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焜儿”
稳定了心神,让李玉超归位之后,东平岳望向自己的儿子东平焜。
“不要只认为,战争在看的见的战场,凭武力是解决不了一切的,要多跟你玉超叔叔学习”东平焜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拿起帅案上的一把令旗说道。
东平焜听到父亲的叮嘱,口中做答,作揖退去,路过李玉超的位置时些微停留欠身施礼为刚才的唐突道歉。
而李玉超对着他还礼并且报以和善的微笑
说完这些话,又向众人望去,说道:“此事,按李将军的意见处置,各位是否觉得有何异议?”
“末将并无异议”众人齐声说道
“好,长史官,将此事记录在案,请监军印章,发八百里加急,上奏圣上”
“报,景国军队大举进犯西秦,守将田疆将军告急”
正当东平岳安排诸事的时候,一个旗令官跪倒在帅案之前,大声说道。
“大战,这才这才来了”东平岳低声喃道。
“众将何在”
东平岳霍然起身
“末将在”,
帅台下各位将军双手抱拳躬身应答。
“前军先锋,东平豫何在”
“末将在”
东平豫出列回话,东平豫本是东平岳二哥之子,东平岳二哥因在对敌国交战中不幸殒命沙场,当时东平豫才三岁,他将还是孩子的东平豫带入自己府中,代为领养,视如己出。
“听令,本帅命你率本部一万人马立刻开拔西秦,接应田疆,与其的八千人马汇合,景国大军一时半刻不可能全部压上,你等固守城池,万不可丢失西秦,否则,三西失去其一,我军万分被动,本帅将亲率中军十万人马为你压后,得我帅令,速速开拔。”
说完,扔下手中的令牌,令牌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声音虽小却撞击到在场的每位将军心中。
“领命”
台下将领捡起地上的帅令,先躬身向后,到帐门之后,大步跨出,紧接着就听见前军大营响起的牛角声。
视线拉回,的帅令一个接着一个往下发去
“李玉超听令,命你率左路大军三万人马沿西亭发去,务必扼守住三西谷。”
“陈跃武听令,命你率右路军三万人马向西通发去,务必抢在景军之前,固守西通”
“得令”
被点名的两位将军,单膝跪地,在台下应道。
“两位将军,事态紧急,让你二位如此行军,想必以二位跟随我多年的经验应该理解,切记,不可鲁莽,但必要的时候在保住西亭和西通的前提下,也可主动出击,尤其是抢占三西谷的陈将军,尔等肩负重任,盼尔等凯旋佳音”东平岳起身肃穆的说道。
望着走出大帐的二人,
东平岳说道“其余诸将,随我中军直发西秦。”
“领命”
望着鱼贯而出的众人,东平岳伸手拿起佩剑,噌的一声,宝剑出鞘,抬头望向帐外,嘴里说道:“景阳之虎,久违了”饶是久经战阵,还是忍不住心中升腾起一阵热血。
大平的金戈军是大平三军之一,常年由东平岳带领,而此时他们来到的三西大地是和敌国景国中立国玄国交界的一片土地,三西是一个统称,分别是西秦城、西通城以及西亭城,这三座城池成三叉戟之势,西亭在西南侧交界景国,西秦位居中央同样与景国接壤,而西北侧的西通则通过西峡与玄国接壤,此三城在人们平人口中统称西关三镇,是平国西侧重要军事要地,其中的景国历来爱在这里挑起事端,相反玄国近些年反倒未在此和平国有过什么交战。
并未随着众将走出大帐的东平焜,愣了一下,“景阳之虎”?就是那个被称为父亲一生之敌的男人吗?听人说景国的景阳军就是此人一手打造,本为景国皇帝还在当太子的时候的一位护卫,在新帝登基之后,此人在三年之内在皇帝的扶持下,一手打造出景阳军,在边境征战小国无往不利,在第一次三西会战中,父亲与他人生中第一次碰面,那场大战打的极为惨烈,双方用兵虽说达不到登峰造极,但在当时也是旷世少有,。虽说景国、大平这些年来互有征战,但是双方动用的将领级别也到不了父亲两人的级别,这一次,派出父亲,本来东平焜还有些纳闷,这一次才知道圣上的洞若观火,知道这一次,不是一次小的边境战争,果不其然到了边境,敌方主帅------景阳之虎,要是还是当做一次小小的边境争端那肯定是要吃大亏的,不过现在有父亲在他倒是安心不少,说起来军中有这种想法的人定不在少数。
