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现
在这平静的圆月之夜,底下暗流涌动,黑暗势力化成恶鬼,祸害人间。
而言奚一夜无眠,睡得非常好。虽然昨日因为那货发神经,有些心悸,但还是不影响她睡觉。
清晨,秋日的阳光照射在晶莹剔透的露珠上,秋风习习,凉凉的风一阵一阵拂过言奚小小的脸庞。
言奚正在用早饭,刘辛急匆匆地跑进来,口中喊着“小姐,出大事了。”
她不以为意,什么事能有吃饭重要!继续一个劲儿往嘴里送饭食。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嚼着一嘴的饭圆鼓鼓的。
“城外100米外的那地里挖出了好多死人,都是骨头,也不知什么时候杀的人,那肉身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什…什么?”言奚被满嘴的饭食呛得话都说不匀。
“早上那农夫去锄地的时候挖出来好多人头,有些身子和人头是还是分开的,大概杀了几十个人,惨不忍睹,那凶手太没人性了,简直是个变态。现在满城风云,人心惶惶,大家伙都在那里看热闹呢。”
言奚听到这话赶紧回屋换了身衣服就慌忙跑出去了。
来到作案现场,只见前来看热闹的村民挤得水泄不通,远远就闻到一股浓浓骨头的酸臭味,和清晨的雾一起漂浮在半空中,血腾腾的杀气笼罩着这片大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恐慌。言奚挤到前面,只见尸骨与泥土混为泥泞的一片,本来是棕色的土壤参杂着人体的各个部位,尸体的各个部位散落在各处,有只有腿部的,还有只有头部的,甚至头部出现钻孔的,惨绝人寰。
一阵恶心从胃部传来,呕的一声早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呕得好像连胃都要呕了出来,言奚脸上煞白,全无血色。
“你还好吧!”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见到他,前日的旖旎历历在目,言奚眼神躲闪尽量不直视他的眼睛,没想成对面的人平静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难道他忘了?酒后失言?
那酒后失言也不该拿我来撒气,真是见鬼了。
但现在哪是算账的时候。于是先搁置一旁,秋后算账。
她围绕着这片方寸之地,仔细观察。
“可有算出多少具尸体?”
“一共十七具,儿童五具,成年十二具;其中女性六具,男性十一具。”
这副惨状实在是无法直视,一阵眩晕直击神经。
“从这里看,应该查不出什么端倪。”
言奚蹲下来,抓了一把土,这土并不是正常耕种的土壤,这是用火烧过的。
“陆兄,你看这土。”
“难道他们在这里烹煮烧烤尸体,分而食之,然后再埋入地下?”
头皮发麻,恐惧直击心头,脑中一片空白,两人脸上掩藏不住的恐慌。
“晨旭已经查过,家家户户并没有人失踪,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外城的。”
“最近可有什么节日?”
陆怀远已经猜到她的话意。
“最近并没有节日。”
“陆兄可有信得过的巫师?”
“巫师?”
“现在非常时段,只能用非常人之方法来解释。”她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
陆怀远会意,立即吩咐肖道去办。
两人并排站在田地的角落处,相视无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杂乱的线索把这个案子搅得乱成一团迷雾。不知该从何查起?
两人的心情非常沉重,低头看着地下。
言奚突然弯腰,捡起半埋于土的一个黑色石头。
“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
言奚有些想不起来,她努力搜寻自己冰封的记忆。
“宋家医师!!”
言奚终于想起,尘封的记忆又如在昨日。
“难道宋家真的与这件事有联系?”
“那日离开宋家之后,我立刻叫晨旭去查了这个图腾,这图腾从李大夫祖辈起便有,可以追溯到更早的时候,这么明晃晃的证据,让人生疑。””
“你是说这个图腾可能只是个幌子,拿来迷惑我们的。”
起码陆怀远觉得是这样,一个医师为什么要将自己陷于不利之地,而且他查到李大夫世代清明,难道李大夫一家是他们的仇人?故意陷害?
言奚十分惆怅,现在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少爷,人我带来了。”
晨旭的报告声打破了两人再次的沉静。
而那位陈巫师看到这个屠人场,吓得是腿脚发软,站都站不稳,头也是晕得不行。
晨旭搀扶着这个孱弱的白发老人。
来人白发苍苍,长长的胡须垂到胸处,一副江湖骗子的模样。
不管了,碰碰运气。
“大师可知道最近是什么大节日。”急得声音中都带着沙哑。
陈巫师强忍现在的不适,努力作答。
“传说古时候有个神秘的氏族,每年的秋分都会举行拜月祭奠,他们会残忍地杀掉掠夺来的俘虏,将他们献祭给月神。”
“俘虏,这些被杀的人可能是俘虏?”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京城中并没有遇害,很有可能是俘虏 ,那这些俘虏从何而来?为何大费周章杀掉战虏来引起注意?这难道不是陷自己于不利吗?”
