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焜淡然一笑,回击道:
“我也不想说什么有志不在年高的话,英雄出少年这些话大家也都听腻了是吧,我想问下尚将军,您说我们这堆年轻人不配和您的锐士一同出征,是怕拖了你们后腿,那么请问,您的意思您军中的年轻将领”
说着还往尚铭的位置看去,然后继续说道:
“莫不成都是废物不成?”
看着尚铭微微一变脸色,东平焜心中暗暗想到
“对不住了,为了我军颜面,只能攻击你了”
“再说了,我军出发前,只告诉我是金戈军使,虽然不才,也上过几次战场,杀过一些敌寇......”
“是,差点被我军生擒”
尚铭抓住机会反击道。
“哦,这不是那个已经被我生擒的尚铭小将军吗,失礼,失礼”
东平焜一脸贱贱的说道。
气的尚铭白面都涨红了,一双拳头紧紧握着,要不是尚颖踹了他一脚,估计当场就爆发了,但是尚颖看向东平焜的目光也是充满愤怒。
“好小子,生的一张好嘴”尚云雪倒满不在乎说道。
东平焜本来也没指着这些话能打动一个常年领兵大将,于是继续说道:
“我虽不才,但也愿意在此接受景阳军军士挑战,我们来一局武试,如果我输了,我马上滚回金戈军,让左将军换人前来,不再踏进景阳军一步,倘若让在下侥幸赢了,那么还请尚将军收回刚才的话”
说着起身越过桌案,站立在众人之间空地之上。
剑鞘抵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请战姿势。
身后的一队亲卫同时吼道:
“风,风,风”
想不到,在景阳军中竟然出现了金戈战吼,这让景阳军的诸位将领如鲠在喉。
“将军,我去”
“我去,我去……”
一时间请战之声不绝于耳。
尚云雪也微微皱眉,他只是故意刁难一下来人,可不是真想破坏这次行动,但是这小子也太过放肆了,虽然不得不说身处敌营能有这份胆气,倒也颇为难得,想到这他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尚铭”
听到父亲点到自己的名字,早就按捺不住尚铭挺身而立:
“在”
“金戈使盛情难却,你就替我景阳好好招待一下来使”
“领命”
说完,起身朝着场中走去
“彩,彩,彩”
身后同样传来了自家军士助威声,一些没在此处景阳军听到战吼同时回应,声势惊天动地。
“失算了,人家人多”
还没开战,在气势上输了一头,这让东平焜很郁闷。
此刻腾阳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没想到怎么就变成了现在局势,尤其是腾阳,在东平焜起身时候就用眼神暗示,但是想到李玉超一切以东平焜为主交代,也就随他去了。
腾阳其实冷静想想,这次其实也不是东平焜冲动,而是尚云雪多番刁难,金戈军面子已经被踩到了地上,荣誉不容践踏,谈判是能进行下去,但是必然要被景阳压一头,少焜几句话气势上没输,但是一直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如主动出击,打破这不利局面。
想到这,腾阳看向场中两人,祈祷自家人能够获胜吧。
“请”
“请”
场中两人同时施礼,然后尚铭还不待东平焜做好架势,横剑在胸,左手一挥,剑鞘便远远飞去,双足蹬地发力,手中长剑挽出三道剑花,朝着东平焜刺去。
看着尚铭电光火石间的动作,东平焜微微朝后一跃,让出一个身位,同时将剑抵于背后,左手手肘一磕,配剑应声出鞘,同时身体左倾发力抬脚把将要落地的剑鞘踢对面,一把剑鞘直直的向着尚铭面门飞去,尚铭毫无慌乱,宝剑一偏将飞来的剑鞘击飞一旁,双脚踏步继续向前冲去,东平焜挥剑格挡。
“叮”的一声,两剑相撞,发出了清脆响声。
两人同时后撤,然后借助足下力道再次奔向对方,场外人看到两位少年持剑相拼,攻防转换时常发生,时而大开大合,时而狠辣刁钻,不多时,令人已经互相递了几十个回合,战场也跑到了众人之外更为广阔空地之中。
两人争斗已上百招,虽说两人都算不上炉火纯青剑法大家,但是水平旗鼓相当,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时而东平焜出击,将尚铭逼到死角,而尚铭双腿一蹬围栏,反倒变守为攻,时而尚铭将手中宝剑舞的密不透风在东平焜身边周围左劈右砍,东平焜瞅准机会格挡抽身再次反击,场外众人看的惊心动魄,场内两人也是互不相让。
