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玠为燕临斟了酒,而此时他的目光锁定在沈玠手中的酒壶上,燕临盯着沈玠倒出来的酒水微微发愣。

“沈玠,你这酒壶倒是别致,应该不是酒馆的物件吧?”燕临盯着看了一会儿,便移开了视线。

沈玠看着燕临一副好奇的样子,还作势将酒壶往前推了推,“这是我自己带过来的,最近颇爱这些玩意,你喜欢,改日去我那里挑。”

“宁宁喜欢新奇的玩意,我看着瓷器做工不错,改日我去挑几个,给宁宁解闷。”燕临坐着椅子,慵懒的往后一倚,修长的手指端起那翠青的酒盏,眼波流转。

少年的风姿,天质自然。

沈玠调笑的说道:“宁宁、宁宁,你三两句话不离你的宁宁。”

以往开些玩笑,燕临总是不乐意的。

今日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嘴角荡着笑意,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意味。

“那是自然,我此生没有什么宏伟抱负,只求与宁宁长厢厮守。”

可只有宁宁知道,前世今生,燕临唯她不可丢弃。

又是几杯下腹,燕临忍不住抱怨道:“昨日我缺了谢少师的课,他罚我抄录昨日学的文章,我都要烦死了!”

沈玠宽慰道:“谢少师这也是尽职尽责。”

听到沈玠的话,燕临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不对啊!你之前不也是觉得这个谢危是个魔鬼吗?”

沈玠竟然说谢危尽职尽责,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既是你我二人的老师,就应当尊重他。”沈玠微微转动手上的碧玉扳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说道。

燕临挥退了一旁侍奉的仆人,继而说道:“你是不是同宁宁一样喝多了,今日竟然夸起谢危来了。”

“那就比比,本王和你谁的酒量好!”沈玠听到这话,自然是不乐意的,而燕临也是个不服输的。

“比就比!”

紧接着两个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两人一身酒气,燕临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还不停的在一旁比划着,似乎在说童年的趣事,沈玠偶尔拍手叫好。

看似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满上…”

燕临坐在那里,身子也跟着微微晃动,有些不稳,眼睛迷离不定。

沈玠抢过他手中的酒杯,继而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还将酒壶拿的远了一些,“你喝醉了,燕临。”

“喝点茶水,解解酒。”

“沈玠,你是不是…作弊!往日你酒量还没我一半…”少年脸色红润,他歪着脑袋,又回头望了望,忽的一笑,“我的宁宁真好看……”

“来人,送燕世子回勇毅侯府。”沈玠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紧接着就进来两个随从。

他们是沈玠的贴身随从,倒是两个陌生的面孔,还没等他们靠近,燕临便将椅子往旁边一拉,连同着整个人都靠了过去。

“我哪儿也不去,宁宁在哪,我在哪。”燕临手一挥,就在座位上安安静静的坐着。

其实今日燕临与沈玠打赌,燕临心里知道自己能赢,才大胆的喝。

只是这沈玠似乎能喝了不少…

竟把他喝的晕头转向。

燕临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喝醉了眼花,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沈玠…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两个人?”

“这是新调过来的两个人,你没见过也正常。”沈玠回答完燕临的话,随后冲着那二人,摆了摆手,面色带着几分坨红,“罢了,退下吧!”

沈玠也有些发晕,他将燕临架起,他眼睑耷拉着,手中还攥着酒盏,“诶!你干嘛!”

“躺一会儿。”沈玠费力的将燕临放到一旁的罗汉床上。

燕临已然是一副醉态,“就在…这坐着睡就行,宁宁在榻上。”

随后靠在一旁,昏睡过去。

沈玠晃了晃脑袋,他此刻有几分头疼,“这酒可真烈…”

他转过头来时,神色也不如往日,倒颇有几分帝王风姿。

沈玠掀开帘子,一步步靠近姜雪宁,她此时面色又红润了不少。

他轻轻靠在榻边,此时他才真的失去往日的冷静,情绪也变得有几分激动。

“姜雪宁…阿宁。”

没过多久,沈玠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

“阿宁,你别怕,不管何人阻挠,朕都会立你为后。”姜雪宁看着眼前对她温柔似水的男子,这便是当朝皇帝沈玠。

姜雪宁点了点头,却不动声色的从他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上的笑意不减半分。

姜雪宁再一次梦到这幅场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沈玠…

这一世我会把你真正的心爱之人还给你的。

是夜。

姜雪宁喝的最少,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睡了一下午。

刚醒过来脑子还有些迷糊,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束缚着自己。

低头一看,竟是一个白袍男子正抱着她!

这不是燕临!

“啊!登徒子!”

她这一喊,一旁枕着剑的燕临也醒了过来,听到姜雪宁的声音他立马看向了自己旁边,酒气已经完全消散了。

姜雪宁腾出右手,就在那白衣男子抬起头来的瞬间,一巴掌扇了过去,“你放肆!”

沈玠当时懵在了原地…

但是他没有错过姜雪宁眼中的厉色,全场三人,唯有姜雪宁万分后悔。

她今日就不应该答应燕临来此处。

她这给了沈玠一巴掌,日后沈玠真的当了皇帝,跟她秋后算账怎么办?

倒是燕临立马拔出了剑鞘,“沈玠你干什么了!”

“误会误会!我也喝多了…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刚一清醒过来就被扇了巴掌,还被拿剑抵着。

看着燕临怒气冲冲的样子,沈玠的气势也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