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有雨家里根本就没有单车,回到家,她赶紧叫佣人连夜帮她买了辆自行车。
第二天。
七点钟。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湿漉漉的空气里含着淡淡的青草味儿。
莫有雨推着自行车在蓝海湾正大门站着,紧紧盯着大门里的出来的人。
对面博雅居的大门人来人往,显得蓝海湾很是冷清。
“有雨!”
马路对面任春来高兴的朝她挥手。
“春来!”
莫有雨同样高兴的挥手,让她过来。
任春来一蹦一跳的跑到莫有雨面前,兴奋的抱了一下。
“有雨,你是在等我吗?”
“不是。”莫有雨无情摇头,拍拍单车车垫,“我今天骑车子上学。”
任春来惊讶的张嘴,看着昂贵的白色淑女车。
“有雨,你买这么贵的车子!”
“是吗?我不知道多少钱。”
“那你骑车子,我呢?”
任春来有点不高兴,“你怎么可以把我丢下,自己走呢。”
“我……”莫有雨有点心虚,小声解释,“我是要跟许回一起骑车子上学。”
“好吧,重色轻友!”
任春来还能说什么呢?
“哎!来了!”蓝海湾门口,一个骑着黑色单车的黑白校服少年出来了。
晨风拂平他的衣角,露出劲瘦结实的身型,线条流畅。
加速行驶的单车,把他额前的碎发拨开,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立体的眉骨。
少年正是意气风发。
莫有雨看呆了,就想到这么一句话。
许回从她的面前驶过,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哎!许回!等等我!”
莫有雨推着单车追上去。
许回已经拐入大路,帅气压弯的背影迅速消失。
莫有雨心里一阵失望,还是没有停下追他的脚步。
“有雨!你骑车子追他啊!”
任春来背着沉重的书包在后面跑不快。
莫有雨没听到,拐角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她加快了脚步,柏油路面的脚步声杂乱,白色单车踏板飞快的转着。
“许回……”莫有雨推着单车在拐角处大喘气,欣慰的说:“我就知道……你会等我。”
她急忙推着车子到他身边。
“你不会骑车子?”
许回一只长腿撑在地上,扭头疑惑的看她。
“不会。”莫有雨承认。
许回:……
“那你推车子干什么?卖废品?”
“你教我啊!”莫有雨理直气壮。
“我没那么闲。”
拐角处的爬山虎荫绿茂密,微风拂起一阵绿色波浪。
“有雨,你不会骑车子?”
任春来叉腰站在拐角处气喘吁吁,表情不可思议。
“对呀!”
莫有雨看看任春来又看看许回。
爸爸还在的时候,一直都是爸爸或者司机送她上学,她哪有机会骑车。
任春来和许回双双无语。
一阵沉默之后。
谢漫白骑着单车停到许回旁边,轻挑的吹了个口哨,“走啊,回回哥。”
黑色单车车链滑动,莫有雨抓住许回的小臂,“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没人求你骑车。”许回淡淡的瞥她。
也没有挣开她的手,直接蹬下踏板,像箭一样的冲了出去。
莫有雨被甩了一下,脚步踉跄。
看着他无情的背影,莫有雨又急又气。
“喂!”
任春来走了上来,“现在怎么办?”
莫有雨恼怒的踢了下单车轮子,“能怎么办,凉拌!”
心里又把许回骂了一百遍。
任春来:“有雨,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骑车载你。”
“你?”莫有雨怀疑的看着她,小胳膊小腿的,能行吗?
“你载的动我吗?”
“可以,这种车子很好骑的。”
任春来嘻嘻一笑,洁白的牙齿在晨光下闪耀,酒窝深深。
云郡市的早高峰拥堵异常,非机动车道上车辆稀疏,任春来左右摇晃的载着莫有雨。
后座的莫有雨抱着任春来的书包提心吊胆,“春来,要不咱们还是打车去上学吧!”
“不用,你相信我,我只是太久没骑车子了,等我熟悉起来就好了,有雨你别怕!”
“真的吗?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一路胆战心惊,二人还是……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莫有雨扶着腰站起来,“春来,你没事吧?”
她背着书包,没怎么摔到,就是右手胳膊不小心蹭破了点皮,膝盖有点疼。
倒是任春来比较惨,两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她伸手去扶任春来。
“没事。”说着没事,任春来的校裤膝盖都蹭破了,殷红的鲜血往外渗。
“我去给你买药,前面正好是药店。”莫有雨把她扶起来。
很快就跑到药店买了药回来,在任春来身前蹲下打开药瓶,准备给她涂药。
“先不涂,快迟到了,去学校再涂吧。”任春来按住她的手。
莫有雨担心的说:“那你能撑住吗?”
“这点小伤,又不是截肢,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分钟后,两人重振旗鼓,任春来小心的载着莫有雨在7点30分之前终于踏进了校门。
尽管两人在进教室之前都整理一下身上的灰,但是洁白的校服看上去还是脏兮兮的,左一道划痕右一道刮痕的。
尤其是两人的膝盖,她们是朝右边摔倒的,右边的膝盖都有白色的剐蹭白痕,黑色校裤十分明显,怎么都擦不掉。
两人做贼似的,悄咪咪的从后门进去。
莫有雨轻手轻脚的拉开椅子。
她想多了。
她以为许回会看她一眼的,没想到许回压根没注意到她,眼珠子都没朝她歪一下。
莫有雨从书包里掏出装药的白色塑料袋,递给右前方的任春来。
可这难免不碰到许回的桌子,她细嫩的右手胳膊搭在他的书本上,晃了晃。
小声的喊:“春来。”
这声音没惊动许回,倒是惊动了谢漫白。
谢漫白转头看向她俩,“你俩被抢劫了?”
“去你的!”莫有雨踢了脚他的板凳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埋头刷题的许回,稍稍一抬眼便看到了搭在自己书上细嫩胳膊的伤痕。
胳膊肘的剐蹭红痕稍稍红肿,干涸的血迹贴在粉白皮肤上,周围薄薄的皮肤卷曲发黑。
本来没什么的伤口,在这样娇嫩细腻的皮肤上就显得触目惊心了。
许回缓缓收回视线,继续做题。
任春来接过袋子,莫有雨关心的问。
“要我帮你涂吗?”
“不用。”
任春来把袋子放在课桌里,没有涂。
“你怎么不涂啊?”
“下课涂,没什么大碍的。”
任春来不经意间看到她胳膊上的红痕,“要不你先涂?”
“不用,这点伤没什么。”莫有雨大咧咧的笑,手腕搭在肩颈上,低头看了看。
“再晚点涂伤口都结疤了。”
任春来笑了笑,“没想到你这个千金大小姐一点儿都不娇气。”
“那当然!想当年……”
想当年她打架的时候,受过大大小小的伤,最开始她还嚷嚷着疼,要上药。
现在早习惯了。
意识到话太多,莫有雨收了话,看着前门的方向,“老师来了。”
徐籽微穿着一件粉色休闲运动服走进来,乘风班早读向来不需要监督的。
但她还是来了。
许回烦躁的收起了试卷,拿出课本默念。
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