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神跟在东华身后,踏着重重云海,一路来到了一座祥云缭绕、富丽堂皇的宫殿。
太晨宫,大殿之中
司惜缘一进去就坐于左上首,言臻坐在司惜缘身侧,东华无奈只能坐到了右上首,将怀里的白凤九放在了旁边,众上神见东华对司惜缘占了他的主位没有任何异议,也依次落座,至于其他无关人等,全部被司惜缘挥手一道结界隔绝在了大殿之外。
言臻凭空拿出一套粉色水晶茶具,沏了一盏茶递给司惜缘。
司惜缘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眸光从在场的众上神身上扫过,东华、墨渊、折颜、白真、夜华、白浅……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却已物是人非。
司惜缘放下茶盏,正色道:“吾道号笙歌,至于吾的来历,想来尔等应该有所猜测。”
在场的众神之中,折颜和墨渊复杂地点点头,他们感到结界之外后从重霖口中得知司惜缘自称与东华同出碧海苍灵,他们感觉到司惜缘身上还有独属于碧海苍灵的清灵之气,大概明白了司惜缘应该来自另一方平行四海八荒。
“在那方世界,吾的原身命运神石存在于混沌之初,自混沌破碎、天地初开之时就落在了碧海苍灵之中,远古神魔大战十万年后降世,吾名义上与东华同出碧海苍灵,是东华之义妹,太晨宫帝姬,化形即为上神,两万年后晋为尊神……”司惜缘将她在那方世界东华他们知道的身份一一道来,她的身份即使那方世界也是在六界创立之时才暴露于四海八荒众生灵面前,至于这边……呵呵,世界都快崩塌了,还隐瞒什么身份?
“至于这位,是吾之道侣成蹊尊神。”司惜缘介绍言臻道。
众神的神色更加复杂了,怪不得他们几个上神联合起来都试探不过言臻,原来竟是上神之上的尊神,虽然他们不曾达到过尊神之境,但想想也知道二者之间是天差地别。
“吾此次是受这方天道之请而来。”司惜缘补充道。
东华:“天道之请?”
墨渊、折颜及众神:“天道之请?”
司惜缘“砰”地一声将手中的幻影浮生扇掷在桌面上,周身威压尽显,除了言臻不受影响之外,众神皆感觉到一道无形的力量重重地压在他们身上,上神已然受不住就罢了,白凤九一个神女要不是有东华护着,早已被压得躺在地上了,东华本源尚且缺失,如今又承担着近乎双倍的威压,身上也是不好受。
司惜缘的声音依然空灵甜美,语气之中却带着明显的冷意:“若不是尔等将四海八荒霍霍成如今这副样子,这方天道也不至于千方百计请本尊前来。”
在她那方世界她不曾发作是因为天道业已回溯世界,一切重启,相当于在空白的纸上任意勾勒命运的轨迹,后来天道苏醒后降下雷劫全世界范围内清算了一遍前世因果,她更没有发作的理由了。在十里桃花世界,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发生,天翼之战也在她的帮助下扭转结局,而这方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走向尽头,如果她不来,就等着东华身归混沌后世界走向崩塌了。
“东华,身为天地共主,难道不知道你的使命么?不知道自已即将大战之前却剖了半颗心,身中秋水之毒,会有什么后果么?”司惜缘的眸光落在东华身上道。
东华神色微怔,他不是不知道,而是……
他算到自已要应劫陨落了,有琉璃戒在,可以保证小九安然渡过上仙和上神劫,就当是他陪在她身边了。
“只顾情爱,不顾苍生,难道你以为你陨落了,这方世界还会存在么?你的白凤九还会有机会飞升上仙上神么?”司惜缘一针见血地道。
东华不可置信地抬眸,对上司惜缘的眸光,声音颤颤地道:“你的意思是……”这方世界在他陨落后就不存在了?
后面的话东华不敢也不愿意问出口。
“你的陨落,是压到这方世界的最后一步,亦是最重要的一步。”司惜缘收了威压,叹了口气道。
在东华陨落之前,这方世界的气运已然十不存一,不过,因为东华是世界支柱,世界还能够维持运转,但东华陨落之后,世界就真的崩塌了。
“最后一步?”众神疑惑地道,那么说不止是因为东华?
“摇光的陨落是开始。”
“墨渊,身为天族战神,大战之前为弟子挡上仙雷劫,带伤上战场,导致天翼之战惨胜,受九尾狐血污染,一身龙族血脉不再纯净,上神修为十不存一,一身气运几乎散尽。”
“胡说,九尾狐心头血明明可以保师父神体不腐。”白浅争辩道。
“九尾狐心头血确实可以保仙体不腐,但墨渊是远古之神,身负纯正的龙族血脉,只要灵气充沛的地方他的神躯自然可以保存如初,强行喂九尾狐的心头血反而是污染了墨渊的血脉!”司惜缘一道威压压在白浅身上,白浅受不住吐了一口血。
“还有白浅你,放任玄女入昆仑虚,导致阵法图被盗,摇光上神陨落,素锦一族覆灭,不做出补偿就罢了,反而恩将仇报将素锦族唯一的嫡系打入轮回,导致素锦族合族冤魂怨气漫天。”
“是素锦设计陷害挖了浅浅一双眼睛。”夜华解释道。
“就是,又不是小五的错。”白真也道。
“她欠素锦族因果,素锦即使挖了她一双眼睛,也不过是因果轮回!”司惜缘厉声道,威压随即落在了夜华与白真身上,夜华和白真也直接吐了一口血。
“还有夜华,不顾众生安危在战场上设计假死,私沉瀛洲岛,导致天地气运流失。”
“折颜你”司惜缘的眸光落在折颜身上。
折颜:“???”还有他的事儿?
“功德气运十不存一,闲散上神倒是做得不错,真是能耐了啊?”
“白凤九”司惜缘最终将视线落在白凤九身上。
白凤九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之前笙歌尊神救她与东华的时候她还觉得她挺好的,结果说翻脸就翻脸。
“你报恩就好好报恩,竟敢插手天地共主历劫,难道不知道插手神仙历劫等同于毁其修行么?你这是报恩呢?还是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