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移动至妾室身边,定住,突然用自己冰刺骨的骨头抓上一妾室,那妾室惊魅尖叫,下一秒,这妾室的头被撕咬下。

千谏咀嚼着头,她看着妾室们慌乱用发簪反抗。

不由,她张合利齿,仰头贴在聚集在一起的妾室中。

千谏贴上众妾室后,她转头三百六十度咀嚼各处,头颅一个个被吞咽下千谏的喉咙。

正吞咽着,她的尖爪下意识一掌插入妾室群中,妾室们的血液喷射在一旁的墙面。

血顺墙面流淌。

就在这时,一妾室疯一般从人群中窜离,她尖叫往自己院中奔去。

千谏停下口中的咀嚼,她看着这妾室的窜逃,突然她转变移动方向往那妾室院中匍匐前进。

院窗前,千谏嗅到人的气味。

她缓缓爬入院中,往有人气味的地方窜动——往那妾室冲击而去,接下来便是啃食。

她再次缩着身子吃着,同时回头看院外的每一个人,这些人她都很渴望,她想要吃掉,要吃掉……

往后,后院中便充斥尖叫,狰狞……

七点四十分,千谏视线中空无一人,她扭曲的再扫视一番,真的没人了,终于得救。

得救…终于得救…

而此时所有妾室都失去头颅,她们在府上一角落堆积着静躺,脖颈切面朝着同一方向。

这时雷闪电击。

被雨淋刮着,千谏看着自己的模样,那变为丧尸后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自己需要恢复原样,再不恢复那些人就要来抓她去做实验。

想着实验她的人会出现,会使她无法生存,她畏怯起来。

不安中她诡异蠕动,看着视线中扭曲的房屋,她寻找着能帮助她的人。

她看许久,逐渐绝望,这里没有能帮她的人。

她的尸化也趋向严重,作为人的意识逐渐消失。

在意识的消磨中,她感觉到气息了,那来绑她做实验的人的气息。

颤惧间,千谏看见封偻从一院中往她的方向来。

从封偻刚刚放手开始,他便一直在一旁看着刚刚的闹剧,而现在他走来了。

看着他走来,千谏克服着障碍,意志被吞噬,可她还是迫切的思考,希望从尸化的僵化中找到哪怕一丝理智。

她努力回想自己要干什么。

意识对抗,恍惚间,她有了那么些感觉,再看封偻,她逼迫自己朝他走去。

她控制自己不再咬人,这很痛苦。

移动到他身边,她开合着粘涎的口腔,她在说话,可外人全然无法听懂,这使千谏眼神中尽是绝望。

风呼啸而过。

她举起利指在被雨浸潮,因而腐软化的院墙上压划过二字:打我。

封偻看见墙上之字,又看向眼前的千谏。

看着,他伸脚,鞋踩在千谏腰上,发力,千谏的腰死死被踩在地上。

封偻弯腰,他抓起千谏的脸。

他正前方刚好是一墙沿,墙沿处锋利无比。

他抓着她的脸一下下将她的后脑——往墙沿砸。

砸完把她的头从墙沿拔出,再继续砸去,如此往复。

她后脑中心砸出一道深沟,深沟中喷淋出污汁。

封偻每砸一下会用更大的力。

血喷射在封偻面上,暴雨减化着血的浓度。

那种痛苦感激刺千谏神经,精神因此又失常,她的身体渐渐恢复。

封偻的手机械般运动,千谏恢复,他的手却还在往复去砸。

千谏感到难以忍耐的痛,可她没有反抗,只是用手护着脸。

马上就要去宴会,她脸部有明显的伤这不得体。

她感到小脑被砸间在变为泥状,她无力的被砸,在等待封偻的停手。

她双手插入肉中,咬着舌头,面目粘在一处,嘴中不时发出呻吟,可又疯狂想让自己停下发声,脖子处筋挛,脸惨白。

雨依旧在下,封偻终于收手,他看向自己带污垢和血的手,缓缓开口。

"你,没事吗?"封偻轻缓用丝巾擦拭手上的脑浆。

周围死寂,众妾室死亡后。

只剩带杂质的风暴雨打在地上,让千谏不得安宁。

千谏顶着血、脑浆迸裂的脸对封偻摇摇头,同时,她用被雨泡发成皱的手拿起刚刚妾室丢下的斧头。

刚拿起,她便遽然伸手,用斧头钝的那一头激烈砸向封偻后脑——海马胆位置。

砸这里会让人失忆。

封偻看见她变成丧尸,她又不敌封偻,杀不了他,她只有这样做——让他失忆。

这样还是没人会知道她的秘密,她才能生存。

封偻些许震惊,又在面目惊恐中在雨中摔在地上。

水坑喷溅些许水花。

血从封偻后脑溢涌。

千谏手中的斧头滑落在地,雨击摔在斧头上。

千谏看不清四周,雨越下越大。

她抹去脸上流离的雨水,慌张想着宴会。

要去清洗一番,然后赶去宴会。

她难受着,正要起身。

模糊不清的视线中,一个女人身影狂傲而魅惑出现在千谏眼前。

是叶氏。

只见叶氏满脸皆是雨水,随着雨不断的洗礼,她脸上的雨更密布。

千谏渐渐看清叶氏逆着雨的阻碍,佝偻着往她的身边行径。

不知怎的,吞噬千谏的慌乱感包围着千谏,因叶氏对千谏那种强有力的压迫。

突然,叶氏诡异魅笑,头伸向千谏,尖声自语开口。

"啊,谢谢你,把那些妾都解决了,现在府上只有你,我,江宁三人。本来这段时间我还想着把你的秘密当笑料谈谈,但你竟然这么快解决所有妾室。那现在,该我解决你——今天我会去告诉封凌夜你的秘密。"

千谏听着这些,她面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或恐惧,或不甘,或无奈。

她跌在地上,毫无人样淋着雨,无望盯着叶氏,好似人终究无法对抗鬼神的无力。

她把关于精神病的秘密全部告诉叶氏,她以为叶氏和她们不一样,不会说出去。

雨打上千谏的眼角膜,颤栗身子压着窒息。

千谏望着叶氏,叶氏在雨中尖笑不能自已,那是种"终于——我得到一切"的疯狂。

"女儿,只望你能愉悦……"千谏无声流泪,望着叶氏道。

叶氏突然停下摇曳兴奋的脚步,她回头和千谏对视,又缓缓更走近千谏,弯身盯着千谏的双眼。

"你说什么?女儿?"

她从没见过母亲,可她真的很想拥有母亲,便找了半生母亲。

找了这么多年,她想像过无数和母亲重逢的场景,但——不该是这样。

"你疯了吗?你以为我会被骗吗?别做梦了!啊——!"叶氏歇斯底里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