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平安大厦后。
墨曦准备去看看叶梓晨，司马玥也特意嘱托工作人员，去帮自己买了一堆吃的，还有花，和探望病人似的，说是要有心意，反正只是顺路的事，买就买了。
推开门后。
司马玥拎着大包小包，脑袋上还挂着几袋，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墨曦则两手空空，若无其事。
闭目养神的叶梓晨，睁开眼皮看了一眼，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似乎也有些诧异。
墨曦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之前叶梓晨莫名其妙帮忙，他来看看怎么回事。
毕竟系统都点名说过，叶梓晨很能打，那个蒋丞就够麻烦的，这叶梓晨要是发疯，邚奵城怕是更遭不住。
司马玥一股脑的把东西放下，堆了一地，有些不好意思道:“之前...之前是我说错话了，我没那个意思，我给你道歉！”
叶梓晨没有作答，只是闭上眼睛，继续靠在椅子上躺尸。
墨曦用意念问道：“之前那句滚开，是什么灵异能力，言出法随吗？”
系统：“天理所言，既定事实，此乃天理之权。”
“曾许下的誓言皆为泡影，曾应下的承诺皆成土灰，那一日，一切都全然颠倒，那一日，无人再可轻言，这就是掌权天理的代价。”
“权柄是懂了，代价是什么意思？”
系统:“意思就是，天理是一个极其重视承诺的人，一生都为之行事，然而登神的那一天，誓言却如泡影般消散，承诺如土灰般不值钱，这也就是全然颠倒。”
“所以她登神那一天，这世上没有人再可轻言许诺，放在修仙世界观，那就是天道誓言，你敢违背，我就敢让你魂飞魄散的那种，这也就是无人再可轻言。”
墨曦奇道:“这个世界不能随便发誓吗？我还真没试过。”
废话，当然没有，天理都死了个屁的，系统翻了个白眼，然后猛的想起来，这是在墨曦脑海中，能看的到，翻了一半的白眼硬生生止住。
“没有没有，随便发誓，天理都死了，身体都是我用着，哪来的这个规矩。”
“哦，你眼睛怎么了？不舒服？”
“没，挺好的...”系统有些心虚。
这要是别人说，那可以认为是关心，但这要从墨曦嘴里说出来，那就不是这个味了，百分百是发现要翻白眼，假装不知道明知故问呢。
心黑着呢。
墨曦淡淡道:“不舒服就换一个，你的蔷薇坟场里不是有一只鬼眼吗，就是司马玥之前用过的，据她说挺白的，我感觉挺适合你。”
系统:“......”
我就知道！
墨曦随手拿起一瓶汽水，喝了一口:“叶梓晨的这个能力怎么用？”
系统:“咳，可以理解为言出法随，但是她驾驭的这种灵异，要有一个符合事实的前置条件。”
“比如她想用灵异把你劈成两半，就必须要有一个符合事实的动作，也就是媒介，比如挥刀，或者用手刀砍你装装样子也行，但灵异世界嘛，这种哲学条件还是很容易达成的，和言出法随也没差。”
墨曦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系统忽然贼兮兮的问道：“你知道她为什么一直都是一个姿势，还一动不动吗？”
“为什么？”
系统：“因为其灵异特性，她控制的不是身体，是灵魂，比如她的代号，灵巫人偶，这个人偶才是重点。”
“但灵魂可不是能随便乱动的东西，更何况她这种情况，附身的又不是肉体，是人造物，这两者加起来就会导致她的肉体知觉，被放大无数倍，并被强制性回馈给灵魂本身。”
“比如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能让她感受到骨骼撕裂，血肉扭曲的痛苦，每分每秒永不止歇，就像是身体里的每块肌肉都有神经，然后一动，轻轻一扯，‘咯嘣’就断了，但断还不是真的断，只是感觉。”
“你的灵异能力，也就是新生，具备血肉的特点，不仅可以帮助她缓解疼痛，延缓厉鬼复苏，甚至对一些唯心论的厉鬼都管用。”
墨曦问道：“对唯心论管用？怎么用？”
系统：“对付无形敌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赋予它有形的血肉。”
“那对这个叶梓晨呢？”
系统：“面对一个没有血肉的人偶，你觉得呢？”
墨曦没有回话，开始打量着叶梓晨，心里在衡权利弊。
叶梓晨虽然闭目，却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墨曦淡淡道：“我在衡权利弊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在想，你站在对立面，和站在我这边的问题，又在想，这两种情况的分别后续发展，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
叶梓晨面无表情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站在你这边，就因为我之前帮你么，那只是等价交换而已，别想太多。”
墨曦道：“因为我能解决你的厉鬼复苏，如果代价是站在我这边，我觉得你大概率会同意。”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
叶梓晨依旧闭目，甚至看都没看一眼，似乎其他驭鬼者一生都在追求的，解决厉鬼复苏的答案，在对方眼里却不值一提，如随处可见的石块。
墨曦顿时来了兴趣：“哦？怎么说？”
叶梓晨道：“那个自称神明的人，开出过同等价码，和你一样，代价也是站在他那边。”
墨曦有些惊讶：“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么，既能解决厉鬼复苏，又能见证这座城市的覆灭。”
叶梓晨的语气依旧没有波动：“即便是现在，我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座城市抹去，更何况我身为负责人，也注定我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所以，我不需要谁的施舍。”
“我选的路，更不需要别人来指指点点。”
墨曦听着那平静的语气，一时竟有些失神，随后又鼓掌笑道：“不错不错，我喜欢你的性格，也对，也该当如此，反倒是我世俗了，下意识用常人的目光看待，我向你道歉。”
司马玥偷瞄着叶梓晨。
一位坐在那办公椅上，既面无表情也没有声音波动，比墨曦还要死人脸的美少女，一米六的个子，如二次元手办的样貌，皮肤洁白细腻，连毛孔都没有。
她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泠铸城的特产。
二次元美少女仿真机械硅胶身体结构一比一老婆。
这东西只在泠铸城才有，为了这，不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拼了老命的也要把户口迁到泠铸城。
司马玥又有些好奇，邚奵城很大很大，有着千万人口，却又并不密集的居住区，可面前这位，却自称能随意抹除，有些无法理解，又有些庆幸。
还好，她没有站在对立面。
那个蒋丞就已经让她深感无力，如果再来上这么一位，她想都不敢想。
灵异乱世之下，她只能默默祈祷，希望所有人都可以无病无灾，不被灵异侵扰。
当然，那些渣滓除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