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真挚,手里的左轮手枪却毫不犹豫的对准面前人的脑袋,轻蔑的比了个小丑手势。

“这次,没人为你的命买单。”

额角的碎发被风掀起,露出一双无神的双眸,江泽川面不改色的敲了敲眼睛,敲响的声音伴随沉默在无情的诉说,这是只义眼,在她流露出同情的目光时惊起林中鸟。

“砰——”第7次演出,子弹从她的耳畔擦驰而过,带走几缕被冷汗打湿的发丝,心脏还在猛烈的跳动,差一点,还差一点她就要被打中额头。

等到男子念完这句台词,她脚踩高跟鞋,毫不留情面的扇去“痴线啦你!我就不该信你的鬼话。”她解开身上的绳子就朝男子砸去,男子在躲避时仍不忘解释,这次是失误,失误……

几张百元大钞,塞进手里时,她止住动作,比预想的还多出几张。也不管是不是危及生命的魔术,她恭维的迎上笑脸。在红布幕后,是俩人拼命生活的身影。为了生病的母亲,她需要的更多。

凌晨两点,街道上寥寥几人。她扫着路口的垃圾,装袋倒入垃圾车,麻利的形成惯性。再多的脏活、累活都干过,北城东区最穷的贫民窟,她便是从那出来的,不见光的岁月里是收养她的母亲,拉扯着自己长大。

母亲希望她自由自在的,可事与愿违。

烤肉的香气熏得她吞口口水,寻着视线望去,几个身着妖艳的女人和光膀子的男人正饮酒欢呼,时间一到,她脱下身上的工作服,跑向厕所换上另一件外套。

“服务员,来份炸鸡翅!”

迅速收拾起桌上的残留物,眼里更多的是无神与麻木“好……”死气沉沉的声音令顾客很是不爽,他站起身来,比女人还高出一个头,浑身的赘肉吓的她往后一退再退“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今晚实在太困了!!!”

“困就别来上班啊,你干不了,有的是人想干!”

身旁的几人假意劝阻,都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高傲着脑袋,反倒是她,卑微的把身体越弯越低,可挑事者仍不愿放过她,不免单就休想松开她的手腕。

本想忍忍就好的心态,被这么恰油,直接一脚踢上男子的肚子,伴随一声惨叫,等到那几个人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拿起酒瓶砸向桌子,这次示威很是成功,周围的人都在和老板打圆场,她也被成功的开除。

领着这几天的工资,和包里掏出的七百,母亲的药费还差一百,她焦急的等候着红绿灯,也不知道是谁推了她一把。额头布满冷汗,吓得直接坐在马路中间,不管怎么命令自己的身体开始行动,也起来不了。

难不成她要死在这了吗?!!

惊恐的瞪大眼睛,黑色轿车司机慌张的刹车,转方向盘。但还是撞到了她的脚腕,她忍住刺骨的疼痛望向前方,司机骂骂咧咧的下车,看见那张清秀的脸蛋,立马火气消下几分。

“小姑娘,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面色难堪的与女人对望,他只是位骋请的司机,谈不上有钱。

“你……”刚开口便被远处的怒吼打断。

“季田,你个败家的玩意。”母亲不知何时冲进了人群,对她又打又骂“你弟弟的花销又要少了,我的药费都给了你弟,你现在出了车祸,你弟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被叫季田的女人,在角落缩成一团,外人面前她可以强势,但在母亲这她什么都不是“我……我不知道。”下意识的别开脑袋。

司机迫于群众的压力,主动递出张黑卡“这卡是别人的,刷了要还……”季田母亲乐呵呵的迎上去,全然不见那副令人恶心的嘴脸,她只觉得面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最终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周围的讨论声越来越大,季田睁开眼皮时,一道低沉而又缠绵的声音响起“亲爱的陈渺小姐,你的手压到了我的试卷。”没有医院的消毒水味,也不见车祸时的众人,但右脚脚腕为什么动不了了,季田不相信的站起身,又猛的向下跌去。

“陈渺!”这次的声音连半开玩笑都没有,她被拽住外套“你疯了?接受不了现实也不可以这么对待自己。”15岁的江御桦正上初三,今天的陈渺很不对劲,但他只是当自己的青梅又在犯病。

“我的脚……”

“啧。”江御桦的目光刹时阴戾的扫过老师,那人立马会意的把正在上课的学生喊出,陈渺以前可不会这么在意的,一定是这群人又说了什么。

暴发户的孩子比不过三代经商,三代经商抵不过祖上扛枪,季田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重生了,小说里的剧情竟然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太不可思议了。

“陈渺伸手。”江御桦牵起她的手离开教室,期间两人走的很慢,江御桦时不时踹开挡路的书桌,而取代了真正的陈渺的她,在想该如何开口“算……算了吧。”一听这话,江御桦不乐意的盯向她的脸庞。她平时不是最喜欢和他欺负人吗,陈渺一定是厌弃他了。

感受到身旁灼热的视线,她不自在的挠挠脸。

“先出去再说。”

对方态度很是强硬,又加上脚使不上劲。只好点头应了声好,这举动令江御桦满意的松开手,轻轻一推便让陈渺摔倒在地“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你。”这话说完,陈渺也没爬起来打他,变的太像那个人了。

原有的满意也化为乌有,陈渺变得不像陈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