言奚感到一阵阵的头疼,这件案子已经复杂到她难以承受的地步。
“会不会是战虏?”
陆怀远实在想不出别的。
“这些人和军队有勾结?”
“会不会是奴隶市场上买来的?”
陈巫师顶着有气无力的声音插入两人的谈话。
两人被一语惊醒,茅塞顿开。
“边疆离京城这样远,战虏的运输过程会耗尽很大的财力和物力,我觉得可能是奴隶的可能大,但是这些奴隶也有可能是战虏。
“现在不管怎么样,先去奴隶市场看看有没什么线索。”
于是众人动身立即前去。
奴隶市场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臭夹着丝丝血腥味的怪味。奴隶被关在狭小的兽笼里,以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前来的顾客。
人贩子对来往的人十分热情,笑呵呵地推荐自家的奴隶。
“公子,是不是要买粗使奴仆?看看我家的,你看他虽然瘦,可浑身的劲儿可多着呢!”
他直接忽视言奚和陈巫师,径直地走在陆怀远跟前,一脸商贾奉承的模样。
一个关在笼子里,沾满泥土的双手紧握笼壁的奴隶可怜兮兮地看着言奚,她驻足,被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所吸引。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肌肤完好,但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带给人希望。
言奚一眼就相中了他。
但陆怀远这边心中只有案子,于是对着人贩直奔主题,“最近可有什么人一下子购入大量奴隶?”
“公子,不曾听说。”
‘哗’的声一道亮光闪过,腰间的剑晃眼间便架在商贩的脖子上。
“看来你要见血?”
人贩子吓得直发抖,跪地求饶。
“官爷刀剑无眼,手下留情。我们这一行不可透露顾客往来的信息,我这才隐瞒了事情。我有眼不识珠,还请看在我是初犯,手下留情啊。”
陆怀远收回手中的剑。
“前天有个人高马大,大肚便便,穿得十分华丽的公子来这里买下十几个奴隶,不挑成色,大的小的,老的少的都要,我那日也卖出了一个成色不怎么好的。”
“买了十几个?你可知他是什么人?”陆怀远一脸戾气。
“买了十六七个的样子。我本家就不是京城人,只是听说京城富贵人家多,自然需求也就大。我只是路过这里随便来碰碰运气的,人生地不熟,哪里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那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肯定是有来头的大户人家的少爷。”
“你这奴隶从何掳来?”
“官爷,我这奴隶也是从别人那里转来的。”
“你在撒谎?”脸上又蒙上一层阴影。
“官爷,我怎么敢啊!我这命不要了吗?我只是听说这些人当中有战掳,有逃饥荒卖儿女的,也有专门生孩子来卖的,连那个转手的人都不一定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陆兄,问他没用,我们还不如买几个奴隶回去问问。”
言奚看上了那个小奴隶。
“你这个什么价钱?”言奚开口问人贩子。
“五两银子,少爷。”
“五两银子,我算命一次要价才30文钱。你怎么不去抢呢?”
陈巫师听到这个价钱,狗急跳墙,马上开口反驳。
“大爷,这能一样吗?我这可是活生生一个人,你那只是算命!”
“你看你这奴隶全身都是土,都不知道要多少水洗;还有他手长脚长的,那吃饭的饭食,睡觉用的榻,还有占地都要比别人多一点不是吗?而且,你看他这么瘦,那还有力气干活!三两银子够够的了。”
商贩子被这人的刁钻搞得苦不堪言:“老爷,他虽然瘦,但是勤快,手脚利索,又机灵。还有,我跟你说,他长得十分好看。别看他现在蓬头垢面的,待会洗洗就知道了。”
“好看能当饭吃啊!就三两银子,不要我们去别处。”
可这言奚一听到好看,就两眼发光,心上痒痒,她真的不想成日对着刘辛那黑不溜秋的货了。
“这样吧!三两五百文钱怎么样?老头,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好在这耽搁太久了。”
商贩一听到有人叫折中价,立即言好成交,生怕那个老巫师跳出来说不行。
可老巫师还在劲头上,突然浇灭他的热情,他很是不甘心,正是他展现的机会呢?怎么不多等一会儿呢?
“这就值三两银子,言公子怎么就不等等我和他讲讲价呢?”
“老道士,实在事出紧急,下次砍价的时候我一定加上你,让你大施拳脚。”
言奚心里想,要是再等等我这美人就跑了。
言奚一个眼神示意陆怀远给钱,那陆怀远先是呆了一下,立即会意然后竟从袖口掏出银两给那个人贩子,半句怨言也不曾说一句。
言奚不禁惊呆,他真的给了?不可置信!不过能占了他的便宜,心上乐开了花。
接着众人又逛了其他地方,用同样的话术问了好几个地方的人,回答都是说来了一个财大气粗的人。觉得没什么好逛,买了几个奴隶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