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珠没有防备,重心不稳,裙摆直接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沈宝珠为了今天的赏花宴,特地穿了质地极为柔软轻盈的烟雨纱,却不想直接被柳氏踩的撕了一个口子。

沈宝珠抓起裙摆,刚想发作,看了一眼满座的贵女,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此时的万夫人已经有些醉意,见到此情景,也没生气,而是让旁边一个小丫鬟带着沈宝珠下去换一件新衣裙。

小丫鬟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沈宝珠跟着自己去换衣服。

沈宝珠恶狠狠的瞪了柳影一眼,才转身跟着小丫鬟下去了。

小丫鬟在前面带路,沈宝珠和丫鬟盈香走在后面。

沈宝珠故意放慢脚步,一把拉住盈香手腕,然后给了盈香一个眼神,盈香立马会意。

“这位姐姐,等一下。”

前面的小丫鬟听见叫声,回头一看,盈香正扶着有些晕眩的沈宝珠,焦急的喊她。

“沈二小姐怎么了?”

“我家小姐许是在宴席上喝了几杯酒,有些晕了,麻烦姐姐帮我取一碗醒酒汤来。”

“沈小姐怎么样了?不如我们先将沈小姐扶进房间休息,我再去找醒酒汤。”

“不用了,小姐就是贪杯,多喝了几盏,姐姐你还是去取醒酒汤吧,我们就在旁边的凉亭等着就行。”

说罢,盈香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镯子塞到小丫鬟怀中,神情十分焦急:“拜托了。”

小丫鬟接过镯子,看了一眼四周:“那好,我去去就回,你们可千万在这里等我,哪里都不要去。”

之后才快步离开,去给沈宝珠取醒酒汤。

等小丫鬟取完醒酒汤,回来一看,本应在凉亭休息的沈宝珠却早已没了踪影。

小丫鬟吓得的立刻寻找,可几乎跑遍了后院,也没发现沈宝珠主仆二人的身影。

就在小丫鬟准备去找管事嬷嬷商量的时候,突然看见了盈香慌张的跑向前厅位置。

小丫鬟开口喊了盈香一声,但盈香就像没看见似的,根本没理小丫鬟,直接往前厅跑去,小丫鬟只能焦急的跟在后面。

盈香跑到宴席上,正看见了平时来沈氏买成衣,认识的几个官家小姐。

立马跪在几人面前哭着求道:“几位小姐帮帮我们小姐吧。”

那几个小姐一脸不解:“沈二小姐怎么了?”

盈香哭着说道:“刚刚我们家小姐头有点晕,就让万府小丫鬟帮着去取醒酒汤了,小丫鬟没来,小姐又有点冷,我就回到马车处,想给我们小姐取一件披风,等回来的时候,我们小姐就不见了。”

“不见了?”

“是啊,我找遍了能找的地方,可是都找不着,我们小姐自小谨小慎微,从不敢行差踏错,是万万不敢随意乱跑的。”

“可是我们也只是万府的女客,不如我跟万夫人禀明,让万夫人派府中丫鬟去找,不是更好?”

盈香立马摇头:“不可,我们家小姐尚未出阁,如果传了出去,我家小姐可怎么做人啊,还是请几位小姐帮着找找就行了,等过些日子,沈府定有重谢!”

几位小姐面面相觑,但还是在盈香的催促之下,跟着去了后院寻找。

万夫人身边的原妈妈见盈香在几个小姐面前哭哭啼啼,后面几位小姐就跟着盈香走了。

虽然原妈妈不知道盈香是沈宝珠身边的丫鬟,但还是隐隐觉得其中有内情。

又看到原本让带着沈宝珠去更衣的小丫鬟一脸焦急的向这边望过来,便直接去找了小丫鬟了解事情经过。

一听说沈宝珠失踪了,连原妈妈这样在府中待了几十年的老人,都不免有些震惊。

原妈妈只能赶紧告知万夫人,然后自己带着信任的丫鬟抓紧去找。

几位小姐在盈香的带领下来到了刚刚沈宝珠休息的凉亭,然后顺着屋子刚走了几间房,就来到了后院一个僻静的小院。

进了小院之后,一个耳朵好使的,突然听见一间房中似乎传来女子的声音,仔细一听,竟然是……

霎时间,几位小姐的脸都红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原妈妈带着丫鬟们着急的赶到了,房中正好又有声音传出来,原妈妈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慌张示意丫鬟们将院子围住,不让别人进来。

盈香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哭着跑过去砸传出声音那间房的门。

哭的声泪俱下:“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小姐,你开门啊,你怎么样了,你别吓香儿啊,小姐。”

盈香的声音迅速引来了一些贵女,众人都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妈妈立刻让人将盈香拉开,但盈香似乎像是焊在门上一般,怎么都拖不动。

正在此时,万夫人也赶来了。

万夫人一看此番情景,心中便已能猜出七八分。

“来人,将人拉开。”

万夫人冷着脸吩咐。

几个壮如小牛的婆子立马上前,将盈香拖了下来。

盈香被拉开之后,跪着爬向万夫人面前哭道:“万夫人,我家小姐在里面,求您救救她吧。”

旁边一个婆子一把将盈香扯到一边,“你这贱人可不要乱说,污蔑伯爵府,你可知是什么罪过?”

盈香在一旁捂着脸哭求:“我没有。”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万世子万荃,睡眼惺忪,有些茫然的看向众人。

全场瞬间安静。

万夫人怒气冲冲的冲进房间,看到了蜷缩在床上,小声抽泣的沈宝珠。

万夫人手指颤抖的指着床上的沈宝珠,突然间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一旁的原妈妈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万夫人,吩咐人赶紧劝说周围宾客散去。

柳影刚才看着万夫人带人来,心中好奇,也带着丫鬟跟了过来。

见万夫人派人拦住了房间,再看盈香哭着求万夫人去救沈宝珠,顿时心中了然。

想清楚原委之后,心中不免懊悔,狠狠的拉扯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倒是给她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