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然很是感触。当时他看那小男孩约莫比自己很小,现在抬头看眼前健硕的人,很难想象在一块。
简瑞还说着“你可是我的小天使,我来这也是来找我的小天使”
柯然,被他一句又一句的小天使,叫得很是羞耻,脸都不禁的红了。差点都绷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他实在难以相信。
看简瑞还想说话,柯然急忙打住他的话语“别叫我小天使了,叫我名字就行。”
简瑞笑了笑。
后面想着,轻轻的说“对了,后面我去嘉瑞找你,老师说你取消补习了。是怎么了吗?”
柯然,低下头,人一下子变得丧起来。脸上的表情一刹那的阴冷起来,空气中流露出都是一种无言的气息。
简瑞自知说话的错误,心疼的看着面前的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人,于是正想打开话题。
柯然说道:“没什么,就不想补了。”
简瑞自知自己问了一个不好的话题,看及柯然也不想回答,便闭上嘴。
见气氛不对,简瑞连忙转移话题,并说到“刚刚我请假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吧”
柯然摆了摆手。
说:“没事,我自己就可以的”
简瑞只好作罢。
夜晚,柯然扭了一下门,发现没关。立马警惕起来,发现妈妈竟然跪坐在地上。
柯然急忙扶起孟庆,孟庆像是失了智一般,抓狂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手上竟然又还有血。还十分抓狂的向周围奔。
柯然红了眼眶,抱住孟庆,安抚道“妈妈,是我是我小柯”
孟庆挣开,用手死死的拽着柯然的双手“你是柯然吗?是柯然吗?”
“还是柯桥”孟庆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眼里的阴霾喷涌而出。
“是我柯然,是柯然”柯然立马接下话头。
孟庆诡异的笑了笑,双手的鲜血沾满了柯然的袖口,“喔~柯然啊”说着更加抓紧柯然的手臂,柯然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不一会儿。孟庆恢复好情绪,又变回温柔的样子,整理一下头发,还将手往后背避开柯然的视线。然后轻抹脸上的泪水,对着柯然说:“对不起,妈妈抓疼你啦!”
柯然,看她这副模样已经习以为常了。也只好安慰性的拍拍孟庆的肩膀,想要问问一些事情,但话到嘴边只剩下沉默。
母子俩都各自回房收拾了一下。
柯然打开房门,就顺着门倒下,蜷缩在门的角落。这些年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很坚强,内心不会再有疼痛。他想要逃离,想要把自己躲起来。
柯然出来的时候,孟庆已经在厨房做饭。柯然看着在蹰柜的母亲,眼神暗了下来。其实当初母亲是个很跳脱的性子,很柔和知性但不是现在刻意保持。
在他上初中之前,家庭和睦,爸爸妈妈都很爱他宠他。一家人随性,以至于在当初别人都叫他“小太阳”,他也觉得很好,因为他可以给别人给予温暖。
可是后来,父亲的公司倒闭了。但当时爸爸妈妈还一起共度难关,虽然生活水平缩减了,但是一家人还是和睦相处。
但不知道,有一天,妈妈就突然不在了。柯然哭着喊着,拉着爸爸的衣角“妈妈不在了,我要妈妈”
爸爸,只是淡定的抽了一支又一支烟。然后摸着柯然的头说“妈妈,她走了,她说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就走了。”
柯然不相信,不相信疼他爱她的妈妈,就这样轻易离去。
柯然就一直哭闹着爸爸。哪曾想到,对他一直教育温和的爸爸,打了他一巴掌。
大骂道“走了,就是走了。”
柯然呆呆的跪坐在地上。不敢相信,昨天还抱着自己的妈妈离开了,夸赞着自己的爸爸打了自己。
他想可能是自己没有做好,没有帮到家里分担压力,没有达到父亲的理想,没有照顾到母亲的想法,没有……没有……没有……
可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能做什么能阻止什么……
渐渐的,柯然就很少说话。每天上完课,就坐在客厅的沙发等待,趴在阳台上张望。还总是留着自己房间的门,想着有一天,妈妈还会回来摸摸自己的脑袋,爸爸还会笑着称赞自己。
等到后面,爸爸也很少回家,家的门铃也再也没响过。
就这样无知无觉的过了三年。柯然以为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上了省里最好的高中。可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如此了,家里的门铃响起,妈妈打开了那扇门。
他很无措,想对眼前的人哭闹着“为什么离开。”
可是他发现自己早已丢弃了撒娇泼闹的性子。内心辗转多次,也只说了句“妈,回来了啊”
孟庆没说多余的什么,只是抱着柯然,说“对不起,柯然,妈妈现在才回来,对不起。”
柯然不理解妈妈说的“才回来”。只知道自己好像个木头,不知道眼前该做什么,说什么,想什么。
他们就这样待了一年多,母亲也没解释她离开的缘由,爸爸也没向他联系过。
孟庆看着呆愣的柯然,笑着说“快洗手吃饭吧”
柯然看着温和的母亲,轻轻的笑了下“嗯,好的。”