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此乃青城山派地界,请止步。”
今天是独孤信守门的最后一天,却偏偏接到一队来者不善的人。
有个阴鸩青年上前一步,大声质问道:“同为青城山脉门派,我们沧海派远道而来,也不知道欢迎一下。这就是青城山派的待客之道吗?”
“沧海派!”独孤信心下一跳,近年来,沧海派不只多出一个宗师强者,其门下杰出弟子更是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在势力上已隐隐能跟青城山派分庭抗礼。何况还有其他门派在一旁虎视眈眈。
“见过诸位道友。几位远来我青城山,不知有何贵干?”独孤信压下心中隐约的不安,出声问道。
“听说你们最近收到一个好苗子,我们风长老屈尊降贵带队前来祝贺。你一个小小弟子,还不赶快过来拜见。”阴鸩青年说着,往旁边一站,露出人群中央的风长老。
独孤信为了维护门派的颜面,只能无奈抱拳见礼道:“见过风长老。诸位远来是客,不妨进屋坐下聊聊。我马上通知师父。”
风长老沉声说道:“我们上山来,是祝贺你们师父收获佳徒的,还不赶快前面引路。”
独孤信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但又不能直接拒绝,免得败坏门派的名声,所以只得领人进山去。
青城山迎宾大殿。
主位上坐着张剑陵,左手边是青城山的一众正式弟子;右手边是沧海派的一行人,风长老的身形矮小,但眼神流露出睥睨的锐利,端坐在那里颇有威严如狱的气势。
“真是稀客啊,风长老到来,有失远迎!”张剑陵微微一笑,旋即把目光落在沧海派同行弟子的身上。
风长老好似不苟言笑,绷着脸说道:“听闻张宗主最近收到一个极其优秀的徒弟,作为同山宗门,我们为贵派感到高兴。今日是为祝贺而不请自来,还望张宗主不要怪罪。”
张剑陵听罢,打了个哈哈,道:“哪里的话,你们既然都已经上来,那还有什么好怪罪的。我倒是应该谢谢风长老的诚心祝贺。”
然后突然转过话题问:“风长老亲自带队,不只是因为祝贺那么简单吧?不知有何见教?”
“祝贺是当然的,顺便处理一下小辈的私事。”
“小辈的私事,所为何事?”张剑陵有些惊讶。
“听闻贵派的新弟子凌云惊才绝艳,号称可以威压当代。我派有几个小辈不服,所以顺便同行前来挑战。不知道贵派的凌云在不在?张宗主是否有信心接下这样的挑战?”
张剑陵闻言,知道门下有人叛变,顿时被气得眉眼紧缩,但是立马微笑说:“小徒凌云平庸之资,哪堪这般吹捧。风长老应该也不会相信这种流言蜚语的,对不对?而且我那徒儿几日前便进山深修,还未出来,恐怕要让风长老的小辈失望而归了。”
阴鸩青年在旁边好似惊讶一下,然后高声说:“这么巧合的吗?不会是听闻我们来,怯懦避战了吧?”
风长老马上训斥道:“六儿,住口,怎可如此大声质问?快向张宗主道歉。”
未等他们继续说话,张剑陵拂袖说道:“我那徒儿并未归来。贵派的祝贺,我已经收到,你们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如此无礼,实在让人觉得没教养。”
阴鸩青年并不退缩,继续大声说话:“兴许他已经到了,只是不敢露面而已。早听闻他天赋绝世,想不到是如此胆小如鼠之辈,白瞎那一身好天赋。师父,既然人家没有胆气,那我们就走呗,跟这种人比实在是掉价。”
“身是小辈,在长辈面前毫无礼数,是为无情;作为客人,在主人面前大喊大叫,是为无义。如此无情无义之人,形似断脊之犬,竟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狺狺狂吠!真的是大言不惭。”凌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话落,人已进入大殿中。
青城山的众人见状,皆都欣喜,只有几个人闪过丝缕担忧。
阴鸩青年兀的转身,眼神凶狠,冷冷问道:“你就是那个胆小如鼠之辈?也配嘲讽我?”
凌云平静地看着他,说道:“向我师父道歉!不然我再废你一次,让你叫都叫不出来。”
“呵,有胆就出手,我一定会撕烂你的嘴巴。”
凌云向张剑陵躬身抱拳,说道:“师父,徒儿回来了。因为弟子的原因,让师门和师父跟着受辱,是弟子的罪过。恳请师父允许弟子出手教训这些枉为生人之辈。”
张剑陵微微一顿,然后颔首应允。
阴鸩青年抬脚往外走,说道:“有种的就跟来……”
凌云出声喝住他:“慢着,对付你,不用出去,因为一招就已经足够。”
阴鸩青年气极反笑,道:“好,实在好极。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几斤几两,如此大话!”
风长老在座上一直旁观着,一言不发。他任由阴鸩青年发挥,好似都可以兜底一切。
左手把成人剑藏在身后,凌云傲然说道:“我让你一只手,一把剑,来吧。”
“赤砂掌。”——阴鸩青年大怒,火气攻心,一双手掌刹那间通体赤红,施展招式向凌云扑杀过去,空气如同煮沸,蒸腾扭曲。
眼看着杀招来近身前,凌云顿喝一声:“剑步。”
只见他如一支出弦的急驰利箭,霎时间已经到达阴鸩青年的身侧,一巴掌扇出,满嘴的牙齿崩飞。
阴鸩青年狼狈不堪地转圈倒地,闷声哀嚎,嘴巴高高肿胀,叫不出惨来。
其实在凌云出手的那一瞬间,风长老已准备截住,可是张剑陵也在边上。他们两个气场互压,谁也不敢乱动。
凌云眼神睥睨地扫过沧海派的其他人,嘴角微扬,朗声问道:“就这?你们最厉害的嘴巴被打烂,武功想必会更加烂。还有谁?”
一个玄衣青年出列,拔剑欲语,凌云不等废话,剑步再一展,已闪到他的面前。
“点杀指。”——右手食指点出,快到极致,玄衣青年只来得及把剑格挡。“嘭”的一声,压弯的剑身把他以更快的速度崩飞回去,砸倒好几个同门。
“呵,沧海派的功夫,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