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守门人
“你就是热心民众？”东方羽问。
呆萌的阿瑶对上了东方羽凶煞的眼神，吓得身子直抖，拼命地摇头，然后朝着墙角指了指。
东方羽顺着她所指去的方向看去，才发现那里倚靠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穿着宽大的黑色风衣，眼睛上裹着厚厚的一圈绑带，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抽着一根中华香烟，似乎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变化，娴熟地吞云吐雾。
“喂，我说那个瞎子，你就是那个举报我的热心民众？”
男人被烟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
“第一：我不是什么瞎子，我姓魏，名叫魏岸，你可以叫我魏队。”
“第二：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别那么大惊小怪，别把阿瑶吓着了。”
“行吧，那我就勉强接受你的解释，敲诈勒索可不是个好理由，找我有事？”
魏岸吐出一口烟，说：“还挺聪明，也没什么事，对你很感兴趣，就想见一见你。”
东方羽想了一想后说：“现在见到了？那我可以走了？”
魏岸终于转过了身，沉声道：“见到了。但你现在还不能走，上级正在审核你的相关资料，在这老实待着吧。”
“不行！”
东方羽猛的站立起来，却不曾想自己正被拷在审讯椅上。
“哗啦啦啦”，一连串铁链碰撞的声音引起了门口的卫警的注意，他刚要进来查看，就被另外一个男人制止了下来，男人说服了狱警，朝里面看了一眼后，又将门关了上。
“你不能把我留在这，我妹妹一周后有一场非常重要的手术，错过这次机会她就没救了！”
魏岸皱起了眉头。
当初查这小子的档案，是一片空白，家庭信息和社会关系自然也是无源之水。
于是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将他拉过来审讯，但看东方羽的样子，却也不像是在说谎。
魏岸冷哼一声，说：“你激动什么？你妹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工作是惩治邪恶，我只知道你涉嫌敲诈勒索，逮捕你就是我的工作，还望你能配合。”
东方羽凄然一笑，说：“我也从未指望过你们这些人。”
“不错，我也信不过自己。关于你斩首屠罡的事，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东方羽盯着魏岸，心想：【险象环生】并未触发，说明这个男人对自己并无恶意。
如果猜的不错，这帮人大概就是隶属于那七个人其中的某一个，是专门调查此类涉及灵者的案件。
如此一来，东方羽便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魏岸。
当然，关于自己脑中那座云顶古城的事，自然是全部隐去。
待东方羽说完，连原本一脸镇定的魏岸都微微有些被触动了。
魏岸瞥向阿瑶，见对方朝自己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
“你的意思是，你在完全没有凭借其他禁物的情况下，将屠罡一击斩首？”
东方羽疑惑：“禁物？那是什么东西？”
见阿瑶仍是一脸呆萌地朝他摇了摇头，魏岸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灵者、归墟、远古神奇、你对这些东西有过了解嘛？”
“了解啊。”
“但不多。”
“这么说，你也是属于某个特教组织的守门人？”
东方羽诚实地表现出了自己无知的一面：“特教组织？守门人？”
“对不起，我对国足真不了解。”
魏岸：“……”
魏岸扶额，确定对方确实对此一无所知。
“特教组织总共有七支，以北斗七星命名，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特教组织的最高领袖称为特教使，据说每一位特教使都拥有序列三及以上的恐怖实力，也称半神。”
“而守门人……”
“就是特教组织中的人，比方说我和阿瑶就属于守门人。”
阿瑶赞同地点了点头。
“守门人，顾名思义就是守护归墟之门的人。”
“我们的主要职责是处理与灵者相关的案件。”
“灵者与灵者之间的战斗我们不管，这不违反神序。”
“但若灵者凭自身的特殊性而去猎杀人类，扰乱社会秩序，我们肯定会管。”
突然，魏岸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问：“你知道一个被灵者盯上的人类，我们叫他什么嘛？”
阿瑶激动地说：“炸鸡！”
“炸鸡？”东方羽愣住了。
魏岸：“……”
魏岸尴尬一笑，解释道：“是肉鸡！”
“就是任人宰割的意思。”
“所以你现在明白你能从一个拥有灵技的灵者手里活下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了吧。”
东方羽挠头，认真地纠正道：“不是活下来，是反杀，这有本质的区别。”
魏岸：“……”
东方羽心想：这守门人不会就是按照自己脑海中云顶古城中的神序来办事的吧。
这么说来，如果不在神序约束之中的灵者事件他们也就无权干涉。
神序是归墟的律法，看来不光有律法，现实中还有实力极其恐怖执法队。
魏岸接着说：“当然了，我们只是普通的守门人，只管灵者与人类之间的冲突。”
“至于更高阶的守门人，他们会处理其他更加隐秘的神序条例，包括第一位面神裁制定的神序。”
听到这里，东方羽呛了一下。
刚喝到嘴里的粗茶险些要了他的小命，东方羽止不住地咳嗽。
毕了，他问魏岸：“你是说神裁具有制定神序的权能？”
魏岸见对方的反应有些反常，眉头蹙得更紧了，但他也开始意识到了什么。
“我怎么感觉你小子对这些东西总是似懂非懂，又像知道很多，又像什么都不知道。”
魏岸拿下一直叼在嘴中的中华，徐徐吐出一口二手烟。
“你套我的话？”
东方羽大呼不快，说：“冤枉啊，我真的只是有那么点好奇而已，我东方羽为人刚正不阿，正义感十足，我们班上的人都是这么评价我的，不信你可以问我同桌慕容幼城。”
魏岸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他总觉得东方羽这小子隐瞒了什么。
可每当魏岸回过头朝东方羽看去，看见的却是坐在东方羽前面的阿瑶拨浪鼓般的脑袋。
阿瑶的【识心人】可以读人心智，没有人可以在她面前撒谎。
事实上，从东方羽坐到这开始，阿瑶的【识心人】就已经在这个小小的审讯室开启了领域。
但每次魏岸回过头，阿瑶总是在摇头，意思就是，他没有说谎。
眼看问不出什么东西，魏岸起身，说：“行了，你回去上课吧。”
魏岸抓起桌子上的一把阿斯顿马丁的车钥匙，带着脸颊微红的阿瑶离开了教务室。
“走了，我们还会再见的。”他朝东方羽挥了挥手。
东方羽冷笑一声，说：“开着跑车，带着秘书，魏队你走的可真是潇洒啊。”
魏岸回头，吐掉了只燃了半截的中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钥匙，又看了看阿瑶。
然后，恍然大悟。
“所以？你是想要秘书，还是想要跑车？”
东方羽：？？
魏岸坏笑，说：“这就是守门人的待遇，想加入嘛？”
东方羽：“不想。”
魏岸哦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开，他可不喜欢做那种自讨没趣的事。
“我只是想说，你走之前能不能把你带来的银手镯收回去。”
魏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