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不许睡!进锅里躺下!”

“不是吧,还来!”

自从那日和陈灵儿两兄妹分别后,已经是半个月过去,任闲先是回去找到了那把遗失的剑,虽然称不上什么宝剑,但是用来削石砍木还是不错的。

用捡来的大石头,龟爷做了三口大锅,一个给任闲药浴,一个自己泡澡,一个用来做饭。

现在二蛋每天不只要负责猎捕自己所需的食物,还要每日带回提供给任闲和龟爷的食物。重情义的二蛋从没有过抱怨,他很钦佩龟爷见过很多世面的眼界,也为有这样一个虽然看上去战力没那么高,但是学识很足的前辈每日帮助任闲修炼而高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龟爷不怎么吃生的食物,每次带回来的肉都要像任闲一样煮熟了才吃。

而任闲,几乎每日除了和各种野兽打斗,其他时间任闲都被龟爷按在锅里熬炼身体,后续泡药浴的效果就没有第一次那么明显了,经过半个月的熬煮,任闲每次都感觉自己快被煮熟的时候,都会被龟爷操控冰凉的河水冲醒,一次又一次的熬炼,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任闲终于是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日益强大起来。

虽然任闲对于自己现在可以徒手打得过五匹丛林野狼而感到高兴,但是,每次在兽骨药浴中出来后,看到龟爷那两眼冒光的样子,就令他感到脊背发凉。

终于在一次熬炼完后,龟爷自言自语被他听到:“这臭小子煮熟了还挺香的。”

“...艹!”

一人一龟大战了二百回合后,以任闲打累了躺在地上揉搓红肿的胳膊告吹。

任闲其实很早就察觉到龟爷很不平凡,从一开始见面,一人一龟就互相嫌弃,但是打起来两方都讨不到好。

直到任闲的实力提升后,每次自信的任闲挑战龟爷,可是结果越来越离谱,不仅那龟壳打不破,每一次都是平手,龟爷没有攻击的技能,可那一身防御简直无敌。

可这并不影响他持续受虐,每次提升一点,都会找上龟爷的龟壳试手,但是遗憾的是,有的时候龟爷甚至都懒得理他,头一缩就开始睡觉,任闲那点儿攻击,最后连那乌龟的呼噜声都没打断。

日子一点点过去,他看得出来龟爷的实力不只是表面这样简单,仅靠那惊人的防御,也不应该如此默默无闻的生活在自己身边,可是任闲从没有对龟爷产生过忌惮的想法,龟爷对任闲和二蛋,真挚还是演戏,他能看得出来。

一人一龟一蛇的生活,平淡且精彩,就这样慢慢的延续了下去。

曾有一次,任闲也问过龟爷,到底什么时候走出雨林比较好。

龟爷给他的回答,是十二岁的时候,他记下了龟爷的话:“十二岁,人类灵根初现,你便真正可以寻访仙山,拜访宗门大派了。”

丛林荒野,幼童锤炼着身体,青龟树下称量,巨蟒猎到吃食兴高采烈的送回。一家人的快乐,也不过如此而已。

......

在任闲树洞相反方向,百公里外,慕容芝芝落在丛林中,守林镇中,她已经暗中寻觅,可终究仙缘不易,天才难寻。

终究她还是不愿意寻一个凡胎肉体根骨极差的孩子带回宗门,在周边的城镇搜寻了一圈,郁闷的慕容芝芝空手而归,也不再搜寻,越过瘠锡雨林,准备返回灵药峰。

可飞过一处丛林的空地上,忽然发现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娃昏倒在草地上,仔细看去,看那女孩的身上,满是泥泞与血液,身上倒是没有多少伤。

落在地上,慕容芝芝伸手探了过去,还有呼吸,脉搏有些微弱。

接触到女孩手腕的瞬间,慕容芝芝鬼使神差的使用了摸骨术,随着手掌中灵气的灌输,慕容芝芝眼中神色愈加激动,不禁直呼出声:“地灵根!”

她激动地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女娃,也不顾人家愿不愿意,都昏过去了,还有什么愿不愿意的,抱起女娃起身踏空飞起,一道遁光闪过,消失在了云端。

女娃便是陈灵儿,自和兄长分开后,她其实是想去追任闲的,跟着任闲,哪怕是生活在这丛林之中,她相信只要她不停修炼,等修炼到炼气期圆满时,回到家族,也就没人敢伤害她了。

女孩儿的心思就是这么纯真,可是她没想到遇到那娃娃任闲是个坑货,他当时走的方向根本不是回树洞的方向,而是去相反方向的东面找了半天的剑,随后才顺着河流折返回树洞。这可苦了陈灵儿,沿途一路寻找,野兽、凡妖境妖兽都遇到了好几批,陈灵儿拼死争斗最终虽然逃了出来,可还是力竭昏倒在丛林里。

不过,福祸相依,虽然任闲坑了点,可被慕容芝芝发现,又带上了离宗,这其中福缘倒还真的不好言说。

......

乌州,海上小岛。

白一舟绕着小岛,一圈又一圈走着,白衣白袍,虽是青涩少年,可那一身气质却着实冷酷。

曾经,这清冷酷雅的少年,不知迷倒森罗殿多少少女,无数的侍女为之倾倒。

“咕咕...”

白一舟皱了皱眉,没有停下,继续走着。

“咕咕...”

白一舟停下了脚步,看着荒芜的海边,眼中冷意逐渐消退。

“咕噜...”

白一舟“啪叽”一下坐在了地上,仰天长啸:“饿死小爷了!”

这特么,自从司马苟和血幻走了以后,再也没有来过,以前父亲可是每三天派侍从过来送美食佳肴的啊。

这都半个月没来了...

要饿死了啊,这是咋的了这是,白一舟就是感觉这其中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特么的,自己也不会做饭啊,这两天天天靠着吃树林中的野果子度日,关键是,吃饭要注意风度。

饿到吃果子时候,还能有什么风度,不认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的白一舟,凭借自己强横的体质,在吃了毒果子,晕倒十余次后,终于明白了父亲教授自己的风度二字是什么意思了。

不吃果子了,中毒以后晕倒,衣服都脏了。

他脚下生风,绕岛狂走,灌了一肚子风。

嗯...风度...

又累又饿。

“父亲是不是给自己忘了啊...”白一舟眼中含泪,也不顾沙滩上脏兮兮的土粘在白裤子上了。

自己可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啊,为什么会突然不给送饭了呢,不就是没和司马苟他们回去吗,不至于生气啊,我不理解...不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