“话说回来,自己这些年也只是光听说什么景阳军战无不胜,当年成名之战就是他们对战北境流牧六战六捷,五万人杀的那群自称骁勇善战,拥有十万铁骑的流牧政权躲到大沙漠里数沙子去了,听说那堆人现在听到尚云谦的名字都瑟瑟发抖,这个人厉害到哪里了,他制下的景阳军想必也是个好对手”
想到这里,少年小将又折返回去,正在大帐内的东平岳看到自己的儿子进来瞬间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这小家伙想自己先行出击,看他满脸期待的样子,还是得好好规劝一下,不能让他这么毛躁。
“父亲”
“退下”
“得嘞”
刚才还信心满满的年轻人一溜烟的溜出了中军大帐,不见踪影。
东平焜一路小跑的跑出他父亲的大帐,抬眼望去,金戈军大营巡视的士兵尽职尽责的在营地里履行自己的义务,大营的前面是三道封锁沟,尤以中间的沟最深,大营每个方向都有类似的沟壑,其目的为了防止敌军夜袭,这是金戈军的历来的传统了,暗哨也都尽职尽责的安插在自己的岗位上,没有任务的士兵们早已沉沉的进入梦乡,整个金戈军中军一片安宁,在黑夜中仿若一只沉静的巨兽,安静且危险。
相比之下,前锋轻骑部队已经出发,左右两营就热闹多了,此起彼伏的牛角军号声之下,士兵有条不紊的集结成群准备的出发,路过营地门口伸手拿到干粮便默不作声的向预定的方向奔去,整个营地忙而不乱,井然有序,这些细节都显示出金戈军确实是当世一绝的战力,大兵家孙奇先生曾说过,不动如山,侵略如火,很好的指出了一支军队在驻扎时和行动时应该体现的素质,这些都在金戈军的身上得到了体现。
随着前军轻骑的奔袭而去,左右两路大军也同时开拔发走,中军太过庞大,即使东平岳已经下令火速行军,但是十万人的中军还是拖成了一条长龙缓缓的向着西秦开拔。
在中军的一部,东平岳带着手下的偏将三五人与东平焜,正在向着西秦开拔。
“父亲,孩儿再次请命,”
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之上的东平焜,身着兽面吞头连环亮银甲,掌中戏月枪,腰间浣花剑,足蹬踩云靴,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向着父亲请命。
“不准”还未等东平焜说完,他的父亲,三军主帅东平岳便出声制止。
行军这两日,东平焜不停地向他的父亲请求,让他带着本部风骑部队,先行奔袭,他总觉得跟着大军行军太过缓慢,总想早点进军西秦,与景国军队交手。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的父亲总是不允许,这让东平焜不得其解。
以前先锋、奔袭自己也不是没担任过完全可以胜任了,这一次,父亲是不是太过谨慎了。想到这里他还是觉得需要给父亲沟通下
“可是,豫哥哥都率领一万前锋过去了,我为什么不能啊,父亲,你再这样我回去跟母亲说,说你压榨我不让我建功立业,看母亲怎么说”
“哈哈……”
周围那些亲随将领,都是看着东平焜长大的,对他的脾气实在太了解了,什么都敢说,更何况东平焜的母亲当年的长阳郡主,在持家方面是很有一套的,至少东平岳是这么认为的。
“你这孩子,军中不可戏言”东平岳无奈的对着自己的孩子说道,东平岳惧内,都不是仅仅局限于自家的秘密了,跟着东平岳时间长的将领、亲卫,基本都知道的,所谓东平岳无奈的语气,也到见怪不怪了。
“好了,大军加速前行,不得再豫,今晚中军前部务必抵达西秦城郊五十里”
发号施令的东平岳又恢复了战神的形象,说完便打马疾驰。身边亲卫便紧跟而去。
留下了还在闷闷不乐的东平焜。
“令兵,听令”
正当东平焜还在发闷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中军令牌官的号令,突然,他调转马头,向一旁的令兵马队靠了过去。
“恩,少将军,您怎么过来了”
正在发令的中军令牌官邵思马在马上对着东平焜微微欠身之后说道。
“恩,没事,我父亲说让我在军中历练,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看你们这几十个人,负责整个大营的传令,太辛苦了,我来帮帮你们”
拉住胯下马匹的缰绳,东平焜对着令牌官说道,眼睛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