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学习要科学（18）
最终姜绛还是成功借到了心水的科学杂志，并和老潘的女儿潘菲菲同学交换了联系方式，堪称一个伯牙子期高山流水相见恨晚。
原烨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但她有一个不普通的身份，一个穿书者。
“早知道会穿进来，我就该写沙雕贵族校园，而不是现实主义的高三生活。”原烨看着满桌子的模拟题，忍不住扶额苦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39:千金难买早知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任务吧。】
“不过我觉得不太对劲啊，”原烨转着笔若有所思，“我给姜绛的设定分明是冷酷学霸，怎么感觉变成了沙雕咸鱼？”
【39:你写崩了？】
“呸！你在质疑我身为文科生的基本素养！”
【39:你现在是理科生……】
“……”原烨悲从中来，“你想我死就直接说，文转理，你以为我是什么神仙？”
“我只是个不断制造网络颜色垃圾的小废物。”
系统39自知理亏，索性不说话了，直接尊重祝福，默默送上了一份重金买来的隔壁部门学霸宿主的理科笔记。
“……我谢谢你。”
原烨不当学牲很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忽然有点感慨:“人生就是这样，从学牲到社畜，反正高低不能是个人。”
苦命打工人或者打工人预备役罢了，原烨抱着卷子开始发恳。
原烨的系统39全称为“沙雕养成之社死系统”，不定时发布各种令人社死的任务，没有积分，不做还要被点击惩罚的那种，格外酸爽。
这才有了原烨忽然刁难姜绛又忽然跟寒山月油气表白的发癫戏码，都是打工人的不易。
“节哀吧，小姑娘。”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柔声说道，颇为同情地看着面前的女生。
洗得发白的校服，高高扎起的马尾，清丽的面容，苍白的脸色，正是常镌。
“老人家走的时候很安详。”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看着蒙着白布的病床，常镌渐渐红了眼眶:“奶奶……”
泪水滑落，砸在光洁的瓷砖上。
常镌坐在床前，整个人蜷缩着，头埋在膝盖里，无声恸哭。
那是从小养育她的奶奶，她唯一的亲人，如今也走了。
从此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熟悉的巷子，熟悉的房间，无数回忆霎时涌现。
“奶奶，我好怕。”
“奶奶你在哪儿啊？”
“奶奶我回来了！我今天学了两篇古诗呢。”
女孩一天天长大，老人鬓角多了银丝，身体愈发佝偻，脸上的笑容却是一如既往的慈爱:“好乖乖哦，奶奶的小乖乖。”
常镌刚平复过来的心情一下子又没绷住，回忆成了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切割她的心脏，迷茫与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溺毙其中。
“叮叮！”
手机提示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一室寂静，常镌本不欲理会，奈何声音就像连珠炮一样响个不停，也不知道来人到底发了多少条消息。
常镌划开屏幕直接回了条语音:“你他妈别发消息过来了！”
对方果然安静下来，聊天页面顿时如同一滩死水，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凝重的气氛。
翌日，姜绛照常在菜狗的催促之下背着书包上学，赶着最后一分钟的铃声进了教室大门。
上午的课结束之后，班上一个女生叫住了她。
“姜绛，”女生身材娇小，长相甜美可爱，此刻正红着脸递过来一个粉色信封，“可以收下这个吗？帮我转交给白枭可以吗？”
姜绛嘴角扬起的弧度瞬间撇了下去，一瞬间变得冷漠无情:“不可以，自己给。”
菜狗看透一切:【你就是嫉妒人家小表弟有甜妹喜欢】
姜绛不动声色捏了它一把，屈指对着狗头就是一个脑崩，疼得菜狗嗷嗷叫:【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居心险恶！】
女生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真的不能帮我递一下吗？求求你了姜绛，我请你喝奶茶。”
“什么奶茶不奶茶的。”姜绛皱着眉头，果断接过信封揣进了兜里，“我要雪顶咖啡。”
“……”女生撑着脸甜甜一笑:“好。”
姜绛昂首阔步走出了教室，不是奶茶买不起，白嫖更有性价比。
什么嫉妒不嫉妒的，庸俗！
……
“怎么了弟弟？是不开心吗？”姜绛完成任务，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熟练地点开某个年轻人都爱的13站。
白枭抱着手机，安静得不正常，活像一具被孤魂野鬼吸干了精气的行尸走肉。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电视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尤为突出，白枭终于忍不住抬头:“你一定要在玩手机的时候打开电视是吗？”
姜绛:“电视摆在那里总得发挥作用，我这是雨露均沾。”
要不是她连眼都没抬一下，白枭觉得自己说不定就信了。
“……”
“姐，”白枭自行略过这个话题，严肃地看着她:“常镌……她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没注意。”
白枭不信:“她不是你同桌吗？”
姜绛:“我是一个有自己的生活的高三学子，忙着呢。”
白枭无语片刻，又问:“那她今天来学校了吗？”
“等会儿，让我想想……”
姜绛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垂死病中惊坐起，扔了手机扶额思考，数秒后得出结论:“哦，没来。”
“你真不当人啊，这都要想，还想这么久。”白枭出离愤怒了。
姜绛霍然起身:“逗你玩儿呢，现在人需要静静，等人家自己缓过来就好。”
“可我不放心。”白枭垂着头，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我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姜绛:“常镌不是那种会把脆弱展示出来的人，她内里是很骄傲的。作为同学，作为朋友，我尊重她的骄傲，所以我不会过多干涉，我只等她想通回来的时候。”
“但是，”她话锋一转，带了几分不明显的笑意，“你给自己的定位是爱人，你喜欢她。虽然我不知道喜欢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你自己知道，你已经有了想法，去做就是了。何必在这里纠结呢？”
“……我没有想到。”
白枭默了默，复杂地看着她:“我以为你只是个沙雕咸鱼，结果你居然还懂得人生哲学。”
他叹息:“是我小看你了，不愧是能当我姐的人。”
姜绛微笑:“刚刷到的，热乎着呢。”
高看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