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紫本来不愿意在孩子们面前提起自己的感情之事,但如今事态紧迫,只能细细讲来。
“城主他……想让我嫁给她。”孜紫酝酿了一下,开口说出这个重磅炸弹。
“啊??”五个人第二次被震惊,视线紧紧跟着孜紫的神情。
“啊?”另一道声音从门口响起,众人抬眼看去,来者是孜磬。
“啊,我,我有点睡不着,本来想找姑姑聊聊天。”孜磬看大家都看自己,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来坐,要开始讲故事啦。”孜紫挥挥手招呼她坐在旁边,几人各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青如坐在桌边不知从哪拿出茶具给大家开始调茶,孜紫握着孜磬的手坐在床边,继续讲道。
“在商宗举办的一次交流展上,那会我刚进商队,有的人总暗地里欺负我,我想着还得还债呢,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在那次交流会后院,我负责整理运来展览品的纸箱,一位客人见我要被人轻薄,挺身而出,保护了我一次。
后来几次又在不同的商宗交流上见过,他记得我,来给我打招呼,久而久之我们就熟悉了。
一开始我只以为是城中的哪家少爷,毕竟邮鸡城以物流货运立城,想要借机会来学习的未来接班人们不在少数。
他和我说,我们可以相约在书肆见面,互相探讨行业疑惑,我非常开心有此知己,一次竞标遇到难题,我心中有些想法,但不敢向棠兄提议,我先去问了他,在他那我得到了肯定,便有了信心去说,也是这一次的成功,我成为了管事,棠兄还替我还了余下的债务,事业上蒸蒸日上。”
“他,就是如今的城主吗?”棠梨小心翼翼的问。
孜紫点了点头,“我当时非常开心,想找到他,感谢他对我的肯定,但恰逢老城主逝世,城内有头有脸的人家应该都忙着去吊唁,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到他。
后来再看到,就是在新任城主登基游城的那一天了,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少城主,噢不,已经变成城主了。
震惊之下,我想着可以在书肆等他,但是他再也没有来过,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见面。后来棠兄派我主持去给城主府运送宴会需要的东西,彼时事业为重的我不愿细想那些感情之事,答应下来。
那是一场订婚宴,在后院连廊,我们又遇到了。”
“是与之前早亡的城主夫人的订婚宴吗?”棠梨又问道。
“是的,他和我说,并非是他不愿再去书肆,而是最近太忙了,他知道我的成功,十分替我高兴。又说他心悦我,与她订婚是先城主在世的时候定下的,无法违背且她身体弱,需要人照顾,但并不爱她,想问我愿不愿意辞去职位,以宸夫人的名号入城主府,他会好好待我。”孜紫回忆起旧事依旧紧皱眉头。
“既要不违背诺言又要享受爱情,想得倒美。”防风青如喝了一口茶,一针见血。
孜紫听了这话,笑了,“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凭什么要我放弃我的前途,成为妾室,将命运放在城主府里,我决绝的拒绝了他。”
“没错,女孩子也要有自己的一番天地!”棠梨深表赞同。
孜磬环顾着众人,表情呆呆的,似乎听进去了什么东西,陷入了沉思。
“后来虽然我能感受多处受他照拂,还介绍一些单子给我,但我们很少再私下见面了,同为女人,我知道城主夫人必定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景象。我一心在商,有时候遇到合适的人,一段时间后也没了下文,不过我也不想受制于四方天地终日相夫教子,就一直单着了。”孜紫将年轻时候的故事结局一笔带过。
“直到两年前,传出城主夫人身体虚弱,最后早亡。在主持祭会上,我见到了他在会室门口僵硬的站着,我与他说节哀,他未回应,我便没有再与他说话。但他开始断断续续召我入府,说看在过往的交情上,有重要的单子需要当面交给我,或者有重要之人来访,愿意于我行个方便,引荐于我。
起初我怕惹人闲话,但后面想着挣钱要什么脸,先挣到钱再说,总不能和真金白银过不去吧,谁知后来他又一次提出想娶我为继任城主夫人,如今物是人非,我果断拒绝,和他大吵一架,便再也没有答应他的邀约。”
“那为什么说此事因您而起?”防风青如问道。
“唉,因为他觉得我一直不愿意辞位是因为暗慕棠兄。”孜紫虽如今才年逾三十,风韵犹存。但和小辈们提这些感情之事,也是有点面露尴尬。
“啊?”棠梨也有点尴尬了,棠溪今年已经快五十了,和孜紫相差快二十岁,因为爱惜人才而传出这样的误会,让棠梨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道是因为被当做情敌,所以被城主请去喝茶啦?”楚颉屏住气息,大胆地猜测。
“很有可能。”管栎使劲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这也是怪我,和他吵架那天,他说他多次暗示棠兄,棠兄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理此事,以棠兄的人品,必定是不愿意因为他人压力而把我逼上绝路,尊重我的意愿。”孜紫对棠溪的尊重发自内心的感谢。“前几日,你们刚回来那天,我也是想来向棠兄致谢。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就没见到棠兄。”
“那为什么会和邬息扯上关系?”柏芷摇了摇扇子,发散着这其中的关系。
“邬息?”孜紫没怎么听说过这个。
几人将海城的所见所闻,和部分犭婴如身上的不对劲,和孜紫细细讲述。
“这世界上竟有如此奇怪的力量,需要圣力净化才能平息。”孜紫在邮鸡城多年,对邮鸡圣力有所耳闻。
“这邮鸡圣力应该在城主府,当年他巡游时曾经展现过人前,城主本身也是修灵者,还记得之前他巡游时曾把圣力飘散到百姓身上,以求共沐圣力,确实很舒服,哎,这样说来咱家取得犭婴如大赛一等奖竟是受害最严重的,每年的犭婴如大赛奖品也是城主授意运输,我得去找他一趟,看看他究竟搞什么幺蛾子呢。”孜紫本就是英气女侠,听到来龙去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觉此事和自己有关,内心很是惭愧。
孜磬听着众人说到邬息,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
“姑姑,听闻这些年的经历,磬儿好心疼。”孜磬躺在孜紫的肩膀上。
“好孩子,都过来了,女孩子一定要过得开心,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强加给女人的枷锁,如果自己也画地为牢,这辈子得多累啊。”孜紫揉了揉孜磬的头。
“好。”孜磬兴致有些不高,恹恹的,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
“好了,大家快去休息吧,我得去趟城主府。”孜紫看向每个人。
“是。”孜磬道了句晚安,福了福礼,独自离去。
“孜管……紫姨,不知我们能否你一起去。张宏宫柏高、甘华两位道长希望我们能集齐圣力,共同抵御邬蚺,我们也想去见见城主,看有没有机会能说服他。”柏芷恳切得看向孜紫。
“也好,你们身负大道,随我一起吧,这是大功德的事情,必要时候我愿意帮助你们。”孜紫欣然同意。
一行人趁着夜色去往城主府,孜磬见众人走了,拿出一道符纸,运灵写了几个字,双指一震,符纸燃尽,消息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