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表白
摒去现实生活的飞雪，演绎空间中的日子再度恢复平常。
芙芙在上次的绑架案件中颇受影响，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不敢独自出门，直到先前的那份访谈被一位名叫“奥蕾丽”剧团团长看到，她诚挚邀请芙宁娜与许空一同参演她新创作的歌剧。
歌剧名为【水的女儿】。
哦吼，这不巧了么。
虽然不知道为何芙芙的传说任务会以这种形式出现，但对于当演员这种事情即便是许空也是第一次，好在芙芙没有独自面对那孤独的五百年时光，对扮演一个人并不如原著中那般排斥，在那位团长的盛情邀请下充当起了技术指导。
“嗯……许空的感情需要再充沛些……不，也不需要这么充沛。”
扮演神明这么久，芙宁娜自认自己的导演水平不弱于他人，可当她真正成为一场剧目的导演，尤其是演员里还有一位在意的人的时候，她才发觉，去导演一部剧是如此艰难。
感情不够充沛吧，达不到想要的艺术效果。
可如果感情充沛了，芙宁娜的心中就会有种酸溜溜的感觉，毕竟这次许空在剧中出演的可是男主角。
这是何种感触呢，心中好似堵着一块大石，不吐不快。
郁闷之下芙宁娜只好趁着中场休息的时间跑出剧团，夜色临近，少女的深夜绑架PTSD差点就犯了，无法远走的她只好呆呆地坐在剧团门口的长凳上，两眼放空。
不过是一次剧目罢了，更何况这类型的剧目自己并不少看，可，为什么这次会如此抵触呢。
“唔~”芙宁娜轻抚胸口，这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可是在此之前她从未感受过的啊。
“怎么了？”
轻缓，乃至柔和的嗓音自耳边响起，几乎不用回头芙宁娜都知道是谁来了，当下便轻哼一声：“没什么，不过是为歌剧发愁罢了。”
“还有什么能难倒我们的芙宁娜大导演呢？”许空有些好笑，恬不知耻地坐在芙宁娜的身边。
诚然，在所有人眼中他们或许是情侣那般密不可分的关系，但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彼此之间并没有如此亲昵，顶多只能算是挚友，一个是经历过无数孤独岁月的神明，一个是母胎solo的穿越者，两人都不属于那种会轻易表露感情的人，因此哪怕生活紧紧相连，也没有人胆敢逾越半步。
成功了还好，喜结连理，失败了可就糟糕了，估计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兴许，就连现在的生活都无法维持。
那是芙宁娜远不想看到的，因此才会在看到因为剧目许空与她人多有接触的时候醋意大发，但又苦于没有合格的身份，只好独自生闷气。
许空的想法也大差不差，主要是受前世网络影响以至于有些恐婚。
对于芙宁娜，他是喜欢的，但这里不是那个可以随随便便对着二次元老婆发癫的年代，而是真正的世界。
哪怕是模拟的世界，当眼前真的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些对着食堂阿姨可以无脑说出的情话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
怂了，许空得承认，当面对心中之人，他像绝大多数人那样选择了退缩。
直至华灯初上，静谧的晚风袭来，芙宁娜不经意地打了一个喷嚏。
“哈秋~”
许空后知后觉，这才挠了挠头，走进剧团换下演出服装后才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自己穿来的大衣。
“唔。”
顺理成章地接过，芙宁娜轻嗅着衣服中的清香，脸上不自觉地涌上一抹绯红。
“结束了？”
芙宁娜将脸颊埋入衣物里。
“嗯，差不多了，再排练一次估计就能上台表演了，欧庇克莱歌剧院那边也已经递交申请了。”许空笑了笑，算了，不说就不说吧，反正这样陪伴着芙芙的日子也不错。
“你们可真有胆量，那可是欧庇克莱歌剧院啊。”芙宁娜瞥了他一眼。
“哈哈，这不是有芙宁娜技术指导么，相信即便是欧庇克莱歌剧院也会为我们的表演触动的。”到这个时候，不懂得顺着他人的意思可就太蠢了，许空虽然胆怯，但好在情商方面不算低，讨好般地捏了捏少女柔弱的肩膀。
“哼，知道就好。”不知为何，芙宁娜的脸庞愈发红润，肩膀处传来的火热直直燃烧到了心间。
“不过……”
话未出口，一束蝌蚪般的流光摇曳着窜上高空，在未等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于高空中绽放。
轰隆！
许空眼疾手快地按住少女的双耳，直到那一束绚烂的花朵于天际边绽放，他这才发现少女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那朵绚丽的火花上。
不知何时，她转了个身，背对着那朵烟花。
“怎，怎么了……”许空突然有些紧张，尴尬地将要将少女双耳捂住的手放下。
“……烟花很美。”
芙宁娜的脸也红得不太正常，贝齿轻咬红唇，她认真地说道。
“哈？明明根本没有看到吧。”许空正要耍皮躲避尴尬的气氛，却被少女眼中倒映着的自己吸引住了。
她真的在很认真地看着自己。
异色双眸中都是自己，哪怕远处的烟花何等绚烂，她都不曾移开视线半步。
莫名的，许空的脸也开始烧了起来。
【鉴于气氛已到达高潮，现您将面临两种选择】
【一、kiss：说这么多干什么，就这么上吧】
【二、表白：看得我都急了，你倒是上啊】
我去，这么直白的吗？
直球的选择砸得许空有些晕头转向，因为他突然发现无论现在的自己做什么好像都会指向一个接近于“无畏”的结果。
该表白了吗？
许空猛吸了一大口气，试图缓解心中的那份不安，却被白发少女狠狠地剐了一眼。
“你这家伙……到是说些什么啊！”少女面庞羞红，在这一刻，许空甚至觉得这世界无非就只是那样，在她的微笑中黯然失色。
“我，我该说些什么啊。”许空有些哭笑不得。
“说‘我喜欢你’啊！”芙宁娜脱口而出，这句话出现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绯色随血液涌上面庞。
“你，我……”许空有些措手不及，面对吞星之鲸都未曾表露的胆怯在此刻无限放大：“那，那，我喜欢你……”
“嗯。”
“嗯？”
“我说嗯！”
彼此都闹了个大红脸，这场仓促的表白甚至不能称之为合格的表白，毕竟一场爱恋的开始应由一束花、一个戒指开始，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无视。
因为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
而许空，已经陪伴她一千多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