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

老胖攸地笑了,挠了挠头间转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小餐馆,笑呵呵地说:“不知道,胖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胖哥知道喝了酒就不要作任何决定了,你想喝酒呢今天就踏实喝,可以回忆但别作什么傻事,有什么事有什么话酒醒了再说。”

“酒是帮我们放松的东西,不是帮我们做决定的东西。”

江年那张线条冷硬的脸上流淌出一缕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谢谢胖哥。”

“胖哥,问你个事呗。”江年干了一杯放下酒杯,咳嗽了一声。

老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甚至拿起筷子直接吃了起来,抬头回了一句,“啥事?”

江年偏头环顾了一圈小餐馆,声音淡淡,“来这的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再大也就是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可他们一定没有你大,按理说怎么也该叫声胖哥,老叫你老胖就不介意吗?”

“哈哈哈哈——”老胖开怀大笑好似觉得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摆摆手道:“没啥,胖哥不介意那些,再说了我也喜欢人叫我老胖。”

“要不我起个老胖炒饭干啥,我直接改名叫胖哥炒饭就得了呗,哈哈哈哈!”

老胖笑得很开心,伸手抹了把眼角的眼泪,喝了口酒,“来,今天天气不好人不多,咱哥俩踏实喝顿酒!”

江年笑着点头,倒满酒端起酒杯示意,“成。”

小吃街的路灯蓦地亮起,今夜的行人不多,路过也都是行色匆匆。

透过小餐馆的玻璃,隐约可见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坐在窗边的座位上谈笑风生交杯换盏。

“叮——”

江年从六楼的电梯里走出来,脸上泛着一抹潮红,眼神却格外清明。

他偶尔喝酒却从来不敢让自己喝醉,他讨厌失控的感觉。

或许这正是他纠结的原因,爱的不够狼狈,恨的不够纯粹。他也想让自己像秦铭一样勇敢,可他做不到。

江年皱下了眉头,一股糊味搅乱了他的思绪,而味道的来源正是眼前的601。

打开门的瞬间。

江年傻眼了,一阵阵烟雾从厨房的门缝里拼命的挤出来,那味道比他在走廊里闻到的扩大了几倍不止。

江年弯腰捂着嘴咳嗽,脸上的红晕都被这股味道熏的褪去了几分。

“火灾?”

“怎么没看见火光?”

“学姐!”

江年脸色骤变,拖鞋顾不得换直奔次卧,这次他没有敲门直接拧开把手,里面空空如也。

“学姐!学姐!”

江年左右张望大喊,打开卫生间,没有,主卧也没有。他疑惑的回到客厅,拧着眉头,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人呢?

“哗啦。”

江年闻声望去,小萝莉推开厨房的门从里面走出来,白皙娇嫩的小脸蛋上黑一块白一块的,灵动的大眼睛里透着一股子茫然。说话间连连咳嗽,嗓音沙沙哑哑的。

“学弟,你回来了。”

“学姐,你在里面....做什么,不是着火了吗?”

江年狭长的眼尾紧紧垂着,对于眼前的一幕充满了疑惑,他打量了一眼小萝莉视线定格在她手里的盘子上。

准确的说那是黑糊糊的....

“学姐,那是什么?”江年一脸茫然,显然以他多年的做菜经历也没有认出那是什么东西。

高靖雅大眼睛里闪着无辜,嘟着唇,憨憨的把盘子往身后藏,“没什么没什么。”

“你先在客厅待着。”

江年还想再问,可看到那接连不断冒出的烟雾,他拧着眉头把小萝莉拉到客厅转身走进了厨房。

打开油烟机,窗户。

江年先是找到了遗留在灶台前的小板凳,还有垃圾桶里的蛋壳,以及一个残留蛋液的碗,当然还有那口黑的不能再黑的锅。

五分钟后。

江年坐在沙发上,手中攥着一块毛巾慢条斯理的帮小萝莉擦拭着脸颊,高靖雅仰着头微微眯着眼一副享受的模样。

他没忍住直接伸手捏了一把那手感极好的脸蛋。

“唔。”高靖雅一声嘤咛,姣好的面容泛上酒醉的红色,美丽诱人。

江年伸手扯了扯领口,轻咳一声放下手里的毛巾,转而朝她伸手,“给我看看。”

高靖雅大眼睛盯着江年,脸颊上的红润还没有褪去,抿着唇带着几分羞涩,从背后掏出一只小手小心翼翼地放到他掌心。

江年下意识的握了握,那柔嫩的触感足以令任何人爱不释手,他挑着眉无奈的抬头,伸手指了指她身后。

“学姐。”

“不是这个,是那个盘子。”

高靖雅低下头,害羞间埋的越来越低,偷偷的做贼似的打量江年。

江年唇齿间溢着笑,也不急,就这么看着她。

“来,让我看看学姐是怎么差点把房子烧了的。”

高靖雅小脸蓦地红了,宛若盛夏最甜的那颗苹果,迷人可口,长长的睫毛扇了扇,从身后拿出一个盘子来。

她的声音轻灵,洋洋盈耳,还透着小心翼翼的憨。

“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盘子里面盛着的是一块黑乎乎的.....饼。

江年紧锁眉头,饶是先前在厨房里发现了那些东西,可这一刻他也很难将这玩意和鸡蛋联想起来。

他音调起伏里透着一股子犹豫,“这是....鸡蛋饼?”

“这是炒鸡蛋!”

高靖雅扒着沙发凑过来,小心翼翼指了指,一脸的认真:“四个蛋呢,是不是我放多了?”

“呵呵...的确是。”江年苦笑一声,放一个都多余了。

高靖雅抿着唇,大眼睛盯着那盘炒鸡蛋,“那我下次少放一点,你尝尝好吃吗?”

江年犹豫了一下子戳了戳那炒鸡蛋,“啪擦”一声脆响,整个鸡蛋饼塌了下去碎成渣...

他深吸口气,轻轻地揉了揉高靖雅的小脑袋,声音低缓像是哄小孩似的,“这个就没有必要了吧。”

“学姐,干吗要做炒鸡蛋,你不向来吃白煮蛋嘛。”

高靖雅瘫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两只小手揉捏着,“我想给你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