突然间,尚铭瞅准对方下盘不稳,虚晃一剑,俯身出击,一个扫堂腿带着一缕黄烟奔向东平焜下盘,东平焜看到自己故意卖的破绽生效,没有大意,起身一跃,借着身边一员景阳军将领台案,暂时腾空,尚铭一个出击,暴露大片后背,东平焜纵身一跃,身体在空中硬生生拉了回来,挥剑抵上了尚铭的后背。
“承让”
尚铭此刻一击不中,暗道不好,已经反应过来着了对方道,正欲一个就地打滚,保护后背,却感到背后一剑抵在后背。
“输了”
尚铭痛苦而又愤怒的地丢掉手中配剑,面色潮红看向自己的父亲,继而又看向尚颖。
尚云雪场外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也想到“赢了输了其实没什么,再说也输得不难看,一百多招才将将被拿住,并且不是剑法不精,而是尚铭雪耻心切,着了这个东平小子道”
“尚颖讨教”
尚颖看到堂弟落败,还不待尚云雪出声,便一挥手中火蛇鞭,一条长鞭带着凌厉的鞭气奔向东平焜。
“还不知道,景阳军举世闻名,爱好是车轮战,既然这样,我也来领教一二”
担心东平焜力有不逮,腾阳愤而起身,接过身后侍卫掌中银枪,飞身入场,长枪一舞将尚颖长鞭缠绕在枪头之上,口中高呼:
“拿来”
“给我”
尚颖当仁不让,想凭借力气抽回长鞭。
两人互不相让,一时间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没看出来啊,老腾,好枪法啊”
正当场中两人角力之时,腾阳听到了身后一个熟悉声音,正是东平焜张口夸奖。
就在两人入场之时,东平焜已经收剑回身,留着尚铭一个人在那发愣,他可不相信众目睽睽,尚铭这个将门虎子能那么不要脸的偷袭自己,夸完腾阳,他伸手摸了一下尚颖长鞭,不住夸赞:
“好鞭,真好,老腾,你看这上边还有金片呢“
说完,也不顾场中人的眼光对着尚颖说道:
“不过大姐你也不能仗着你的鞭子好,想打谁就打谁吧,告诉你啊,死了这份心吧,我不打女人的”
“哼,我可是专打男人”
尚颖怒目相视。
“哎呀,这可不好办了”
正当东平焜劝解不下之时,他还抽空看了尚云雪一眼,只见这老小子,正襟危坐一副看戏的样子,不禁心头微怒出言讽刺道:
“我看尚将军风采,掌管一个小小的右军真是屈才了,整个景阳军都不在话下”
“噗”
刚刚喝了一口热茶,尚云雪仿佛被烫了一下将茶水全部喷出。
转而哈哈大笑:
“好小子啊,真是不错”
其实东平想的是,这句话一说,提醒尚云雪一心不想让合作达成,再这样故意刁难下去,别忘了他在平都的大哥,景阳军真正主人尚云谦,他这种做法是不是故意不想让尚云谦回来,自己好趁着机上位,毕竟尚云谦答应平相秦轩陌的可是等到两军同进入玄地,才放尚云谦,要不然,你前脚走,我金戈军后脚来那还不是羊入虎口。
而这件事在场人知之甚少,所以东平焜隐晦提醒之后,尚云雪还是意想不到,才有了刚才喷茶举动。
尚云雪这次才知道,这个小鬼可真是人小鬼大,想着自己几次发难,也是为了给景阳军在气势上找回一点面子,可并没有不想谈判意思,想到这,他出声唤回了尚颖姐弟:
“牙门将,前军骑督,归位”
东平焜知道牙门将是尚铭,那么前军骑督就是尚颖喽?级别还不低啊。
“小子,我真的忍你很久了,你别让我逮着”
这个大姐怎么这么爱打断我思路啊,东平焜不禁气着说道:
“大姐,跟你对打的是这个小白脸,他叫腾阳,你找我干嘛,哭错坟了吧你,哦…..”
说到这,他语气带着调侃说道:
“你不会看上我们家老腾了吧”
还没等尚颖反应过来,腾阳先急了:
“你瞎说什么呢,人家毕竟是女子,你怎么能这样轻薄”
同时脸上竟然有红晕出现。
尚颖正待出言反击,听到了腾阳的话,竟然愣住了,此刻她也抬眼看了一眼,只见眼前男子一身金戈军标志的金色军甲,不过不同于他人,是一身轻甲,看来是军中文武兼备的人才,俊朗脸庞之上还有未来得及退散红晕,鼻梁高挺,嘴唇如血,发髻之上一片蓝色的头巾围裹,反倒显现一丝儒雅气质,手中的长鞭不自觉的软了下来,腾阳也趁势手起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