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川楼没事,翟叙随后就去春晖堂找翟予晴和叶澈,交待程灿灿在蜀川楼等候。

程灿灿目光快速扫了一圈大堂,大堂里的陈设丝毫不见烧过的痕迹。

“他们放火烧了哪儿?”

程灿灿将疑问问出口。

“火还没烧到酒楼就灭了,酒楼一点事都没有。”

赵齐安说这话的神情极为得意。

程灿灿听得却是满头雾水。

“怎么回事?”

“因为咱们有这两个得力干将啊。”

赵齐安不再卖关子,拍拍林大林二两人肩膀,把人往程灿灿跟前推。

“你们俩好好跟程掌柜讲讲事情经过。”

林大被夸的脸有些红,林二嘿嘿笑了两声,挠挠头说:

“程掌柜,都是你教的好。以前你总跟我们说要注意防火,我还觉得啰嗦,更觉得你在酒楼里放的那几缸水没啥必要,没想到真有用到的那一天......”

听了林二的一番讲述,原来有人放火那一晚,林二半夜起夜,按照习惯,把酒楼上下转了一圈,以防小偷强盗进来。

结果就碰到正在蜀川楼门外放火的两个毛贼,林二气哄哄就跑去门外抓人,又一个大嗓门喊来还在后院睡觉的林大。

那时火势还小,只点着了两个毛贼带来的干柴,还没烧到蜀川楼。

林大就地取材,抱起放在大堂里的小水缸,对着门外的干柴泼了过去,一水缸水下去,火就灭了。

“程掌柜,就是那水缸里的花......没了。”

林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为了防火,程灿灿特意在蜀川楼里放了几口盛满水的小缸。

可单放一个水缸太奇怪,便在水缸里养了水生的莲花。

想来林大当时着急,也顾不上缸内的莲花,直接连水带花,一起朝烧起来的干柴泼了过去。

“没事,花没了还能再种,要是没有你们俩,蜀川楼现在可能已经是一片废墟,你们两人立了一个大功。

这样,以后你俩每月的工钱翻倍,每人再额外奖励二十两银子。”

说完,程灿灿示意赵齐安去拿银子。

多亏林大林二给力,宋春岚买凶烧酒楼才没成,当然要重重奖励。

二十两银子啊!林二高兴地从赵齐安手里接过银子,林大接银子的动作却有些犹豫。

“程掌柜,您不嫌弃我们兄弟俩饭量大,又给我们地方住,保护好酒楼是我们应该做的,这银子我们兄弟俩不能要。”

林大说着,把银子塞回赵齐安手里。

虽然舍不得到手的银子,林二咬咬牙,也把银子给了赵齐安。

他大哥的话有道理,酒楼管吃管住,发的工钱还比外面高不少,他们不能太贪心。

林大的话,程灿灿听着很是感动,这兄弟俩,性子憨厚,对酒楼的上心程度不比她和赵齐安差,可不能亏待了他们。

程灿灿故意冷下脸问:

“你们是不是嫌我给的少?”

林大林二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您给的太多了。”

“不嫌少就好好收着,以后盖房子用。”

程灿灿又把银子给了两人,招呼几人围在一起坐了下来。

“那两个毛贼现在人在哪?”

赵齐安给程灿灿倒了一杯热茶:

“在衙门大牢关着呢,听说是惯犯了,身上背着好几个案子呢,正好,数罪并罚......”

几人聊得火热,程灿灿不时往门口看去,总是不见翟叙身影。

翟叙怎么还没回来,难道遇到麻烦了?

越想心里越是忐忑,要不她也去春晖堂看看?总比坐在这里干着急有用。

正琢磨着,翟叙大步迈了进来,

“我姐姐和梁姨没来这里?”

程灿灿听到这话,心里一惊,着急问道:

“没找到人?”

“春晖堂的人说她们早就离开了,家里也没有人。”

翟叙没再说下去,脑中快速盘算着接下来去哪里找人。

程灿灿当机立断,

“赵齐安,麻烦你跑一趟县衙,报官找人,我和林大林二去春晖堂附近一条街一条街找。”

赵齐安明白事情轻重,飞快向门外跑去,林大林二则小跑着去后院拿照明灯笼。

程灿灿走到翟叙身边,劝说道:

“翟叙,酒楼都没事,晴姐她们肯定也没事。”

翟叙面色沉重地嗯了一声,

“娘子,你和林大林二就别出门了,在酒楼等我们,一旦有什么情况,我们第一时间来酒楼碰面。”

林大林二身强体壮,程灿灿和他们待在一起,至少是安全的,翟叙也能放心。

程灿灿不想就在酒楼干等着,正要反驳翟叙的话,就看赵齐安又小跑着跑了回来。

“晴姐她们回来了!”

赵齐安话音刚落,酒楼里一窝蜂走进来八九个人,呃,其中三个是被五花大绑,踹进大门的。

翟予晴,叶澈,梁姨三人虽然衣衫,头发脏乱,但是身上不见任何血迹,三人应该没有受伤。

万幸,人没事就好。

程灿灿悬着的心终于安静下来,翟叙的面色也有所缓和。

叶澈脏兮兮的小脸扯上笑意:“舅舅舅妈,你们啥时候回来的啊?”

程灿灿搂着扑上来的叶澈,顺手用衣袖擦擦叶澈脸上的土,

“我们刚到不久......你们这是去哪了?”

后面这句话,程灿灿是看着翟予晴和梁姨问的。

没等她们说话,站在翟予晴身边的一个衣衫更为凌乱的男子说道:

“翟姑娘她们路上遇到劫匪,正好被我碰见,带着手下和劫匪缠斗了许久,才把翟姑娘几人救了下来。”

说话的男子是谁?好像没见过?

程灿灿眯着眼,想要仔细瞧瞧说话男人的相貌,无奈那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实在认不出。

“林大林二,快去给几位恩人准备热茶。”

程灿灿赶紧请人入座。

“哦,我想起来了!”

赵齐安指着鼻青脸肿某男子,笃定说道:

“你是那个.......那个收了我金叶子,还欠着我们酒楼一首诗的崔延廷!”

“咳咳......”

崔延廷尴尬地咳了两声,当面被人讨债的滋味不好受啊。

“崔某近段时间被一些琐事烦扰,实在腾不下时间,改日,改日我一定把诗亲自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