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蹲近一点点。。
伸出手,把她散在额前的碎发弄到耳后。
被她的皮肤的温度惊到。
好像是被一片锋利的冰块割到心脏。
对她的痛惜鲜血般从左心房迸发出来。
想给她拥抱,想给她温暖。
他靠近她,默默低下头,带着对这份爱的虔诚。
吻上她。
祁夏的嘴唇很冰凉。那一刹她的身体抖了一下。然后被这个突然的吻惊醒。
放大的瞳孔,说不出恐惧还是惊讶的眼神。。
或者还有那么一点点小期待吧。
张树新跪在床沿,抱住她,把她拖到怀里,试图再吻上去。。。
祁夏的手压在他的胸口上,用力把他推开,他趔趄着撞到背后的墙上。。。
她缩成一团,捂住胸口,似乎很痛苦。
她抬起头来看他,张树新这看见她的泪水不断地落下来。。。
难道是发病了?
张树新拆开行李箱,找出药,递过去。
不断说着对不起。。。
到最后,看着痛苦的祁夏,他的眼泪也不争气掉了下来。
原来,她于他,已如此重要。
祁夏的脸色很苍白,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她的手指触碰着他的脸,声音弱弱的,说:“带我出去玩啊。”
张树新说:“你都这样了,乖乖休息好么?”
祁夏抓住他的手,很认真地说:“我怕以后没有机会跟你在一起了。”
“怎么会?请不要这样说。”张树新说这眼泪就稀里哗啦的掉。
祁夏看着他,说:“有时候,我希望我能一直这样生病下去,那你就会一直陪着我。会为我哭。会为我笑,甚至你骂我笨蛋,我都开心一整天。。。”
“就算是每一次接触都会心跳加速,每一次心跳心脏都会痛个不停,可是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就算是生病。”祁夏说着,“如果病好了,你就会毫不犹豫地回到阳雅姐姐那里吧,我也没有理由自私的留下你了。可是那样的话,我的心,会不会从此忘记跳动呢?”
原来那天的话她都的听见了。。
张树新想解释,她先说话了:“张树新,我想问你,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呢?刚刚。。。是因为你喜欢我么?”
张树新欲言又止,脑袋里乱成一团。
手机响起来。
执子之手说包厢已经订好了。
执子之手说:“现在方便么?要不要来网吧玩玩,我请你们上网怎么样?”
张树新说:“现在不方便。。。我。。。”
祁夏抢过手机,说:“在哪里。我们去。”
挂了电话,祁夏看着他,很自然地笑了:“我没事啦,你带我去玩啊,我想看看执子之手帅不帅!”
她在前面走,张树新跟在后面。上了出租车,她报了地名,坐在前面。
她故作轻松,却不知道,张树新可以从前面的后视镜里看到她背对着他那种失望的表情。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处了吧。
他怎么能告诉她,他已经答应了阳雅。
三天后的手术,
如果成功,他就把一切坦白。然后离开。
如果失败。。。他看了她一眼,
如果失败,这个女孩就要从我的生命消失,我真的无所谓么?
到站了,祁夏跑下车,蹲下捂住胸口。
张树新给了钱,跑下去,蹲在她旁边,说:“真的不要紧么?我们去医院吧。”
她固执的把张树新推开,跟他保持一段距离,说:“我没事的,执子之手在里面等我们吧。?”
张树新跟着她,猜不到她的表情。
喧闹的网吧隔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男生看见他们来了,冲他们招手。
看来这个比张树新大一点的男生就是执子之手了。
他说:“Hey,你们是臣卜木曹和祁夏吧?我就跟别人打赌,你们是情侣的。”
说完,拍了一下旁边的男生的胸口,说:“钱呢?你还说不是,现在输了吧?”
旁边的男生很是不情愿地掏出钱,然后看了他们一眼,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真的是情侣么?”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祁夏说:“祁夏!我是那个鬼泣,狱的舞步。你还记得我么?我你都不喜欢,怎么可能喜欢那个卧槽啊?那个卧槽那么猥琐,你喜欢他那一点啊?”
这得有多大仇啊。。当着面骂人。。。
处于一个男人的尊严,就算这个什么狱的舞步的看起来是比他高比他帅比他有钱,
他还是很勇敢地打算把祁夏拖回来【。。。】然后走开。。。
张树新刚碰到祁夏的手,祁夏抬起头,反握住他,抬头对那个狱的舞步说:“我喜欢他的名字,我喜欢他爱一个人可以那么执着,我喜欢他带我刷图忍耐我的任性,我喜欢他装作很冷漠其实心底很善良,我喜欢他为我哭,我喜欢他为我笑,我喜欢他骂我时的那种宠溺,我喜欢他说带我走的那种坚定。。。”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就这么看着狱的舞步滔滔不绝地说着。。。几乎引起了全网吧的围观。
她牵着张树新的左手,张树新只好用右手去点她的背:“你不要说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狱的舞步明显被说傻了。。。
周围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了。。。。
路人甲:“这男的也真是的,不喜欢你就不喜欢嘛,一看就知道是总逼着这女孩说不喜欢的理由。找虐。”
路人乙:“我见过被甩的,没见过,被甩的这么彻底的,真可怜。。。”
路人丁:“真可怜啊有没有那个美女有同情心的捡回去算了。。。”
。。。。。。
张树新低下头。。最好不要有人认得他。
狱的舞步抱着旁边另一个男生,说:“我知道了,你叫她别说了,我要哭了。。。”
执子之手抹了一把汗。
说:“我们进包厢吧。。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张树新推了下祁夏,把她牵进去了。
执子之手说:“离晚上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们先上会网吧。”
张树新说:“这网吧我经常来,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做网管,好巧哦。”
执子之手这样看了他一眼(#(🤨))说:“这个包厢你也经常来,上次还把我们的鼠标给扯断了。”
张树新这样看了执子之手一眼(#(😜))打太极:“呵呵,是么?不记得了哈。。你记错了吧。。我们那么熟我就不用赔了吧。。。”
其他人这样看了他们一眼(#(😲))不知道我们再说什么。。。但是感觉很内涵的样子。
张树新坐在沙发上,想起叶远园那个小孩,登上了QQ,叫他晚上来见一面祁夏,给他机会澄清他年少时(其实现在也就是一小破孩。。。)犯下的错。
张树新说完后,想跟祁夏说句话,看着她,却只看到她冷漠的侧脸。
她上了游戏。没有说要组队,只是一个人在游戏里到处走走。
张树新不不知道要不要主动找她说话,呆呆地看着屏幕,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山脊。
一个人在断桥上站了很久很久,站到掉线。
再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似乎没有一点起伏。
在刷布万加。看着满屏幕的怪却没有动,被活活弄死才按复活。
张树新握住了鼠标,想了很久。打开邮件箱。
臣卜木曹的话变成数据传送到旁边的祁夏邮箱里。
祁夏痴痴地打开邮箱,眼前一亮,不过没有看他。
邮件的内容是。
——“祁夏,我也爱你。你有多爱,我就有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