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主这时冲着一个手下示意,让他去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拿出来。

叶樉这时已经吃完了,正细品碗里的酒,等着吴家主的发难。

而其他几个家主则明显有些坐不住了,几次想要起身,但都被韩家家主韩荣给拦住了。

韩荣就是韩奕的父亲,韩荣明白,眼前这个太守的态度,关乎他儿子的性命。

上一任蜀国陇西太守周久为什么会死,就是因为周久为了推行蜀法,将韩奕那点破事给翻了出来。

韩奕是韩荣的老来得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这要是按蜀法来处理,只怕这韩奕凶多吉少。

不多时,几个羌女从屋外走了进来,上来就给在坐的众人跳起舞来。

叶樉都是见怪不怪,这几个羌女确实很有姿色,但是叶樉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

某音上的那些西域美女谁没刷到过啊,要不咋说,多谢左公,左公千古。

“这是羌女?”叶樉意味深长的一问。

“太守好眼力,正是羌女。”

叶樉有眯了眯眼,做出一副很享受这些羌女跳舞的样子。

吴家主心想,这事多半要成了。

而其他人则是一脸惋惜,没想到吴家主能下这么大的血本。

“昔日,某在伪魏太守游楚手下做过主簿,游楚带我们一起剿灭过羌人的几个部落,这才抓来这些羌女。”

“哦,游楚这厮也知兵?”

叶樉有些惊讶,没想到游楚这个“以恩德为治”的,在曹魏朝廷上那么胆怯的人,还有带兵打仗的勇气。

“哎,哪里是他游楚知兵,是他手下能人辈出,羌人又太弱,一时疏忽让那游楚钻了空子。”

吴家主不愧是一个老奸巨猾之辈。

他说游楚不知兵,抹黑了伪魏,证明了自己是汉家忠臣;又说,钻了羌人的空子,那必然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想的主意,那是谁呢?

又说,游楚手下能人辈出,你不就是在他手下做主簿嘛,那不就是你出的主意。

“哦哦哦,也是也是。”叶樉淡淡的回了一句,但他的头依旧落在那几个羌女的身上。

吴家主见了也不恼,只是默默的看着,见羌女跳的差不多了,吴家主又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地契带了上来。

这些地契都是些无主之地,或者说见不得光来路不明的地,他们这么做就是想借马谡的手将它们合法化,这样马谡走后,这就成了正大光明的世家的地。

“马太守,某这里是我陇西各个有头有脸的家族,孝敬您的。”

吴家主将一大摞地契交到了叶樉的手上,叶樉这时还在看着那几个羌族美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大摞地契也给搞蒙了。

“吴家主,这是何意啊?我乃诸葛丞相的亲传弟子,你们这么做,不是要让我犯错误吗?”

叶樉说得大义凛然,但别人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就连一旁的许坤听了,都觉得假,而且假的很。

正如后世有句名言总结的那样,“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那个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或者用一个词来形容“得加钱”。

吴家主毫不在意的笑道,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

叶樉这下不爽了,你懂啥,我是真的不想要。

“马太守,我是不会要你白拿这地契的。”吴家主又说。

但这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羌人作乱,陇西百姓不堪其扰。之前伪魏统治这里时,不愿向此地增兵,羌人更加放肆袭扰陇西。

我等陇西世家不愿看百姓死于羌人的屠刀下,所以各家辏了点钱和粮资助游楚讨伐羌人,这才换来了陇西的数年和平。

可不曾想,羌人今年变本加厉的卷土重来,竟然把周太守给.......

我等愿将上述地的地契充作军费,助马大人讨灭羌人,为周太守报仇,还我陇西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吴家主说的一脸的大义凛然,说完他还给叶樉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其他人见吴家主跪了,他们也跟着跪。

“请太守大人还陇西一个太平盛世。”

众人一起放声高呼,那声音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仿佛要是叶樉下一秒不同意,他们就要一头撞死在地上。

屋里的悲伤的情绪一时间感染了除叶樉和那几个羌女外的所有人。

许坤不由得咬牙切齿,眼睛睁的老大,若是此时有羌人在他的面前,他定要生其皮,啖其肉。

“太守,羌人欺我太甚,我们定要......”

“为周太守报仇,”

叶樉说完第一句,全场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有好几个正在庆祝他们的胜利,不过吴家主和几个老成的家主倒是很沉得住气,不动声色。

“这仇一定会报,但是,眼下陇西饥荒,百姓食不果腹,本太守不忍此时发兵。”

那几个之前就想庆祝的家主,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这时候还得看老成的吴家主来找回场子。

“禀太守,我吴家已经命人在大街上,开设粥棚接济难民,想必不久陇西百姓就会在太守的治理下,安居乐业。”

“是啊,太守,你只管前去打仗,后面就交给我们。”

这时一个年轻的家主,跟着吴家主一起附和。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这时都聚集在这位家主的脸上,搞得这人好不自在。

不过吴家主比他还不自在,这是哪家来的毛头小子,咋这么轻易的就把我们的心里话给说出来。

“马太守,熊家主,不是这个意思......”

“也罢也罢,我懂我懂,若能有诸位大人的在后方辅助,那我想必会是如虎添翼啊!”

叶樉站起来似笑非笑的扫视,周围这一群人。

这小子这么容易就上钩了,这些人都在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