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张好学生人畜无害的帅脸，尽不干人事。
他居然还问她，“感觉怎么样？”
“混蛋！”
莫有雨咬着牙骂了句。
他嗤笑一声，嘴角的笑意明显，走近一步，伸出右手食指，勾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直视他。
嗓音暗哑，“知道我混蛋还喜欢？果然是变态。”
莫有雨来不及感受忽然的触碰，杏眼圆瞪，右脸颊红痕刺眼。
鼻孔里使劲出气，不泄愤。
抓着他的手指，张嘴，用力咬下。
许回抽回手指，她咬了个空，牙齿轻磕一声。
四目对视，火花四溅。
四周喧嚣，汽车的鸣笛声，商铺的音乐声，路人的说笑声，还有树梢鸟儿的叽喳声。
花坛旁边，停着一辆白色单车，两个穿着黑白校服的少年少女，一站一坐，气氛不洽。
一分钟后。
许回转身离开。
只留莫有雨一个人坐在原地。
想问问他干什么去，是不是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但碍于刚才紧张的气氛，她张不开这个口，只能无奈的望着他的背影。
几分钟后。
莫有雨还坐在花坛边，观察自己身上的伤口，她才发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邋遢。
白色校服沾上星点泥土，还有长长短短的绿色划痕，是灌木丛叶片的汁液，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难闻味道。
而且她还破相了。
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许回指尖勾着塑料袋走了回来，在离他一米远的时候，径直把塑料袋丢进她怀里。
“赶紧上药，天黑之前我要回家。”
他表情冷漠。
原来是给她买药去了。
莫有雨心生感动，拆开袋子。
打开棉签，蘸上药膏，慢慢的涂着。
因为伤口都集中在右臂手肘处，她歪着手和脑袋，涂得很艰难。
许回在一边看着，女孩的动作很慢。
着急回家的他，看不下去了。
干脆直接坐在她右边，强硬的抓着她的手腕，抢过棉签，低垂着头给她上药。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的动作和神态表现的很不耐烦。
莫有雨怔愣的看着他低垂的眼睑，挺直的鼻梁线条清晰，乌发在微风中摇曳。
她心跳漏了一拍。
手臂粗重的力道传来，一点不怜香惜玉。
她手往后缩了缩，娇娇的声音甜腻，“疼……”
许回握紧她的细腕，眼睫一颤，“活该。”
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力道渐渐放轻。
许回一边涂一边想，她手怎么这么娇，不过摔了一下便这么多伤。
上次也是，带着一胳膊的伤，一点药没涂，几天才好全，这没几天，就又挂彩了。
而莫有雨又被感动了，恼怒烟消云散。
暖暖甜甜的暖流从心底缓缓散开。
很快，她手上的伤就涂好了。
许回把棉签丢到塑料袋里，拧上药膏盖子。
“还有脸呢。”莫有雨煞有其事的偏过右脸，正对他。
“知道。”
他垂下眼，重新打开一管药膏，抽出一根棉签。
挤药，蘸药。
清凉的药膏碰到她脸上时，莫有雨好奇的问：“你为什么换了种药？有什么不同吗？”
因为她说话时，皮肤会动来动去，药总会涂出去。
他直接伸手，扶住她耳后。长指放在她柔软的发丝上，禁锢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动。
“这是涂在脸上的，不会留疤。”
温热粗砺的掌心捧着她的脸，声音从耳边传来，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
亲昵的举动。
她耳尖一热。
“你这么细心啊，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的。”
他既是混蛋，也不耽误他心细。
“闭嘴。”
她聒噪的很，许回左手用力捏了捏她，白皙的大拇指陷在她粉色的脸颊肉里。
最后一缕夕阳洒在大地上时，许回才有心思看她的脸，细腻红润的肌肤似一块淡粉的羊脂玉，鼻尖小巧挺翘。
美丽的杏眼倒映着他的脸庞。
看清她瞳孔里的自己，许回恍然初醒。
松开手。
“好了。”
他收拾好垃圾，把药膏装好，再次丢在她怀里。
“回家。”
莫有雨抱着药膏，站起来。
“许回，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喜欢我？”
许回已经转身，背对着她。
无情声音传来。
“不喜欢。”
“我不信。”
“你再问一百遍，我还是不喜欢你。”
“你……”
她确信，“你一定是喜欢我，不然刚才为什么那样看我！”
“我看路边受伤的流浪狗也这样。”
“那你为什么在听到我也在被偷拍的人里，那么生气，直接砸了手机？”
“就算你不在被偷拍的人里，我也打算砸了那部手机。而且，你怎么就肯定我是在听见你的名字后才砸了手机的？”他转身直视她，跟平常一样，眼里没有半分情绪。
“一定是！我有视频！”
莫有雨非常肯定。
“你不仅变态，还自恋。”
他拧眉。
“最开始的时候，你不是嚷嚷着要给你小弟报仇吗？怎么一转眼就说喜欢我了？
“莫有雨，你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想报复我？”
他都那样对她了，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给她看片儿，故意在单车上捉弄她。
她竟然还能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些暧昧的话。
没人会在一夜之间态度转变这么快。
除了居心不良。
“当然是真的喜欢你啊。”
她歪了歪头，语调轻扬。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了，但你当时打断我小弟的鼻梁骨，我作为老大，不能不管他吧？”
越说到后面，她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后来，我知道真相，当然就不怪你了，也不可能找你报复，你还算是我的恩人呢。”
天色渐暗，暖黄色的光芒无法照亮女孩低垂的眉宇，情愫未明。
许回半晌没说话，沉默的转身，踢掉单车撑脚。
“上车。”
“你相信我了吗？”
莫有雨小跑过去，满脸期待。
“天黑之前我要到家。”
他上了车，眼神冰冷，无视她的话题。
“有这么早回家的校霸吗？我们出去玩吧？”
莫有雨没上车，眼睛明亮闪烁，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许回扭头，眼眸微眯，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现在的样子。
莫有雨顺着他的眼神，低头看了下脏兮兮的自己。
“好吧。”
她乖乖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