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延夫妇在张鲁的忽悠下,答应了去汉中定居,邓延夫妻也不是心思深沉之辈,随即感恩戴德跪拜起来。

“邓老弟啊!还要老哥怎么说你才好,休要再如此大礼了,不然你不是打老哥的脸嘛!”

张鲁平时接受太多信徒跪拜,本来习以为常了,可在这深山之处,遇上新野旧族子弟邓延,也是生出结交一番的心思。

荆州新野附近几大家族,邓家也在其列,虽然现在邓延夫妇落魄至此,可他身后的邓家也是世家豪族,正所谓破船还有三斤钉。

“老弟,我这大儿身负重伤,只能委屈你们夫妇,今晚打下地铺。”

张鲁随即躬身一礼,致歉道。

“张太守,我……”

张鲁直接打断了邓延的话。

“别一口一个太守,如果老弟看得起老哥,就叫一声大哥!”

“大……大哥!”

“弟妹难道嫌弃老哥?”

这时张鲁看向陈氏,邓延的夫人陈氏瞟了瞟邓延,看见夫君点头后,才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大伯!”

“好好好!”

随即张鲁从怀中取出一块银镯,递给陈氏。

“这是大哥的见面礼,还请弟妹莫要嫌弃!”

本来陈氏还想推辞,邓延示意地点了点头后,陈氏才不好意思地收下银镯。

“老弟你们就早点歇息吧,老哥我在外屋将就一晚,明天我带你们回汉中。”

老汉从柴房抱来一捆稻草,铺在里屋地上,又取出一块陈旧的白布,铺成地铺,两人随即睡下。

老汉退出里屋后,跟张鲁说了声,就朝着左后方房中而去。

半夜寅时三刻,房外却不停有马蹄声奔腾。

直接把凳子上,打盹的张鲁惊醒了。

张鲁爬起身来,借着微弱地月光,蹑手蹑脚地凑近大门,借着门缝往房外看去,却发现一队队的兵马,在房外的山间小道上,朝着北面而去。

可奇怪的是,除了那些披甲骑兵外,那些步行的兵卒,却是脚不沾地,朝着北面飘去。

就在张鲁冷汗大冒之时,一个不小心碰响了木门上的铁扣,让门外的几个阴兵飘了过来。

“遭了!”

此时张鲁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正在悄然后退的他,却发现,那几个骷髅头的阴兵,直接穿透木门,飘到张鲁面前。

三个汉朝服饰骷髅阴兵,站在张鲁眼前,双眼泛着绿色火焰,眼神深邃冰冷,看得张鲁遍体生寒。

骷髅阴兵的外貌已经破败不堪,但仍然能看出他曾经的英姿。

他虚幻的骨骼看似如铁,却隐隐有些扭曲飘散。

胸甲上镶嵌着一颗颗绿色森然的宝石,散发出点点绿芒。

头盔上刻有一只狰狞的猛兽,仿佛是一只随时可以冲出来杀人的恶灵。

在这寂静的夜晚,骷髅士兵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他缓缓地抬起手,虚幻的骨骼还发出一阵阵咔嚓声,听得张鲁冷汗直冒。

他的手指僵硬地指向地上捂着嘴的张鲁。

突然,骷髅士兵的身体开始颤抖,仿佛被什么力量驱使着。

他缓缓地转过身去,目光紧紧地盯着窗外的月光。

他的眼眶中有一团绿色火焰在燃烧,那是他对战斗的渴望。

就在这时,大门洞开,一阵微风吹过,将骷髅阴兵吹得摇摇欲坠。

这时的张鲁双手捂着口鼻,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引来杀身之祸。

最担心的是,里面有自己的大儿张富和邓延夫妇,还有那个老汉。

可就在这时,那个老汉却突然出现在张鲁身后,手里提着一个白纸灯笼,缓步走到堂中。

扬了扬手里的灯笼,看了看三名骷髅阴兵。

“各位老前辈,这是我家的客人,也是汉家好儿郎,请各位高抬贵手,来日老头我,多给几位备点酒菜银钱,为惊扰各位前辈赔礼!”

老汉镇定自若,面对三位骷髅阴兵,脸上没有半点惊慌之色,让张鲁好生意外。

而且老汉毫无惧色,还能侃侃而谈,直接颠覆了这位当代张天师的认知。

“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只见为首的骷髅阴兵,冷冷地留下一句话后,就飘出了屋外。

大门随之合上,让张鲁大舒了一口气。

“被吓着了吧,张天师?”

这时,老汉还打趣起这个当代张天师来。

“让老前辈见笑了,以后莫要再喊我张天师,晚辈都有些羞愧难当了。”

张鲁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对着老汉拱手一礼道。

这时,老汉吹灭了手里的灯笼,也不管张鲁惊惧表情,自顾自地朝着房中而去。

“别再冒犯那些大汉英灵了,不然下次我真救不了你了!”

这时的张鲁哪里还敢如此大胆,摸着黑溜进里屋,挤着张富就躺下了。

不多时,门外的马蹄声消失了,张鲁才安然睡去了。

翌日一早,邓延夫妇最先醒了,邓延忙着给老汉劈柴,陈氏正在烧水煮粥,一块布帛裹着孩童,吊在陈氏胸口处,不时发出哭声。

哭声把张鲁吵醒了,他先检查了一番张富没事后,就出去了。

可张富这时已经醒转过来了,身体虚弱地爬了起来,理了理衣衫,颤颤巍巍地走出房门,看见几人后,有些诧异。

张鲁也发现自己的好大儿,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还没好利索就再躺躺,我们一会下午回汉中。”

这时,张富却冷冷地回了一句。

“不回,我还有事没做完!”

“啥事?”

“不能说!”

“对了,你先回去吧,我做完事情就回返汉中,不用担心我。”

张富对这个张鲁老爹,实在是喊不出口,语气总是冰冷。

“哼!你这个逆子,跟我回去,以你现在的本事,还想去八卦山降妖除魔,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回去个腿,真要跟你回去了,我就变僵尸了。”

张富在心里嘀咕着,愁容满面,又不敢告诉张鲁实情。

难道告诉你,你的儿子已经挂了,我是个冒牌货,要是我不去降妖除魔,就要被你爷爷嘎了?

张鲁也似乎察觉到了张富另有隐情,追问了几句后,张富就躲进房中,不再理会张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