万人员中了魇祷之术，这还是秦宾嫌麻烦，只挑那些大型聚集地的原因，不然人数翻上一番。
使用法术是有消耗的，之所以能够给这么多人施加魇祷之术。
是因为完成施法之后，维持魇祷之咒的力量就不用再靠柳莹提供了。
这些中术者的所有负面情绪，将会转化成维持魇祷之法的能源。
魇祷之法如果练到家的话，就能够将中咒者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实体具现化出来。如果你恐惧地狱，那么地狱也会被具现出来。
具现化后，它就是真实存在的，即使你不在恐惧了，可你无法否定过去，它也依旧存在。
不过喷泉的高度不会超越它的源泉，具现化出来时，那最初的强度，是跟施法者和中咒者双重挂钩的。
可惜啊，无论是柳莹还是秦宾，现在都达不到这个地步，差的很远很远。
秦宾要是能再恢复一些，倒是可以让这些中咒者的幻象，通过咒印作为媒介，伤害到中咒者本人。
但将恐惧幻象彻底拉入到现实当中，并赋予他们成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体的存在，很抱歉，恢复巅峰了他也搞不定。
现在的魇祷之法，也就是让中咒者产生幻象，起到一个心理暗示的诱导作用。
每个人的心底的恐惧都是不同的，中咒者到底会因为恐惧干出什么事，秦宾也不清楚。
但他知道那绝对不会是好事，能够战胜恐惧的万中无一，大多数的既无法战胜打败它，也无法被它打败，小部分则是在恐惧中死去。
内心无法战胜，又无法打败的，会随着时间陷入癫狂之中。
李晓川想着召唤旧日，秦宾也打着差不多的主意，只是一个召唤的个体，一个召唤的群体。
一路兜兜转转下来，这一天就过去了，这座城市也再次迎来了黑夜。
黑夜降临了，到了该休息的时候，可工具人是不需要太多休息的。
这城市依旧灯火通明，少数者依旧在继续着白天的狂欢。
黑色是罪恶最好的体现色，黑夜是罪恶最好的合作者，二者将会碰撞出激情的化学反应，罪恶的本质多会在此间暴露。
有了柳莹这个工具人，计划出现了变动，随手落下了一枚棋子。
可过来支援云海市的龙套五人组，秦宾也始终惦记着他们，目前大的回血包就他们这几个，哪里能不上心呢。
至于那个白天碰到，盯上了自己猎物，体内藏有s级旧日的家伙，秦宾更是感兴趣。
但他感兴趣的不是体内的旧日，这玩意儿实力越强，污染越大。
直接吞噬对方，还要把杂质给清除，这个杂质是对于秦宾来说的。
事实上并不是杂质，盲目追求力量的话这也是好东西。
可他不想将来引起旧日邪神的注意，把自己给强行转化了，给对方当眷属也不是大问题。
可再倒霉点儿，被拉过去给旧日邪神中的神上之神当无形舞者，那问题可就大了。
所以对他来说，吞噬低级旧日眷属日比吞噬高级的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