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一条鱼游到哪个犄角旮旯，谁能知道？
“护送”程灿灿的几个小厮，直到看程灿灿走进钟秀院大门，才放心离开。
程灿灿进了翟叙书房，钟云立马迎了上来：
“灿灿，时间刚刚好，黑衣大哥说，他刚放好账本，宋春岚就回了屋，要是宋春岚回来再早一点，黑衣大哥肯定被抓个现行。”
程灿灿听后有些后怕，还好她愣是不要脸地缠了宋春岚一会儿。
“咱们算是暂时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只是不确定他们会不会细看账本，你还是要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钟云：“放心，我的退路已经安排好了。”
程灿灿想起账本前几页的内容都是钟云根据记忆仿写，便问：
“你只看了一次账本，就把几页内容都记下了？”
钟云骄傲地挺起小身板：
“那是当然，我也是有好多真本事傍身的。
我爹说了，我和我弟俩人，谁有真本事，谁参与家里生意，他生怕我俩败家。
就现在，我那草包弟弟还在一家金店做跑堂小弟呢。”
富二代亲自做跑堂小弟？
程灿灿心中敬佩钟父的高瞻远瞩，让儿女从基层做起，更能锻炼人。
程灿灿：“那你呢？你在钟家做什么？”
“我......”钟云含糊说道：“我给我相公打下手，帮他出谋划策。”
说完，钟云忙拉着程灿灿去看龙鱼，生怕程灿灿继续追问下去。
实际上，原本她在一家金店做掌柜，结果金店生意越来越差。
然后，她那公事公办的爹就把她的掌柜之位撤了，降为金店跑堂小妹。
结果因为有了翟勋，他爹对翟勋很是看重，便依了她的想法留在翟勋身边学习，打杂。
入夜，翟叙才回来，喝得酩酊大醉，被孙管家吭哧吭哧背进钟秀院。
看孙管家那把瘦弱的老骨头，程灿灿甚至担心翟叙会把孙管家压出个好歹，赶紧和钟云一左一右把翟叙掺进屋。
把翟叙扔上床，程灿灿给孙管家端来茶水点心：
“孙管家，辛苦辛苦，您先坐下歇口气儿。”
孙管家倒也不拘束 ，一口热茶，一口点心，
“五夫人，听说您白天摆了二小姐一道？”
程灿灿一笑，“孙管家一天没在府上，刚回来就听说这事了？消息真灵通。”
孙管家：“五夫人，老奴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您这次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这段时间千万小心人身安全。”
程灿灿自然明白孙管家都是好意：
“谢谢孙管家提醒。”
忽然想起另一件事，程灿灿又说：
“孙管家，有件事我想请教您。”
孙管家捏起盘中最后一块点心往嘴里送：
“五夫人不要客气，请讲。”
据程灿灿所知，翟家的节日采办，人情往来的大小物件，大部分都是经孙管家之手。
论去哪买东西，买好东西，没人比孙管家更了解。
程灿灿：“您知道卖龙鱼去哪里能卖个好价钱？”
孙管家嘿嘿一笑：
“幽兰阁。通州的大户人家都去那里搜罗奇珍异宝。
幽兰阁号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找不到的宝贝。”
孙管家介绍的地方肯定靠谱，程灿灿连忙让钟云把盛放龙鱼的白瓷盆端了过来：
“那依孙管家看，这条龙鱼卖多少银子合适？”
孙管家眯着眼瞅了瞅盆中的龙鱼，
“至少四百八二十六两。”
四百八十六两？
这价钱还有零有整的？
程灿灿好奇：
“孙管家，您这个定价，是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吗？”
“没说特别说法，只是这鱼.......”
孙管家盯着盆中的龙鱼又细看几眼，才说：
“确实是我花了四百八十六两从幽兰阁买回的那只。”
程灿灿，钟云：“......”
程灿灿：“可翟淑敏说湖中的鱼都是她给宋春岚买的。”
孙管家捋着胡子，“湖中的锦鲤确实都是二小姐买的，唯独这条龙鱼，是大娘子上次生辰，老爷托我买的。”
程灿灿无奈叹口气：“鱼是老爷专门买的，我把它卖了好像不太合适......”
又回头跟钟云商量：“要不咱把鱼送回去？再换条花纹好的锦鲤来？”
钟云抱着白瓷盆不撒手：
“咱们抓鱼的时候没人看见，还鱼的时候要是被宋春岚的人发现可就事大了。”
钟云说的也对，程灿灿秀眉皱起，心里发愁。
这鱼还又还不回去，偷偷养着也怪提心吊胆的。
卖了的话?.....好像，可行。只要......
程灿灿突然笑眯眯看着孙管家，看得孙管家心里直发毛。
“孙管家，要不龙鱼这事......您就当做不知道？”
孙管家两眼看房顶：
“主院的湖那么大，一条鱼游到哪个犄角旮旯，谁能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
程灿灿赞许点点头，孙管家这人上道儿！
孙管家临走前，还专门交待两人如何养龙鱼，以确保龙鱼在被卖之前活蹦乱跳的。
程灿灿学得认真，还拿出纸笔一字一句记录下养龙鱼的注意事项。
最后，看着那满满十来页的字，程灿灿和钟云一致认为，这条身娇肉贵的鱼，不适合她俩这种糙女子，还是早日脱手的好，否则迟早被她俩养没。
......
“大娘子，老爷今日醉酒醉得厉害，说......说明日再来看二小姐。”
小丫鬟低着头，声音越来越低，不敢看宋春岚的脸。
宋春岚冷着脸问：“我教你的那些话，你都跟老爷说了？”
小丫鬟拧着衣袖：“都说了，大娘子，奴婢一个字都没漏。”
宋春岚又问：“你去请人的时候，见到老爷真的醉到不行了？”
这次，小丫鬟支支吾吾没敢说话。
一旁的明柳厉声呵斥：“大娘子问你话呢！还不快回话！”
小丫鬟这才小声回道：
“老爷......老爷在屋里喝茶看书呢，可能也没太醉......”
宋春岚听后，自嘲地笑了两声。
明慧看宋春岚情绪不佳，挥退回话的小丫鬟，给宋春岚捏着肩膀，劝道：
“大娘子，老爷今日出门一天，这个时候才回来，肯定累了，明日肯定会来看二小姐。”
宋春岚冷哼一声：“他哪是累了？他就是躲着我，不想为敏儿做主，不想修理翟叙院里那小贱人！”
听说翟正江回来了，她立刻让丫鬟去请翟正江来看敏儿，特意让小丫鬟把敏儿落水后高烧不醒说得更严重些，没想到翟正江压根没把敏儿当回事，更是来都不来。
敏儿可是他翟正江的亲生女儿啊，和一个有出息的儿子相比，便什么都不是。
翟正江，你可真让我寒心！
还好，她还有个心疼妹妹的亲大哥，翟正江不管，就让她大哥解决程灿灿！
宋春岚来到书桌前，不多时就写了一封信交给明柳。
“明日一早，让人把信送到我大哥府上。一定要确保信交到我大哥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